第9卷 第二七二章 我要见陈长河,就是现在!

“你说什么?梅清亮是凌彦祖的亲弟弟?”张森忽地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大声喊道。

吕江南好整以暇地看着失态的张森,嘴里啧啧出声:“瞧瞧,瞧瞧瞧瞧,堂堂一个重案大队的大队长,仅只是这么一个‘小小小小’的消息,就让你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唉~~,难怪伟大的哲学先驱吕氏江南曾说,‘为将之道,当先治心,’就应该有‘雷霆起于侧而心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大将风范。修行还是不够啊兄弟。”

说是这么说,他可没忘记自己当初刚听陈长河说起这个秘密时的反应,比张森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在张森面前,打死他都不会承认的!

张森给了他一个鄙视的手势:“靠,那是你说的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苏洵在《权书-心术》里所讲的吧?盗一千年前的死人的版权,你丫也真有脸。”

吕江南嘻皮笑脸地回他一句:“我就盗他的版了,怎么着吧?有本事你让他出来跟我打官司啊。”

张森没有再理会吕江南的笑闹,在这意外的消息的刺激下,他兴奋得眼睛都变红了:“还有什么,快说。”

“看你那猴急样,真跟嗅到羊群的狼一样。”吕江南笑着摇了摇头,“自那以后,梅清亮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凌彦祖倒是常跟姑姑一起回梅家湾。

“当文革的风波卷到那个小渔村的时候,不等别人揭发,梅彦昌就站出来和梅清亮划清了界线,说梅清亮背叛了贫下中农,成了资本主义的孝子贤孙,他没有那个弟弟。

“梅彦昌的举动深得那些激进派的赞赏,于是他加入了一个派别,并以自己强壮的身体,凶狠的手段迅速地成为那个派别的中坚分子,后来死于一次派别之间的武斗。

“凌彦祖的姑姑和姑父,也就是他的养父与养母,是一对连针掉下来都要吓得打哆嗦的老实巴交的工人。在文革中倒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而凌彦祖因为哥哥的揭发,也被迫与早已在记忆中忘却的弟弟划清了界线。

“教凌彦祖武术的师父,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与凌彦祖住在一个院子时,因喜爱凌彦祖聪明,小时候没事的时候就教他一点拳脚功夫,后来才发现凌彦祖不仅有在那种小小的年纪很难得的正义感,还是一块练武的奇材,这才开始正式教他武功。但是有一点,不许告诉任何人他的武功是他教的。

“后来,文革爆发以后,有一天,师父专门告诉凌彦祖说,他可能要被批斗,原因就是他小时候被送到了少林寺,说他从小就搞封建迷信活动。

“师父告诫凌彦祖,无论他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许他冲动,想要报答他,就好好把少林武功传扬下去。

“年轻的凌彦祖,就那样在台下看着那些红卫兵折磨师父,而师父也没有使用武功,就那样任由那些红卫兵把他的腿打断!

“好几次,凌彦祖都忍不住要冲上台去,却被师父凌厉的眼神阻止了。

“后来,师父惨死在那些红卫兵手里。

“而这期间,凌彦祖和梅清亮也从来没有任何的联系。甚至于可以说,直到他们临死以前,都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还联系过。

“1982年,梅家和马家一起,回到了G市,那时候梅老爷子还在,梅清亮陪着梅老爷子回梅家湾祭祖,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早已双双亡故,大哥也在文革中死了,只有一个二哥,现在是B市有名的武术馆的馆长。

“但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梅老爷子夫妇也真把他当做亲生儿子那样对待,再加上他对亲生父母和哥哥也没有什么感情,所以,梅清亮并没有与凌彦祖相认。

“而凌彦祖天生傲骨,更是不可能主动去与现在是‘东南财团’唯一继承人的弟弟去相认,并且从来也不提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弟弟。

“梅老爷子更是给村子里那些还健在的老人特别叮嘱,因为梅清亮的身份地位不同,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至于梅清亮1978年怎么会去B市,并在B市有过一个让他列为绝密的事情发生,这就没有人知道了。”

吕江南结束了他的讲述,张森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这一次,吕江南没有连讽刺带挖苦地不让他抽,而是主动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为他点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张森把自己陷入沙发的深处,微闭双眼,开始系统地消化吕江南刚才说的所有的事情。

吕江南也没有打扰他,自顾自地玩起了电脑。

良久过后,张森睁开眼睛,抬腕看了看表:凌晨两点二十分。

拿起手机,他拨通了王浩然的电话:“小王,陈长河离开夜总会了吗?”

王浩然很快地回答:“还没有,不过好象已经准备要离开了。”

“我知道了。”张森简短地回答。

挂掉电话,张森回头对吕江南说道:“我要见陈长河,就是现在!”

吕江南也不废话,直接就拿起了电话:“陈总,我是吕江南,张森想现在和你见面,方便吗?”

电话里,陈长河笑着开了口:“我也正在想着,要不要和你见个面,因为我刚刚又得到了一个新情报。那么我在办公室恭候大驾光临,还是你们说个地方我过去?”

吕江南笑了:“你那办公室不安全,三更半夜的就会有能够置人于死地的美女找上门,还是你过来吧,就到张森家里。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你打个电话,我和张森出去接你。”

接着把地址告诉了他,陈长河笑答:“我二十分钟以后到。”

从下午被欧阳菲菲下药,到得知父亲自杀的真正原因,再到六年前“东南财团”易主的真相,再到梅清亮与凌彦祖的关系,以及梅雨失踪前那几天与凌彦祖神秘的接触。

张森一直就处于紧张和震惊之中,他觉得他的大脑现在需要休息一下,否则的话,他怕等会和陈长河的谈话不能够系统地进行分析。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说着一些无关紧要又不经过大脑的话,让大脑最大程度地处于静止状态并保持清醒,等待着陈长河的到来。

二十分钟过去了,电话没有响。

三十分钟过去了,电话还是没有响!

张森心中掠过一丝不安,他想:再等等吧,也许夜总会临时有了什么事情。

三十五分钟过去了,电话还是没有响!

吕江南也惊觉到了,又给陈长河打了个电话:电话通着,可是没有人接!

四十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

张森又拨通了王浩然的电话:“陈长河还在办公室吗?”

王浩然很快的回答:“没有,四十分钟以前就走了。

“在你给我打电话以后大约一分钟的时间,陈长河接到一个电话,好象是有人要见他,他告诉那人说他也正想跟那个人见面,说是他刚刚得到一个新情报,然后问那人他是在办公室等还是去哪里。然后大概那人说了个地方,陈长河告诉那人说二十分钟以后到,然后就离开了。”

张森心中又是一阵不安:“在我刚才打电话之前,陈长河有什么异常吗?”

王浩然很快地接了口:“在你给我打电话之前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他接了个电话,但是不知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也不知是谁打的。他拿起电话只说了两个字‘是我。’,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我都几乎以为他把电话挂断了。

“三十七分钟以后,他又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

“在这之后,夜总会的工作人员就上来给他交账了,他们就谈起了今天的营业状况什么的。从声音里,听不到任何异常。

“工作人员走了以后,就听到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声音,就在这时你给我打了电话。”

挂掉王浩然的电话,张森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书桌前,在吕江南询问的眼神中,打开一个带锁的抽屉。

又在吕江南的注视下,张森从中拿出两把军匕,又拿出两把三棱军刺扔给吕江南,边穿衣服边开口:“你最喜欢用的冷兵器还是三棱军刺对吧?”

吕江南从张森的举动中也意识到了什么,看到张森打开的抽屉里那几把武器的时候,已是快步从书桌前离开,开始穿衣服了。

顺手接过张森扔过来的军刺,在手里挽了两个花,一把别在腰上,另一把装在了口袋里,并随手拉开了书房的门,准备往外走:“发生了什么事?”

张森这时已是准备变绪,一手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边往外走边低声说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陈长河接到你的电话以后就出发了。从他的夜总会到我家,最多有十五分钟的路程,扣掉他下楼取车的时候,他说的二十分钟应该是可以赶到的了。”

“你怀疑他在路上遇到了麻烦?”为了怕惊醒张母,吕江南也压低了声音。

张森叹了口气:“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们还是顺着从夜总会到我家的这条路找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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