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只摆手推辞,偏偏貂蝉倔强气犯了,安然只不言语,一路走回了屋子,这样下去,必是要出事的。恍惚之间,安然听见细弱的敲门声,不禁问道:“什么人?”

“先生,是我,貂蝉。”温柔的声音传来,安然不觉打了一个寒颤,磨磨蹭蹭了半天,才去开门,只见貂蝉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己:“先生,我给你送药来了,怎么才开门啊?”

“刚刚睡着了。”安然低头闷声道,貂蝉自顾走进屋内,见安然神色戚戚,心中顿生异样感情:“先生,伤可还疼?”安然摇了摇头,却不说话,气愤些许的尴尬,貂蝉突然坐在安然身边,安然吓了一跳,向旁边位置移去。

“先生,貂蝉有一言一直在心中,不知该讲不该讲?”安然神色却是极淡然,立身站在窗前:“夫人不说为好,小人是不解风情之人。况且……”

“先生怎会不解风情,貂蝉一直是苦命之人,先后侍候董卓吕布,可是貂蝉从未将心交出,他们要的不过是貂蝉的身子,只有先生你,知貂蝉之苦,怜貂蝉之悲,惜貂蝉之痛。先生……”貂蝉慌忙打断安然的话,着急的说道,两只手也搂住安然的胳膊,安然吓得用力推开貂蝉,貂蝉乘机一把搂住了安然的腰,安然推脱不了,急的严声斥责:

“夫人,请自重。”

貂蝉却是紧紧搂住安然不放,突然她靠上了安然的胸口,二人俱是一惊。只一瞬,一股冷冽之风吹来,门猛地被推开,冷冰冰的凉意袭进心头,二人姿势暧昧,是人便知着屋中发生了何事。吕布难掩心中怒火,双目赤红,恨不得将眼前这男子碎尸万段,他一把将貂蝉拎在身后,貂蝉惊恐万分,这次,怕是害了安然!吕布身后立着他的正妻严氏,此时满脸得意:

“将军,我说的不错吧?这两人早就有奸情!”吕布眼神狠毒的扫过严氏吼道:

“还不快滚!”

严氏恶狠狠地瞪了安然一眼,又笑容满面的扭着水蛇腰走开了。安然却是一声不吭,有苦难言,这般苦水她要想谁诉说,只怕今天再难逃脱。

“来人啊!将这贱贼拖出去斩了

!”门口将士听了,便抢着立功般的跑过来逮住安然,貂蝉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停在吕布身后磕头:“将军,不关安然的事,是贱妾的错,我和他并没有做什么,看在贱妾服侍将军多年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安然不觉苦笑,这个时候她跑出来求情,怕是越抹越黑,火上浇油,毕竟这种事放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是耻辱。果不其然,安然只听一声怒吼,

“拖出去斩了,立刻,不要让我看见他!”

吕布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身旁的人将安然拖拉的更起劲。安然一颗心冰凉,死,多么迷人的字眼,一切不都结束了吗?她闭着眼,只觉诸葛亮的脸近在眼前,她在千秋上飘**,忽上忽下,风把她的衣裳吹得飞舞,裙裾丝带柔柔的划过诸葛亮的脸颊,安然失神的看着他,却不想手中纤绳脱落,从空中坠落下来,她却是不怕的,从未怕过,她知道师兄一直在他身边,诸葛亮紧紧的抱住她,滚落到草丛间,二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他的唇清凉的划过她的唇……

安然此时却是难得的笑了起来,笑若艳阳,如三月桃花红透清光。这是安然第一次在人前这般肆无忌惮的笑,在场之人顿觉四周景色黯然失色,连貂蝉也愣在当场。一笑倾人城,大抵如此吧?

“将军,我有一言,请将军容我说完再斩!”吕布收回心神,这男子的笑这般摄人心魂,难怪貂蝉会如此,心中竟有些好奇,不禁问道:“将死之人有何可说?”安然凝住心神,伸手扯过头上的巾带,只一瞬,青丝万流长,盈盈一间,心魂尽失。

“将军,吾本女儿。”

说完,心中悲戚万分,强忍着那一口气,安然死死咬住嘴唇,心中只一个念想,活着,活着,活着才能再见到他!貂蝉看着那流火般的发梢被风吹起,回忆初见,她果然不是他啊!想到此,貂蝉“嘤嘤”的哭了起来。

“将军,夫人其实一直帮我隐瞒着,并不是有意欺瞒将军,实则是怕惹怒了将军,我女扮男装,是被世俗所逼,请将军原谅。”

众人皆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出了何事,潇洒的

先生转眼间变成娇滴滴的娘子。吕布死死的盯着安然,难怪第一次见他便觉得他好似女子一般,果然不曾走眼,他抬起安然的下巴,见她容貌戚戚,却是别样风姿:“果然是绝色佳人,丝毫不逊于貂蝉!”说完,一把将安然搂在怀中,又搂住貂蝉的腰身,擦了擦她的眼角:

“爱妾,是我错怪你了,现在好了,吾得天下两位绝色美人,天下怕是再难有人与我吕奉先相比了!哈哈。”安然低头盯着脚尖,一动不动,满脑子想的便是一个人,一个早已不是她的人。妖娆心花绽放,一瞬便死寂。

“将军,不好了!”门外一小吏突然冲进屋来,吕布皱着眉头,不悦说道:“说,何事!”那门吏吓得慌忙跪了下来,只听他道:“将军,袁术说你背信弃义,不禁没将小姐嫁去,还将韩都尉解赴许昌,为曹操所斩,遂大起七军攻向徐州,军师让将军速去厅堂商议!”吕布听了不仅丝毫不急,反而哈哈大笑,将貂蝉二人搂紧了些:

“我道是何事!原来是袁术这厮,呵,这小儿岂是我的对手?貂蝉,你们好生装扮,等我凯旋归来!”说完,大步轻扬迈开离去了。

安然身轻如浮萍,飘零零的坐在了地上,胸口的梨花木簪隐隐的传来疼痛,安然将木簪取了出来,檀木香久绕不散,心口一酸,泪便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九月的**透过窗棂传来阵阵异香,帘子打在窗台上发出乱糟糟的声响。貂蝉见安然呆愣愣的模样,竟也落下泪来,二人之间的尴尬因着相惜,便扫散开去。貂蝉细细用木梳替她打理散开的头发,果然是三千烦恼丝啊!

“原来,你我都是同病相怜之人。怪不道只觉你这般亲切,这木簪是心上人送的吧?只是那日,唐突了妹妹。”安然抬头看向貂蝉,怕是她的心中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吧,如花般的美人啊!不知花落何处,那颗心多是漂泊无期,不觉叹了一口气,淡淡的笑了笑:

“夫人,是我的错,我不该欺瞒你。请夫人原谅。”貂蝉嘻嘻一笑:“真怕你以后不与我好,不要再夫人长夫人短的,你我以后姐妹相称便好,反正你日后也是将军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