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18 第十回 蝇营狗苟只为钱(3)

要说只是价钱离谱,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捏住鼻子忍了,可胡高委实不争气,千方百计在材料上弄虚作假,所有的护栏做得一塌糊涂,有些地方用手轻轻一推就倒了一片,跟纸糊的差不多,若是马车真撞上去,还不得连车带栏飞出去才怪。没人敢在验收报告上签字,最后还是蓝州判出面叫个手下当替罪羊。

至于款项结算,更是史无前例。别人都是按进度结算部分款项,可是胡高不依,材料一进场便一口气从交通院的账面上支取了五百万两银子,项目完结人家都留着一定比例的保证金,他倒好,帐算下来还欠我们一屁股债。

整个高速马路南段总造价高达3千5百万两纹银,严重超出预算。而人家钱州北段工程量更大,总造价只有3千万两。这其中胡高居功甚伟。有人对此提出异议,回头就被蓝州判打发到乡下当里正去了。

前车之鉴,其他人便屁也不敢放一个。

款项超支导致工程款不足支付给承包方。柿子捡软的捏,在州衙门有关系的施工队咱不便得罪,但是那些从乡下来讨生活的,咱可就对不住了,帐嘛可以承认,还嘛以后再说。

于是,在交通院当差的,每天便会看到相同的情景——

几个短打装束的泥腿子,在大门外来回晃悠,一看见院里为我专配的“光本”马车,便拦在车前长跪不起,他们自然就是那些个乡下来的施工队工头,项目结束后,他们只好来这里讨要欠款。

聪明如我,对付他们自是绰绰有余,我信誓旦旦地说:“你们放心,交通院是州衙门的分支机构,这些钱官府不会不给,只是眼下州财政相当困难,大家多多包涵。请大家回去,我向知州大人申请财政拨款,一有消息就会给你们飞鸽传书!”

如此多次,那些工头一文钱都没拿到,这招便不再吃香,于是我又换了种说法:“四个城门和高速马路的收费站都已经开始收费运营,交通院很快便会有钱……”

说这话之时,我心里跟吃了萤火虫一样透亮,收费站的人员都是有来头的,他们的俸禄可不是小数目,加上交通院的几百号人全部kao路吃路,一切开支都指望收费和处罚,何况这些收入还得按一定比例上缴府库,连修理马路都快没钱了,哪会剩下什么余钱?

几十个回合下来,工头们开始到州衙门的各个部门上访,结果可想而知。各部门相互扯皮,来回折腾他们,最后这些老实巴交的人也上火了,一边把自己的队伍都叫来堵住交通院门口,一边通知《光州日报》前来报道。

我一看这还了得,当即向蓝州判报信。不消片刻,大队的武装捕快赶到,个个杀气腾腾。工头们没见过这种大场面,见官府动了真格,心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咱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在捕快的步步进逼下,含泪撤退,总算避免了流血事件的发生。

至于《光州日报》的主笔,被蓝州判叫到州衙门,告诫他一定要报道主旋律,影响社会和谐的负面事件就不要见报了,像新成立的交通院在白知州的得力领导下,在相关部门各级官员的支持下,一炮打响,成绩斐然,君不见最近路上的马车有序多了,这就是很好的现象嘛!于是乎,次日新鲜出炉的“交纸”,在头版头条以整版篇幅报道了交通院的先进事迹,还配发一幅我的个人头像素描。

在我离开交通院多年以后,听说那笔应付的工程款依然没有着落,原来计划设立十年的四个城门和高速马路的收费站,则完全没有撤销的迹象,据说是因为收来的费用还不够支付欠官办钱庄的利息,其中原因不得而知。因为彼时的交通院,已是州里有目共睹的肥得流油的部门。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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