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雨临风情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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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不久,东方禹便开始高烧不退,到最后竟陷入沉沉昏迷之中!
夜太深了,没敢惊动旁人,只把御医院的资深御医们全叫了来,开始想办法!
可是这龟毒甚罕见,用了很多办法,都不见效。
“殊儿……殊儿……”
听着他喃喃低语,握住他滚烫的手,我无语凝噎!
曾经那么强悍的一个人,如今就如此躺在**,面颊绯红,双目深陷,任谁见了都会不忍!
东方禹,东方禹,为我至此,让晏殊情何以堪?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向这洛国上上下下文武大臣交待呀?只怕、单单一个妖精,就能把我撕烂下酒吧!
“御医,拿一坛最烈的酒来!”我含了泪回头喊道。
老御医们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依吩咐找来一坛未开封的陈年老酒。
屏退左右,只留陶九在一侧帮忙。
我挽了衣袖,脱鞋上床,把东方禹里外剥了个干净,望着那满心红痕,望着那挺拔身躯,我咬了牙不让泪再往下流。
用干净毛巾醮满烈酒,开始在他身上上上下下使劲的擦。
直到用下半坛酒,直到擦得我满头大汗,直到擦得他全身肌肤通红似血。那热才慢慢退下!
我扔了毛巾,靠着床柱喘气!
然后又吩咐陶公公找出干净亵衣,为他换上!
看着东方禹终于沉沉睡去,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一直在一旁伺候的陶九忽弓说道:“国师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我一挑眉,望他何事。他不语,只是朝门外走去。
软手软脚地随着出来,才站定,那陶九便“扑嗵”一声跪于地上。
吓我一跳,赶紧去扶他,他却挣扎道:“国师大人,求你饶过我家皇上吧!”
我大惊,忙问:“陶总管何出此言?”
“老奴侍奉皇上20年有余,大大小小的风浪也经过不少,可是,可是,从未见过皇上为一个人,如此不要性命,老奴老奴看不过去呀!”
我羞愧难当,低下头道:“陶总管您先起来,一切错在晏殊,只要皇上能好起来,怎么惩罚晏殊都可以!”
“罚?皇上舍得么?就上次夜游落月潭,和皇上玩得那么高兴,可您第二天说翻脸就翻脸,皇上罚您了吗?”
想起那时情景,我不由心痛地闭了眼睛——对不起,东方禹!
“前前后后您出了多少次事,哪一次不是皇上丢开国家大事不管、衣不解带的照顾您,可你病好后,连个谢字都没有,皇上罚您了吗?”
我头一低再低,快低进了尘埃里——东方禹,对你的好,我几乎到了熟视无睹的地步,对不起!
“再说这次,这、这次,为解战龟阴毒,皇上舍弃万金之体,竟然、竟然任您压在身下,可您口中喊的却是周侍郎的名字,皇上心里得多难过呀,可是,皇上罚您了吗?”
允乾么?我捂了快要喘不过气的胸口,回头望向房内,东方禹依然一动这动的躺着!——东方禹,怎样的胸怀,才能让你如此不介意我的无情?当时那一声允乾,可是让你如我此时这般,肝肠寸断?对不起,东方禹……
“这么多日子,您对皇上的好处,老是欲推还迎,却无半分回应,皇上、皇上罚您了吗?”那陶九依旧跪着,老泪纵横,“国师大人,现如今皇上为又你一病不起,生死不明!老奴不求您什么,只求您一句话!您、您就不要再折磨皇上了,一口回了他,断尽他的念头吧!不然,不然,老奴就怕皇上连这性命,都会为您搭进去的!老奴、老奴代皇上谢您了……”
陶九那话,如锤子一般,砸得我一步步后退——东方禹,真的是这样么?我,晏殊,真的是欲推而迎、贪念宠爱,而无心无意之人么?
我捂着胸口再也坚持不住,身子往后倒去——
“国师大人——”陶九一把扶住我,与我一起慢慢站起来。“老奴知道,老奴这话说的重了,国师大人,您、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不然,皇上醒后,若知道老奴如此对您,罚老奴事小,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着急呢!”
我闭上眼睛,稍稍稳定一下情绪,然后推开陶九,缓步往房里走去,边走边道:“陶总管,谢您刚才之言惊醒晏殊!从此后,除非皇上负我,否则,晏殊,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无论如何,是半步不会再离开他了!”
陶九拭了泪,一弓到地、欲哭欲笑道:“若是如此,那真是求之不得!老奴代皇上,谢国师大人!”
我站定思量片刻,回头道:“陶总管帮忙传旨,皇上龙体微恙,早朝停歇三日!期间朝中一切事务,概由种淼负责!”
“老奴尊国师命!”
斜靠在龙榻一侧,倚着东方禹炽热的大手,不觉长叹——东方禹呀,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为爱为情人,难为你,因我,受这么多的委曲!只为你这份情,今后我晏殊,在你面前,再不说半个不字!
如此想着,竟歪在他身边慢慢睡去……
“霞绡云幄任铺陈,深阁鸟啼听未真.
枕上桃花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
盈盈烛泪因谁泣,点点花愁为谁嗔.
自是殊儿娇懒惯,拥衾不醒睡颜颦.”
略带磁性的嗓音,在耳边低低回旋不息,我不觉翻转身来,对上那双深遽地细眼,瞪他,“看来,这病得不重么,已经能说这闲诗闲调了!”
东方禹轻笑,抬手指指我的身下说:“你压得朕身体不能动,还不许朕的嘴巴动吗?”
我低头一看,脸腾地红了——我竟是一直在枕着他的胸膛。
连忙坐起来,拉拉衣服后,摸他的额,再帮他揉肩,“怎么样,没压疼吧?到是不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还是抿嘴看我,细长的眼睛闪着柔光,半天才道:“一睁眼就看到殊儿的花容月貌,朕全身都舒服了!”
贫嘴!我红着脸不理他,下床整理衣服!
“这衣服都碎成这样,还怎么穿?还是让老陶帮你准备一套吧!”他躺在**,拎了我的破衣角说道。
“来了来了,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国师大人在,老奴一时没敢进来!”陶九笑嘻嘻的捧着一套月白衣服走了进来。
到真辛苦他了,若大年纪,一夜没睡,居然还如此精神,我忽略他的调侃,拿了那衣服,开始四处张望。
“就在此换吧,该看的已经都看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所谓的病人又开口道。
我红着脸望向陶九,陶九笑呵呵地一闪身,出去了。
我更窘!拿了那衣服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
“呵呵……殊儿如此表情,到真是千载难得呢!”那人又闲闲说道。
我咬牙望他,“皇上的嘴巴最近好象太闲了,要不要诗书大学帮皇上安排几堂课呀?”
他赶紧闭嘴,作可怜无辜状望向我!
我哼了一声,背对他开始换衣服——
“殊儿,你腰间有一颗葫芦红痣呢,映得那肌肤如雪、纤细妩媚,好个漂亮!”那人不仅说,爪子还慢慢的伸了过来。
我大怒,“手,是不是也闲了,要不要兵部帮皇上安排到校军场磨一磨?”
他看着我愤怒地脸,扑噗一声笑了——“殊儿,你真是可爱!就如今朕这身体,想干什么,也干不成不是?”
望了那堂堂皇上的赖皮样儿,我怒、我怒、我怒无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