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三生弓着腰,盯着黑漆漆的湖面,和湖面上挨挨挤挤的无数河灯,一时间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狠狠咬了咬牙,止住了眼底翻涌的热意,却止不住胸中仿佛要喷薄而出的愤懑。

他怨这世道不公,男子与男子相恋在世人眼中是邪门歪道,是天理不容,应当为读书人所不耻,为天下人所唾弃。他又怨自己思虑过甚,懦弱胆怯,明知道关竞宁肯背负这苦痛也要与他一起,却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

付三生突然觉得好笑,于关竞而言,自己与那老伯,与万千世人,又有何区别?

他垂眼望了望手中的莲花灯,只觉这盏灯也好,他心底那些许不为人知的念想也罢,此时看来,实在毫无意义。

……不过是笑话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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