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冤狱都逃不过一个屈打成招,我越家是清白,可终究都是血肉之躯。”
“且以魏国公的作风,未必不会以越家女眷的安危胁迫他们。圣上不对我们动手,可他们不知啊。”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只暗中找普通狱卒悄悄将我带进去,只送些伤药,说几句话,绝不会惊动魏国公他们。”
只说一句话,就被霍溦长篇大论地给堵回来。看一眼已经陷入沉思的越夫人,任然白了眼不识好人心的霍溦,坐在原地不说话。
霍溦的意思,越夫人明白。
除越珵外,越振父子四人在她们入京前就被扣入狱中。
分开关押,他们怕是还跟她先前一样傻乎乎地觉得这只是单纯的战和之争,这确实得有人去告诉他们实情。
可任然说得确实也是个大问题,越夫人蹙眉问道。
“如今越府定然在人监视之下,你如何能掩人耳目得出去才是难题。只要能混出去,不管花多少银子买通人,都不是问题。”
这个问题,霍溦早就有答案了,只不过她这个法子有点损罢了。
有些迟疑地看一眼紧闭的大门,她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可能就是得委屈一下大嫂跟二嫂一下。”
自打回来时越夫人发火后,为修养身子她便停了晨昏定省。
而自觉不想出来碍眼的李鸥跟纪纯,已经缩在屋子里很久没有出来过了。
因此,霍溦跟任然那一日在大门口闹出的乱子,她们自然也不知道。
虽说那是为掩人耳目,可霍溦跟任然却真是实打实的花了一万多两。以她们那样的性子,知道后不可能不闹的。
法子是损了点,可却真有用。风声放出后,这还没一个时辰,那李鸥跟纪纯果真来找茬了。
将军府遭此大难,如今的万余两,可跟以往的万余两,大不相同。
而且她们嫁进来这么多年不说兢兢业业,也算是丝毫不敢奢靡。凭什么霍溦这个才入门的新媳妇,可以这么大手大脚。
被家中妯娌排挤,不出所望,这受不得气的新媳妇霍溦又收拾包袱离开了。
一在将军府门口见着霍溦,那负责监视将军府的头儿就觉得牙疼。
上一次,就是这位主儿,一日买了大半个鄞都。他被榆木属下花下去的银子,到现在徐大人还没给他报销呢。
可牙疼归牙疼,这头儿还是挥手让上回监视她的两人跟上去。
不过这回监视前,他可千叮咛万嘱咐了。
这回光跟着就行了,她买的东西不必跟着买。否则再来一座金山,也不够霍霍的。
而霍溦这回出来呢,目标明确。抱着个包袱,她就冲着鄞都最好的酒楼天香楼去。
这天香楼背后主子可是太子妃,作为太子死对头秦王的走狗,就是魏国公亲至也不可能随随便便进来监视人。尤其,霍溦还定得还是天香楼中最高档的天字房。
在门口扒着看了老半天,确定后面的尾巴没有跟上来后,霍溦迅速取出包袱中的男装换上。
入大理寺狱这么重要的事,不可能在大街上随手拉一个狱卒就行。
其实,霍溦一直觉得大理寺名字很耳熟,仿佛上辈子在那里听过似的。
在决定入狱看望越家男丁后,她便绞劲脑汁想了好久。才终于从记忆角落里扒拉出一件会在未来、震惊鄞都的大案。
作为前世成帝独宠,她进宫后常闷闷不乐。为讨美人欢心,成帝便广为搜罗鄞都轶闻来给她解闷。
而在众多轶闻中,最令她印象深刻的却还是大理寺卿罗润,于三年后侦破的那起牵扯多年的幼女拐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