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颇有些孩童心性,手里捏着葱油饼,脸上还戴着面老虎模样的面具,想来都是在灯市上买的。

他稳住步子转过身来,见拉扯他的人是付三生,忙摘下面具咧嘴笑道,“哎呦,这不是付老板吗?也来逛灯市了?”

付三生认出他是时常来百味阁买点心给胞妹的程府少爷,却也顾不得像往常那般寒暄客套,径自追问道,“程公子,我看这玉佩……式样甚是少见,不知是哪家玉器行的珍品?”

“哪家的也不是,是我自个儿寻了师傅雕的,”程公子接过玉佩重新挂好,解释道,“前些时日偶然见着朋友戴了这么一块,我又恰好得了赤玉的料子,就一时兴起仿着做了个一样的。”

付三生闻言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说起来,我那朋友可也是付老板的旧识呢,”程公子又道,“就是礼部尚书关大人的小儿子,关竞。”

“你们也许久未曾见过了吧?”

“今日是乡试最后一场,京中学子们但凡是参加了考试的,这会儿都聚在前头听风楼里办诗会呢,想必热闹得很。这灯市逛久了也是无趣,若付老板有意,不如随在下一同前往听风楼,也好与关竞叙叙旧。”

付三生微微一怔,随即婉言回绝道,“多谢程公子好意,但付某并非读书人,亦品评不出诗词歌赋之精妙,这诗会……便不去了罢。”

“至于叙旧……”他抿了抿唇,开口时不知怎么的,竟觉得喉咙里又干又哑,“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

“若有心要见……或早或晚,总会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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