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番外 求婚X身世
自从华夏开放了民间上空的使用权后,能够通过一道道检察和关卡,最终得到那张许可证的就屈指可数。
毛越彬从停机坪过来的,这是他第一次坐直升机,走下来时已经有一群士兵等在下方,只从那整齐划一的动作中就能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在这群人的引导下就进入了严家专用车。
直到进了会客厅坐在沙发上,这其中除了一个自称顺叔的人以外再也没人与他交流,他有些正襟危坐。
周围站着一圈刚才领他过来的士兵,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只能一直用老保姆临终前的话来不停安慰自己,七爷一定会承认我的,会的,我和那些冒牌货可不一样。
“请用茶。”一个女佣将陶瓷茶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谢谢,请问是谁要见我?”他腼腆的点了点头,轻声细语。他当然知道是谁让他过来,从保姆把那些资料寄给严家后,会派人过来接他的只有七爷,但他现在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世]的人,当然要多单纯有多单纯。
但女佣似乎并没有接收到他的善意,做完事就退了下去,甚至连视线都经过专业训练一样,他也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这里是严家,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豪门。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压抑沉重的窒息感越发严重,严家不像普通豪门那般富丽堂皇,用最昂贵的材料来彰显自己豪门的地位,他甚至怀疑这里仅仅墙上一幅书法大家的字画就能抵上一座豪宅了,而无论是桌面上的小物件还是随处可见的桌椅摆设,看上去都不像仿品,透着历史的厚重感,毛家主对古董很有兴趣,为了投其所好他从小就学过这方面的鉴定,一定眼光还是有的。这些东西往往不是有财力就能办到的,渠道、手段、人脉、底蕴缺一不可,包括获得这些珍品后的鉴定保养和保住它们不被丢失,这消耗的人力物力难以想象,这是普通豪门和顶级世家的区别,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严家这样的世家。
他越是看越是心惊,心中的贪婪也被这环境震慑住,这里甚至只是严家在s市的宅邸,还不是主宅。有些心神不宁,这样的人家真是他高攀的上的吗,他的身份真的天衣无缝吗,但另一方面,越发兴奋,如果我成了严家二少……那么这些是不是都是他的!听说七爷虽然为人刻薄冷血,但对儿子却很宽容。
而这一切,只要被七爷承认!
他并不知道,这只是小小的心理震慑和引诱,几乎每一个要冒名顶替成为严家二少的人都会被请来严家一趟,长期在一个威严厚重,又有官兵把守的地方,心理滋生的除了害怕还有兴奋,无论是哪一种情绪都容易让人找到破绽,利于接下去的谈话。
那些士兵威慑太重,就算他以乌龟的速度喝完茶,也依旧没等到人。
毛越彬战战兢兢的,从上午到现在下午坐了不知道几个小时,这里的主人肯定不在,不然要去餐厅吃午饭肯定会经过会客厅吧。
他现在都有点佩服这些士兵了,那么多个小时动都没动过。在他屁股坐麻的时候,门外出现了响动。他几乎是以一种渴望的眼神望向门外。
走来的是个相当年轻的青年,容貌相当俊美,只是气质却非常清雅,眉宇间流露出些许疲惫,八月天气非常热,青年上半身的t恤已经有了些颜色较深的汗渍,但这并影响他给人沐浴春风的气息。
他的身材修长,但从短袖下露出微微凸起的肌肉,就能知道青年绝对不是什么绣花枕头,他一肩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走入门口。
还没等毛越彬回忆这个眼熟的人是谁,刚才对他冷漠至极的佣人,还有那位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出现的顺叔都走了过去,将青年的背包拿了下来,又让人递了毛巾和水给青年,一切都很井然有序。
青年笑得和煦的和他们道谢,毛越彬甚至发现在青年将水还给女佣的时候,那女佣还脸红了下,那殷勤劲儿和对他完全天壤之别。
这女佣刚刚给他倒茶的时候,甚至连他的问题都直接无视,眉毛都没抬过。他看过严家太子爷的容貌,绝对不是此人,他是谁?为什么能那么随意的进入严家,就像这里他才是主人一样。
黎语的确很累,在七月初他去m国看望裴琛,但裴琛已经进入保守治疗,不见任何外客,他没逗留多久就进了之前谈好的一个剧组,他最多的空闲时间就是暑假,所以无论是公司还是他自己,所有安排都很紧凑。任谁在剧里剧外大太阳底下晒了整整一个月,流的汗已经多到差点休克的程度,平时有了空闲时间也是用来锻炼和参加活动、宣传以及进修班,每天累到虚脱,晚上刚洗掉一身汗,第二天又要汗如雨下。这个时候不但没精力去想什么十八岁的约定,甚至连和那男人通话的时间都没有。
大概男人都是这样的,进入工作的节奏,什么情情爱爱都能放一边。
现在这和他刚开始签约,公司几乎没有资源倾向他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那时候无论是他高中生的身份,没有代表作只有《感染者》的男三号演出,没参加过进修班的成绩来看,换了任何老板都不可能捧他。
这两年,凭着他拿下了《感染者》《花开半夏》等大热剧本的演出,又有后来《尊者》的男一号演出,隐隐已经有这家新兴工作室一哥的地位,自然所有资源都开始向他倾倒。
虽然只从年纪和人气来说,他目前只是小鲜肉中的顶梁柱,但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日子很踏实。
“严八,我先去休息了,到了点喊我。”这次接他回来小住的是严八,原因也很顺理成章,严八只需要说一句:两年之约到了。
“好的,不会让任何人打扰您休息。”
“嗯。”对严八的办事效率黎语很有信心,七爷大约也是了解他的性格,如果换了三十二来接他,他大概也不回来。
面对严八那张[您不走,我也有别的办法让您走]的扑克脸,黎语很明智的选择了妥协。
“黎少,我这就吩咐厨房做你爱吃的。”顺叔看到黎语,整张脸也笑皱了,匆匆走向厨房。
“好啊,等我睡醒我给您老做个满汉全席。”
“你就会开顺叔的玩笑,年纪越大越是不着调了!”顺叔唬着眼笑骂,但眼中的喜悦却掩饰不住。
黎语笑着走向楼上,才看到在会客厅那一圈士兵,和被围在中间一脸惊讶看着他的毛越彬,瞳孔缩了下,虽然只是瞬间,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黎、语?”毛越彬不确定的问道。
但才刚说完,毛越彬就被那些士兵整齐响亮的声音给震到:“黎少!”
黎语本来已经移开的视线,又转了回来,手指敲在扶手上,这是七爷的习惯,不知什么时候也传染给了他。
那不轻不响的敲击声像一块巨石
黎语才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嘴角,“我认识你?”
毛越彬一惊,是啊,他不应该认识黎语,如果不是调查毛越彬,如果不是那次让人想办法强bao毛越彬,被黎语打断,他也不会对这个人有太多印象,这个他曾经恨得牙痒痒的毛天宇好友,出现在了严家,还是主人翁的架势,这让他怎么不惊讶。
“不、不认识。”
“哦。”黎语转头看向严八,“以后别什么猫猫狗狗都放进来,严家不是收容所。”
“是。”严八挑了下眉,弯下了身。
那态度,与对七爷的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说罢,也不看毛越彬那张震惊委屈的脸,上了楼。
黎语走进房间躺到睡**,笑了起来:仗势欺人的感觉真爽,哈哈哈哈!
他需要休息,至于刚才在严家看到毛越彬他的确挺惊讶的,但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按照上辈子的时间虽然提前了几年,但他蝴蝶翅膀已经扇了很多变化,也不差这个了。
无论毛越彬有什么打算,就算上辈子证实真的是严二少,他也绝对不会妥协。
自己的生命,毛越彬的生命,毛越彬欠了他两条命!
毛越彬木呆呆的望着黎语离开的背影,猫猫狗狗,说的是他?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这里除了他是外来者,也只有他!
他垂下了头,怨毒和狠辣在眼底浮现,本来就是敌对关系,现在新仇旧恨一起来了。
但他要忍,一定要忍,所以当严八问他问题的时候,他又做出了恐慌的白兔摸样。
严八取了他的血,又让他回忆小时候的事,其实严成语失踪的时候四岁还不到,能记得的事不多,但所有事他都从当年那个保姆口中得知,八九不离十,所以无论严八问什么,他都能对答如流。
甚至他还有证明自己是严成语的胎记,在大腿上,听保姆说这个胎记是他小时候就让人给他纹上去的。
至于血的问题他并不担心,听说他原本的父亲本来就和严成语的家族有血缘关系,严成语又是七爷的养子,他绝对不会穿帮的。
回答完了,让他失望的是他从头到尾都没见过七爷,甚至严家都没留下他。
他觉得,一定是黎语的那句话,不然以他是严成语的概率那么大,怎么也应该会被留下的。
这几年过的很不好,虽然他是私生子,但毛家主从没亏待过他,也会定时来看望,也因此和母亲旧情复燃,在发现他一直在外打工,更是对他吃得了苦的行为大加赞赏,眼看着他和母亲就能正大光明进入毛家。
但一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首先是他从母亲那儿得知自己居然不是毛家的孩子,而是由一桩十几年前的秘闻被保姆带了出来,生父不详。
而毛家主本来都准备要娶他的母亲了,但却中途变卦了,突然迷恋上了一个叫穆芳菲的狐狸精,把毛家主迷得神魂颠倒,他们被截胡了。
毛家虽说只有毛天宇一个孩子,但这个儿子不学无术,学习拿不出手,人更是蠢得可以,随便骗骗就能上钩,如果不是一个叫黎语一个叫邵祺的人每一次打断,他早就让毛家主彻底对毛越彬失望了,这两个该死的程咬金。
而不知道谁去说的秘密,毛家主居然知道他不是亲生的,原本的欣赏和喜爱化为乌有,他和母亲被断了财路,现在生活在老城区中最混乱的东城,母亲认为是他害得她白白筹划了十几年,对他恨之入骨,好几次都要被她的姘头给弄死。
他逃了出来,但毛家主在知道他要加害毛越彬后,更是对他仇恨异常。
他想一定是那个叫穆芳菲的贱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他不知道自己步步为营的计划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霉运连连。
而前世,自然没有这环环相扣的一庄庄事情,毛越彬怎么都想不到,搅翻他命运的那只手叫做:黎语。
就在他不知如何生活下去的时候,他遇到了那个当年把自己给母亲的保姆,在临死前那保姆把严家二少这个天大的秘密的告诉他,原来他是当年布下的暗棋,为的就是这么多年后取代真正的严成语。
严成语没死,当年死的是严成语的爆胎兄弟,而他要顶替的就是幼年时被送走的严二少,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严家一定会因为失而复得,而对他千依百顺。
听说当年的严家大老爷要的就是让严渊后继无人,大少离心,二少相识不相认,到晚年连严家都保不住,这招太毒,但这和他毛越彬有什么关系,他只要知道能得到他要的就行了!
他的机会来了,终于要摆脱现在的生活了,这个保姆拯救了他,他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他的一生注定不凡。
无论是严成语的喜好,说话语气,与七爷相处的模式,他都已经倒背如流了。
保姆说,严家内部有人会接应他,但到了今天他也不知道那个是谁。
他却不知道,那几个人,早在当年邮轮事件中,特意被七爷派了出去抵挡杨瑾然佣兵团的流弹,死得悄声无息,连点风浪都没掀起过。
他回头看向严家,我会再回来的!
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严家是我的!
黎语睡了一会,听到细微的响声,眼睛睁了一条缝,声音还沙哑着,“严八?”
“再睡会。”清冷的声音出现在上方。
男人熟悉的声音,黎语楞了下,看到了男人时隔一月没见的脸。
还没说什么,脸被男人捏了下,看着少年眼底的黑眼圈,“我过来看看,累了?”
“不是明早的班机吗?”大概也只有七爷才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房间。
“你想去接机?”男人轻笑,依旧性感撩人的声线,躺在**听着有一种被勾引的错觉。
黎语片刻失神,七爷也不知想道了什么,沉默许久低下了头,在两人气息几乎要交缠的距离,黎语转开了头,躲开了热吻,“下午来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只东西混了进来。”
他相信自己的态度严八肯定会报告上去,男人不会不知道,经过丁枚的事他现在对男人的信任度很低,他想知道男人这次又是怎么抉择的,如果这一次……那么他会彻底离开。
没吻到人,严渊莞尔一笑,似乎从黎语离开严家那一天开始,就已经两年没有再吻到怀里人了。摸着青年的头发,在青年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直接上了床,不容拒绝的将人圈在自己的领地中。
“他无需你花心思。”对黎语的态度,没有任何斥责。
“什么意思?”黎语拧了下眉头,没有花力气去抗争,隔着一层薄薄的夏季丝绸下面就是男人结实的胸膛,男人身上淡淡的烟味和熏香萦绕在四周。
“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无足轻重会让你特地派人去接,严渊,我不是孩子,也很不喜欢被你敷衍。”黎语刚挪开男人健壮的胳膊起来,就被男人拉住,整个人又一次被裹住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现在的七爷有些不讲理,这不讲理的态度让他隐隐的察觉出原因来。
好像有那么一丝紧张?
但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七爷只是控制欲太强,什么事超脱了掌控大约都会引起他这样强硬的反应吧,就像当年的太子那样。
“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这人还不能动。”七爷也不避讳,若换了几年前,就算心里有黎语他也不会将家事公事对黎语说。
但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如今这些话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只是为了让黎语对他更多一点信任。
这个青年的防备就是一只龟壳,以前稍微撬开了一点,在那之后又彻底闭上了,这次比第一次更难了。
似乎对他,青年已经不再迷恋了,有时候甚至只能依靠强硬手段,让青年回到他身边。
这个已经羽翼渐丰的青年,已经越飞越高,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再也不是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孩儿了。
黎语一惊,转身趴在男人胸口,完全没注意这姿势有多暧昧,“什么意思,他不是严二少。”
“不是。”
黎语一听男人肯定的语气,黎语松了一口气,高兴了起来,笑得意味深长,“那你还是先把他当做真正的严二少吧。”
男人凝视了青年的表情,在弹性十足的臀部上捏了一把。
“为何,你并不喜欢他。”
“何止不喜欢,我要他不好过。”黎语的神情透出前世的怨气,他没能力复仇,但如果现在条件充足,他为什么要放过那条毒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毛越彬绝对不会因为他的放过,而甘心的,他不想自己无端丧命也不想毛天宇出事,必须把萌芽掐灭,“捧得越高,摔得越重。”
男人眯了眼,安抚着青年的背,有一搭没一搭,似乎在考虑。
黎语也知道自己这仇恨来的莫名其妙,这辈子一定要扯上关系,大概就是毛越彬设计毛天宇,而他刚好去救场了,如果七爷要问,他也不想欺骗对方,但却不会说出重生的事。
但让他庆幸的是,七爷没有问,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都感谢七爷的体贴。
“想要一个人无法翻身有很多办法,不用那么麻烦,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充其量也就是个小人物,现在七爷没有心情和黎语见面后还说着别人的事。
黎语要逃开已经来不及了,男人翻身将人压在**,掰住黎语的下巴,吻了上去。
唇齿在抵御男人的侵犯,但随着男人将他的衣物解开后,防线失守,这个吻越来越深,嘴巴麻木了,只有舌头被不停纠缠吸允,当深吻结束后黎语看到了一条银色的线勾了出来,尴尬的头顶冒烟了,这实在太过火了。
男人晦暗不明的瞳子让黎语惊得撇开了头。
有些粗糙的手指抚摸着黎语的脸庞,男人声音清淡却不容黎语逃避,“我放纵了你两年,什么时候回来。”
黎语感到男人居然下-流的用下面顶了顶他的腿间,七爷怎么会做这种事。
黎语深吸一口气,目光认真,“我是个自私的人,严渊,无法接受任何人和我分享爱人,无论他是你的床伴、情人、恩人,你要负担责任我不会拦你,唯有威胁到我的权益,我不会有任何退让。如果再有一个对你有恩的女人要你再做一次呢,我不想承受第二次。你让我在十八岁这年再问你一次,但现在,我已经不想问了,你敢肯定,若下一次再遇到另一个丁枚,你会选择我吗?”
男人短暂的沉默,让黎语完全不想听什么解释了,“看,你在犹豫。严渊,算了吧,我们也许更适合陌路。”
七爷扣住黎语离去的手腕,力道大的让黎语趔趄后退,男人拥抱的力度太大,几乎让他窒息,“放开,堂堂七爷不会做这么丢了身份的事。”
“你要的,会有。”男人的手微微颤抖,黎语垂下头只觉得心脏处有什么弥漫开来。
这两年,是他给七爷的机会,也是给自己的妥协,他知道只要七爷一句话,他有多容易妥协,几乎要用全身力气才能抵抗住心底的愿意。
七爷的这五个字,已经是答案,是他等了两年的答案。
但他不敢赌。
“但,我不信。”
在这话说完后,黎语却感到手指一凉,就看到那一圈银边套在手指上,中间缀着小小的碎钻,他的表情完全呆了。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放开了他,缓缓弯下了膝盖。
“你别……”
黎语哪里还顾得了手上的戒指,震惊的几乎语文伦次,却依旧没有阻止男人单膝下跪。
男人还是那模样,清冷的气息,就算跪着也依旧高高在上。
“严渊!”黎语绷不住脸了,终于打破了脸上的冷静。
“虽然没求婚过,但我不会弄错过程。”男人云淡风轻的陈述。
“你在说什么!”黎语瞪大了眼,没求婚过,那当年他和丁嘉呢,难道还是女方求婚?不对,重点是,七爷在向他求婚?
他是男人,七爷居然想娶他,这个古板严谨到令人发指的男人,居然要娶一个男人,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跪老婆,不算什么。”
“你说什么……”一句话,平地惊雷。吓得黎语语无伦次,好像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男人闪了下目光,脸有点黑,似乎也不习惯。
深邃的目光却牢牢锁着黎语,七爷的唇有些颤抖,“我这辈子跪了两次,一次把你领回家,一次弄丢了你。”
黎语鼻子一酸,声音沙哑了,“傻子…”
他当然知道,第一次是在邮轮上,第二次是在这里。
“这是求婚吗?真够简陋的。”黎语举起手,看着被男人套牢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哭又笑,语气非常欠扁,“不过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戒指我暂时保管了。”
惊喜来的太快,男人将等了四年的青年举了起来,从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溢出了一丝狂喜的笑意。
“呀,放我下来,严渊你都几岁的人了,别闪着腰!”被男人抱在半空中,他也能感受到男人的喜悦的心情。
这个遥远的如星辰般的男人,终于在今天,落在了他手里。
年龄是男人的硬伤,果然脸一黑,板着脸却在小孩儿揶揄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将人抱入怀里。
将脸压在男人胸口上,“但这个婚我可没答应,接下去的两年,是你的考察期。”
男人神色犀利了一瞬,随即又软了下来,这小家伙,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与两年前一样的话。
在青年的鼻子上刮了下,“随你。”
黎语将所有鼻涕擦在男人的衣服上,“你可以不同意。”
男人也不回答,似乎所谓的底线,早就丢得不知道去哪里了。
黎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大约就在几个月前,三十二问他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什么如果想要结婚应该要怎么做。
他也没多想,就说了大部分求婚的过程,钻戒,下跪,求婚,甜言蜜语……
三十二最近胆子越发大了,大概是发现七爷和黎语一直停滞不前的关系,本来有黎语主动点还好点,至少有互动,现在黎语别说过来了,不躲着七爷就很好了,七爷也这么放任着,这皇帝不急急死那啥啥啥,他个外人都看的急死了。他仗着黎语的关系偶尔说些出格的话,除了例行公事的报告后就有意无意的把黎语说的这段话说给正在办公的七爷听。
其实三十二也只是想缓和下两人的关系,可没想过七爷会真的照做了。
夕阳拉长了两人身影,直到余晖落下,传来男人的声音。
“半辈子没为自己活过,下半辈子只为你可好。”
黎语并不知道毛越彬被怎么处理了,那之后他就没见过人。
但他知道,严渊只要出口的话,就没有做不到的。
黎语都随着七爷一同进出,男人办公,他就在一旁闭目养神,进入空间里磨练演技唱功。
一次男人去开会,他的钢笔没墨了,打开抽屉找墨水。
七爷不会把重要的文件放在这种地方,所以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但在打开其中一个抽屉的时候,他就呆住了。
**,男人的?
这尺码,不对劲。
黎语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七爷怎么会放一个别人的**在办公桌里头。
等一下,好像有点眼熟。
是我的!
因为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了,他现在高了不少,以前的尺码当然太小了。
要不是那时候买的系列都是这个,他可能都想不起来。
藏他那么多年前的**干什么,总不能是不是拿出来看一看吧,七爷怎么可能那么变态。
不过他好像也只有一次在这里的浴室洗过澡,那时候他和七爷还远远没有摊牌,而且**也是扔到垃圾桶里面的。
黎语忽然想通了什么,这男人该不会早就暗恋他了吧!!!
偷偷摸摸做这种没格调的事。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是我喜欢你,而你刚刚好也喜欢我。
感到自己现在自己一定笑得很傻,黎语努力让自己正经起来,嘴角却掩不住上翘的弧度。
又将那条**塞进了原来的地方。
找到了墨水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精神却始终集中不了。
正在乱想的时候,男人带着一群下属走了进来。
这些下属看到黎语就像没看到似得,眼观鼻,鼻观心,报告完毕就以最快的速度出去了。
“黎语。”
黎语恢复原来的模样,还算镇定的走了过去,男人的表情有些晦涩不明。
“看一下。”七爷将一份资料递给黎语。
这是一份鉴定书,血缘。
报告结果,他和一个名叫社辉的男人是百分之百的血缘关系。
黎语几乎拿不出手中的鉴定书。
“我不是黎家的人?怎么会不是,我从小就在黎家生活。”黎语捂着头,脸色惨白,“我不是黎家人,那我是谁?你从哪里弄到我的血,为什么要去验?还拿去鉴定!”
“黎语,冷静下来。”
“别过来!!”黎语惊恐的后退,他想到了上辈子太子喝醉后说过的话,“社辉,是严二少真正的父亲,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