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到最后,谁都不是谁的谁。世界上最勇敢的事情,是微笑着。再美好也经不住遗忘,再悲伤也抵不过明天。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所有的悲伤,都会留下一丝欢乐的线索;所有的遗憾,都会找到一个完美的角落。
镜中,着了一件深紫色的小衬衫,衬衫上有暗色的花案,是淡淡的小玫瑰。立领,领口和袖口都有薄薄的淡紫色蕾丝,软软的蕾丝像一层轻薄的棉花糖一样缠缠绕绕在衬衫上面。收腰,下端是半圆形收口,有着法国的浪漫气息。下身配了一条黑色的中裙,纱制,有纤细的银色丝线。很多根抽得紧紧松松的缎带缝在上面,下摆是一个一个圆弧的,亦是带着中世纪法国的风采。搭配一双淡雪青色的短袜,同色的蕾丝花边,然后把双脚伸进一双黑色圆头的娃娃鞋中,在阳光底下站着就会有一块一块的光斑闪耀。她把前面的头发分在两边绑成细细的辫子,然后把辫子再都归到后面散着的头发里面。用小蝴蝶形状的暗蓝色发卡固定。站在镜前,镜中女孩穿得华丽而仿佛时代久远。有点好笑。确实是那么美丽,衣服,鞋子,头发,都织着一层华贵的光芒。
这是我自己要求的,算是奢求吧!向来崇拜法式婚礼,只因为那是浪漫的爱情的见证。看着宫婢们惊讶的眼神,似乎很不解,也难怪,这里是古代,她们应该向来没有见过,至于这些布料哪里来,手工怎么做的,还真是说来话长。
轩站在门口,望了良久,似是陶醉。“雪儿……”我转过身去,那含情脉脉的目光,直叫人想要躲避。“皇上,是来送雪儿的吗?雪儿想要破例穿自己家乡的衣服。”“你的家乡,不是这里吗?”轩很是惊讶也似审问的眼神望过来,我怎么跟你说呢?“
没有,我只是希望就这样穿,我不想穿那红霞,可以吗?”轩看到我那渴望的眼神,不想破灭,于是默认的点点头,回他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很久没有笑了。
“昂胜国的使节已经等很久了,走吧!雪儿,朕可以抱抱你吗?”我主动拥上他,泪水划过的时候,有一秒我竟然舍不得他,尽管是一瞬间。“雪儿,等着朕,朕会去救你的。”不语,径直走了出去。
“请问,是凌雪公主吗?臣是昂胜国的外邦使节,公主你穿的?”眼前看似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也是无比压抑的看着我。“本公主不太喜欢红缎子,当然不是因为它的原因,本公主知道有违礼节,但是还是希望穿上这身衣物,还枉您能理解。”那些秘密一个个深藏在时间的皱褶里,我们伸展它们,让它们在幽暗的月光中散发出绚丽和忧伤。总是觉得自己还是勇敢,生命还是怒放。其实已经颓败,盛开也只是虚伪。
“这,老臣……”看他为难的样子。“因人而异不是吗?怎么说,昂胜国也是天下第一国不是吗?你们君王的婚礼自然和别的不一样。本公主不认为有做错。”看他慢慢被自己感化,我在心里有点轻松,他也同样默认的让了步,于是便无碍的走进了花轿,却在放下车布的时候,看到那一抹多么想要见到的身影,他还是来了,虽然没有和我道别,但我知道他是来为我送行的。
“起轿!”那愉悦的号角声想起,想不到自己的婚礼竟然是在古代,而自己所嫁的对象自己也不曾见过,真是荒唐的让人可笑。洛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开始难受的抽搐,甚至比尘儿离世还要痛苦,他使劲的告诉自己,这是报复的快感而不是对她的爱,可是自己的思想再否决这一切,感觉也真实存在。
别离了,所谓的亲戚朋友们,未来的日子里,我会
更加快乐的。(希望如此吧)
路开始颠簸了,坐在轿子里摇摇晃晃。突然停了下来,难道一路上也不能太平一点吗?“阁下何人,为何在此挡道?”“留下轿中人!”这声音好熟悉,是谁?
“阁下难道不知道臣等前来就是为了轿中人吗?你可知道这轿中是何人?”
“杀——”男子一声怒吼。“慢着!”我急忙冲了出去,“澈,不要做傻事,我还纳闷怎么今天没有看到你。我远嫁不是被逼的,我自己愿意皇上才准许的。”爱是这寂寞世界中的唯一希望。谁持有信仰,谁就有可能经历奇迹。
“雪儿,你骗人。本王不要你离本王这么远,好不好。”那温暖的话语就像是海浪轻轻拍打着海石一样。“澈,你醒醒好不好啊?我只是暂时离开,可不是生死离别!再说,我是去嫁人又不是去送死!”怎么,自己说着就这么没有底气的落泪了,不准哭,我反复的告诫自己,没有人会同情眼泪的存在。
“原来阁下是澈王爷,失敬失敬!为了不耽误时辰,还请澈王爷让一步。”我也对着澈笑了笑,我知道他最听我的话。也许一个人在真正无可奈何的时候,除了微笑,也只好微笑了。每个人心底都有一段至深至黑的回忆,轻易不肯示人。
“雪儿,如果实在受不了,就想尽办法找本王,本王会第一时间去找你的。”落寞的背影我不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真的是害人又害己。澈没有遇见我之前,是那么的活泼,似乎现在被我感染了不少。
“起程!”离别不是永远的分离,耳边突然想起: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忽然间感觉到的季节的温度,心里有什么地方被悄悄打动,猝不及防。自己的这一次启程,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希望一切都安好,阿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