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虽然捡回了一条性命,不过伤势堪重,经不起路上的颠簸,可是他又急着回楚国,在匆忙的赶路中发起高烧来。

幸亏有阳药师在,配了几副药,对病症很有帮助,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晚,好不容易找道一个客栈休息,阳药师和白月扶着楚羽,到了房间里,让他躺到**,总算松了口气。

阳药师不由哈欠连连:“这真是考验握着糟老头子的筋骨哟!我看你心里只有你主子,自己的命根本无所谓,真是个傻蛋!”

楚羽惨白着脸笑笑:“真是对不住前辈,晚辈好了以后一定好好报答您。”

“我不管啦!难得有张像样的床可以睡,老头子我可要好好休息休息,不然可没力气伺候你!”阳药师揉揉胳膊锤锤腰,懒懒的说。

白月笑笑,连忙双手轻捶阳药师,讨好道:“药师前辈你辛苦了,要不要我给你捶捶?”

阳药师做了一个极舒服的表情,长嘘一声,而后哈哈笑道:“不必啦,姑娘有这份心就行啦。有空还是好好照顾你家小相公吧!”

一路上,阳药师见两人举止亲密,理所当然的这么称呼,楚羽想澄清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白月则不屑于澄清,反正该怎样是怎样,无所谓别人怎么称呼。

阳药师说完便自己回房间休息了。

白月为了照顾楚羽,住在同一间房,并不忌讳什么。

楚羽十分歉意的说:“这几天真是辛苦了。”

白月耸了耸肩:“只要不耽误你的行程就好。不过……”她停了一下,语气有些埋怨:“阳药师说得对,你也太玩命了,只知道救人,却不知道珍惜自己。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发那么高的烧,我们又在荒郊野外,要不是阳药师在,你可能已经死了?!”

“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此时的心情。

“算了,你心里只有那高高在上的皇帝。”白月吐了口气,说:“我去打些水给你洗漱。”

“等等。”楚羽拉住她的手:“你也累了,先歇息一会吧。”

“好吧。”白月坐到楚羽身边,看着他歉意的表情,心中的埋怨也渐渐少了一些,这个男人这样不顾一切的赶路,至少说明他忠诚,信守承诺。虽然显得有点痴傻,不过这也是优点吧。

不知怎的,看着他,她心里越发想起麟。

有时候,看着楚羽睡着了,那轮廓,那神态,那眉眼,似乎都有麟的影子——是她眼花了吧,把心中的那人圈在面前的这个人身上,如此才能觉得心安,才能觉得她并没有背叛麟。

这算是自欺欺人吗?

她不知道。

想到这里,她略微有些不自在,站起身说:“我还得帮你煎药,早点喝药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楚羽看着白月,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半晌药熬得好了,白月端着药碗端到楚羽面前。

楚羽接过药喝了,白月端走药碗,又打来热水,帮他净面。

楚羽觉得心里暖暖的,虽然还不太适应这样被照顾——之前都是他照顾她,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很温馨,就好像,就好像他们是一家人。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谢谢你,月。”

“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做什么?”白月很坦然,他们这一路的相处,像敌人却不是敌人,像朋友却又不是朋友,像情/人却还不是情/人,他们之间……复杂的根本说不清楚。

洗簌完毕,夜色已浓,白月搬了床被子到旁边的榻上准备睡觉,楚羽看着她,欲言又止。

“早点睡吧。”白月打了个哈欠。这几天忙着赶路,确实是累了。

楚羽终于不再说什么,也闭上眼

睛。

半夜里,白月起来解手,回来时发现楚羽正昏睡着,可是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发着抖,赶紧点起灯,这才发现他一张脸红得吓人,伸手放上他的额头,烫得几乎不能碰触。

“糟了!”白月低喊了一句,跪坐在楚羽身边轻声地唤他,楚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白月笑了笑,然后又闭上眼睛,哼了声:“我头好痛。”

“头痛怎么不早点说?”白月赶紧打来冷水用巾子沾湿了覆在上面给他降温,只一会儿功夫便连那湿巾子也一并热了起来。

虽然阳药师说他会反复发热,都是正常现象,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可是看楚羽的身子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在**颤抖得不成样子,白月不免有些心急了。

她实在不忍再看着他这样难受下去,她无法不去想他为了就她跳下悬崖的事,不去想他紧紧搂着自己怕她摔伤的事,不去想他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照顾和关怀……

白月叹了叹气,咬了咬牙,颤抖着双手去脱自己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寸缕不剩。

而后又去脱楚羽身上的衣衫,解开襟子,露出赤/裸冰冷的胸膛和腿,顿了一顿,豁出去地偎进了他的怀中,努力地让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住他的,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打着寒战的身子,双臂抱住他的腰,双腿缠住他的腿…用体温暖他。

楚羽想自己大概是真的病得不轻,怎么就会产生那样旖旎的幻觉呢?

他承认,他确实喜欢她,甚至还因此有过一些旖旎的幻想,但那只是情/欲的作用,只是幻想罢了,还不至于达到会产生如此逼真的……春/梦的程度。

楚羽认为自己在病到这个地步的时候居然还会有这样情/欲色彩浓重的幻觉是相当不耻之事,因而强迫着自己立刻醒来。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然后发现这幻觉成为了现实。

楚羽皱了皱眉头,察觉到白月在用力贴着他,小手抚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搓着给他取暖。

她……

楚羽勉强动了一动,感觉到白月全身一颤,却并未立刻离去,仍是紧紧地抱着他,他正斟酌着要如何开口,却听得白月反而先说话了,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也不抬头,只轻声地道:“你还没好,等热度退了我自然会放开你,给我老实点,别动!”

“你……”

“你什么你,少说话,多储存点力气。”白月很不客气的说:“你不是急着赶路吗?不赶快好起来又要耽误了!”

楚羽一阵沉默,想了想终于还是说:“月,你不后悔?”

“我没和你说过吗?我做事从不后悔!况且你曾经救过我,可是现在我又救了你,我们就算扯平了,你也不用担心名节贞操负责那些劳什子东西,本姑娘是不稀罕的。我只要活着,好好的活着,你明白吗?”

楚羽身子僵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默默地相拥着,彼此都觉得这样的情形很融洽很默契,可是……却过于暧、昧……

尤其是楚羽,心爱的女人就这么姿势撩人地躺在自己怀里,既温暖又紧张……

令人尴尬的是他此刻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被这双小手在身上一捏,他还真怕他会不由自主地起反应,那可就太丢人了。

事实上……他发现自己对白月的确没有什么的抵抗力,毕竟她现在一/丝/不/挂,她那温热的身体贴合着他,虽然他极力忍住,可是,他……真的……有反应了。

……该死,他真是该死!

明明还在发热,明明她是为了帮他暖身子,可是他现在的表现简直就像个登徒子!

楚羽某处的变化白月也发现了,瞪了楚羽一眼:“你干嘛?”

楚羽脸红的不像话,表情

害羞的像个孩子,有些无措。

白月被那害羞的样子逗的笑了,水蛇一般攀上楚羽的身体,狡黠笑道:“你想要我?”

“我……我要娶你。”楚羽结结巴巴的说。

在听见这席话的时候,白月心中不自觉的泛起丝丝涟漪,沉寂的心湖像被人投进了什么东西,虽不知名,却莫名的让她紧张起来。

似乎过了很久,白月眨了眨眼睛,轻轻“恩”了一声。

楚羽欣喜若狂:“真的?”

“假的。”她故意说,然后扑哧一笑。

“你……你耍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楚羽有些恼了。那时候他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一直到现在,她也没有给答案。

他虽然没有追问,可是心里一直忐忑到现在。

如今他们这样亲密无间,他不得不再度提出,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在没有承诺的情况下做那件事——这关乎她的名节……

“没有,楚羽,我也喜欢你。”

“月……”楚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上她的脸……

白月没有说话,而是闭上眼睛,伸出唇吻上了楚羽。

滚烫的唇一旦碰上,他的理智便全然崩溃,急切地吻她,嘴唇如一团汹涌炽烈的火,吞噬着她,也淹没他自己。

他霸住她的呼吸,身躯紧紧贴住她,令她的心跳与意识于狂乱间完全失控,火热的舌尖长驱直人地索求她的每一分柔软,摩挲那缎一般滑嫩诱人的唇,细细品尝着,放肆地邀约她的舌与他一起缱绻缠/绵。

心火一经点燃,就无法停止,如同脱缰的野马,如同离弦的箭,再没有退路……

白月被这汹涌如潮的情/欲淹没,她像一朵盛放的蔷薇,唇红了,脸也红了,身体变得烫起来了。

她只觉自己宛如一堆春雪,快在彼此猛烈火热的狂吻中融化了。

一切,就当她是在做梦,今夜,就让他们放纵这么一回吧!

……

当楚羽紧紧搂着白月的身体轰然进入的时候,白月的脑海里突然有种奇怪的念头,她说不出这是什么,这样的欢愉太过强烈,甚至到了疼痛的地步,她扭动着身躯,感觉自己似乎是被包围在他的身体形成的火焰里,只能被他的热烈焚烧着,把吟哦全数变成喘息。

那熟悉的记忆回来了!

他的声音,他的喘息,似曾相识,可又完全不知所措。

她忽然觉得疑惑,身上的男人是谁?

麒麟卫?

楚羽?

麟?

还是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人生中的过客?

那些誓言,仿若天边的流云,似乎随时都会散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神思游离,不知所云。

当楚羽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她身上,她才回到现实,才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意味着着什么。

她所有的念头只化作一句话:“我想和你浪迹天涯,娶不娶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安,是我们能够在一起,好不好?”

楚羽愣了一下,他明显地感觉到白月的不安,他不知道为何她会这样,不过,既然爱她,就要对她负责,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说:“我答应你。等我办事情以后我们就离开京城。”

楚羽的回答终于让白月心安了一些。

其实她心里也很矛盾,虽然为楚羽说动了阳药师感到欣慰,可是这就说明她的任务失败了,刘修祈怎么可能放过她?

刘修祈。

这个阴险狠戾的男人,正盘算着他手中的每一颗棋子,操纵着命运的棋盘,她,叶浅,夜莺,甚至刘梓宣,没有不在他的算计之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