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满了古丽家门前的小巷,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孙斌与父母三人,手提着精心挑选的礼品,站在了古丽家的门口。
古丽正焦急地在门口张望,看到孙斌的身影,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就来了?”古丽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甜蜜与羞涩。
孙斌微笑着解释:“你父亲说按你们民族的习俗,我的父母必须上门提亲,所以我就通知他们了。这是我爸妈,特意来见你的。”他边说边转身,将父母介绍给古丽。
古丽连忙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上身微微前倾,以表示对长辈的尊敬:“叔叔阿姨好!欢迎你们。”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春日里的鸟鸣。
孙斌骄傲地介绍道:“她就是古丽,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刘苏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眼神中却仍难掩复杂情绪。
孙卫国则爽朗地笑道:“嗯,我儿子眼光不错,找了个好姑娘。”
他边说边偷偷瞥了刘苏苏一眼,试图缓解这微妙的气氛。
而古丽则显得有些尴尬:“我爸爸并不知道你们会来,他平时工作很忙……”
孙斌打断她,笑眯眯地说:“我就是想给他个惊喜嘛。”
那我去给父亲打样个招呼。
屋内,古丽与父亲艾山正进行着激烈的争执。
艾山的眉头紧锁,显然对孙斌一家的突然到访感到意外和不满。
“我也是刚刚知道他们要来。”
古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艾山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妥协:“我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父母真的来了,而且还这么快。既然来了,我们就得热情接待,这是我们民族的传统,用最高的礼遇来待客。”
古丽闻言,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她点了点头,
湛蓝的天幕下,阳光温柔地洒落,几朵悠然的白云仿佛是天空的信使,缓缓编织着它们的故事。
微风轻拂,携带着远处花草的清新,与这宁静的小院相得益彰。
孙斌与父母三人,恰好在这温馨的场景中构成了一幅和谐却略带紧张的画面。
就在这时,一只乌鸦悄然降落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上,它那嘶哑的“呱——呱——”声划破了这份宁静,仿佛是大自然不经意的预告。
刘苏苏抬头望去,眉头微蹙,轻声低语:“乌鸦叫,不吉利。”
孙卫国听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回应道:“合你意了,但世事难料,总得试试。”
话音未落,古丽家的门扉缓缓开启,如同迎接贵宾的仪式般庄重。
艾山与古丽并肩而出,站在大门两侧。
艾山迈着稳健的步伐,上前一步,右手轻抚胸前,上身微微前倾,以最诚挚的礼节说道:“萨拉姆!愿真主保佑你们。”
踏入屋内,一股浓郁的民族文化气息扑面而来。铺着红色花毯的矮榻上,一张长条桌显得格外醒目,桌上琳琅满目的水果与传统零食,色彩斑斓,香气四溢。
刘苏苏与孙卫国被安排在了上座,那是尊贵宾客的位置,他们相视一笑,心中既有感激也有不安。
奶奶坐在右侧首位,她那双历经沧桑却依旧慈祥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右手轻轻放在胸前,用她那特有的温柔嗓音重复着:“萨拉姆!”
刘苏苏又一次"萨拉姆”三字,忍不住俏皮地回应:“我叫刘苏苏,不是萨达姆哦!”
奶奶听后,笑容更甚,仿佛被她的纯真所感染。
孙卫国在一旁悄悄解释:“萨拉姆是真主保佑的意思,是维吾尔族人的问候语。”
艾山作为家中的主人,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主位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与自信。
古丽的母亲手提刚烧好的奶茶壶,步伐轻盈地穿梭于宾客之间,为每个人倒上热气腾腾的奶茶。
随着第一遍茶的结束,库尔班,古丽的舅舅兼今日的翻译,端着一盘香气扑鼻的羊头肉步入屋内,他略显歉意地解释道:“您们来的太突然,我来晚了。我是古丽的舅舅,也是今天的翻译,请多包涵。”
说着,他将羊头肉轻轻放在桌上。
艾山接过库尔班递来的刀,手法娴熟地削下肉片,一一分给在座的每一个人。
刘苏苏轻咳一声,试图将话题引向正题:“艾山同志,我们谈正事吧?”
艾山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好,既然您们远道而来,我自然能感受到您们的诚意。但在此之前,我想先明确我们的要求,若能接受,我们再继续往下谈。”
库尔班逐一将这些条件翻译给孙斌三人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氛围。
刘苏苏眉头紧锁,显然这些条件超出了她的预料:“没听明白,库尔班是吧?麻烦你再说一遍。”
库尔班翻译了一遍。
第一条,男方必须是虔诚的皈依伊斯兰教,并且终身不得背叛真主。第二条,男方必须从此不再吃猪肉,也不能到亲戚家吃猪肉等。第三条,将来的孩子必须是维吾尔族,皈依伊斯兰教。第四条,男方父母将来去世,女方和男方不能参加他们的汉人葬礼。第五条,男方不得再与父母以外的其他亲戚来往,因为他们吃猪肉。
刘苏苏听完后脸色一沉:“什么破条件,一条我都不答应。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们走。”
刘苏苏的怒火在胸腔中翻腾,她几乎要跳起来,却被孙卫国的一只手轻轻按住。
“妈,您先冷静一下。”孙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艾山的手掌猛地拍在桌上,那声巨响如同惊雷,瞬间让房间内的空气凝固。
孙卫国劝解:“既然说了是条件,是条件就可以谈的嘛,这不是为了儿子嘛。”
刘苏苏怒火中烧:“为儿子?这是为儿子吗?就说这第四条,男方父母将来去世,女方和男方不能参加他们的汉人葬礼。听见了吗?我俩将来死了儿子都不允许来参加葬礼。”
艾山一直端坐在主人位上,双手抱在胸前,微笑着注视着刘苏苏。
孙卫国拽了下刘苏苏的手,试图让她冷静:“先坐下,注意风度,我们是客人。”
刘苏苏甩开孙卫国的手,情绪更加激动:“你猪脑子了呀!听听他开的是什么条件?”
孙卫国使劲给刘苏苏使眼色,但刘苏苏根本就不接受,又加了一句:“你就是个猪队友。”
库尔班看了看喘着粗气的艾山,连忙给孙斌使个眼色。
孙斌试图安抚:“妈–稍安勿躁。”
艾山突然拍桌,怒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