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亲友如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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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入这烟波殿,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明儿体贴,小太监们服侍的也好,而且那邻居东方禹还时不时的串串门、赏赐一些新奇物件,没多长时间,便适应了!
只是,没有那狐狸天天叫早,颇让我手忙脚乱了好一段时日!有好几日早朝都是在众大臣的注目礼下,讪讪进入的!
气得狐狸咬牙,笑得那妖精花枝乱颤!
后来,干脆向皇上请假,免除了我的早朝之苦,专心于这烟波殿筹备这诗词歌赋之事!
而此期间,朝中各路大臣皆不再坐山观虎,争相来拜,以学习之名探我虚实!
其中以那紫竹院尚书和徐纪道来得最为勤快。开始还语含犀利,东瞧西问。慢慢的,见了那初成之书,便再也不妄加诽薄,而俯首贴耳成了好学的小学生。
应付这些酸迂文人,既费时,更费功!最后一生气,干脆一律拒之门外!
但挡得了谁,也挡不住那东方清阳和周狐狸。知道他们为我担心,又怕我操劳,才来这烟波殿为我开心解闷。但两只苍蝇整天围着我乱转,实在让人不得安宁、哭笑不得,却又不忍心赶他们走。
实在没撤,抽时间,捡了那圆润的桃木砍了,小段段锯开来,再刻了那红绿两色的兵马卒,给他们制作了一套象模象样的现代象棋,然后教其玩法规则,打发他们到一旁去玩。
我严肃的告诫他们:“乖乖在这儿,不许到处乱跑!更不许动我那些书籍,听到没!”
两只小朋友喜出望外,如获至宝,再也不搭理我,只关心那楚河汉界去了。
谁知,此新奇物件着实惹人眼,事态发展到最后,连那东方禹都渗了进来,常在一边观战,为这象棋怎么走、怎么跳而吵得不可开胶。
就如此时,那东方禹拉着长脸,坐于我旁边愤愤不语。
我不敢不理,笑问他:“皇上,什么事情让您这么烦心呀?”
那东方禹连眼皮都不抬的回曰:“哥哥说我皇上当久了,脾气太大,这棋,死活都不和我玩。”
我失笑,赶紧停得笔来,哄这皇帝小朋友:“皇上莫伤心!一会儿微臣就去找那飘花老板算帐,若他再不带你玩,我没收他棋子,只送给皇上一个人玩!”
东方禹居然撇了嘴说:“一人独乐那如众人乐乎!”
气得我直翻白眼!
而老周狐狸亦来凑热闹,拿出舅舅的架势,硬是蹭着我为他另作了一套象棋,然后喜滋滋拿着,找那白胡子老头儿种淼玩去了。
于是,这烟波殿简直就成了一座幼儿园!而我这个苦命的园长、兼教师、兼保姆、兼国师每天都要忙到半夜三更。
今夜,三更梆子已经响过,明儿也早已经休息去了。
我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作伸展运动——这肥腰肥腿的,老这么坐着,还真不是个事儿!
正当我把一只肥胳膊努力向上举的时候,一把剑忽然伸了过来,明晃晃的架在我肩上。
这是虾米状况?
我木然,就那么举着胳膊问身后之人,“朋友,有事说事,动刀动剑的,好象不大好吧?”
那人手提着剑,转到我面前,用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我问:“你,到底是谁?”
“在下洛北晏殊!”我悄悄退后一步,离那野蛮人远了些。
“撒谎!”他居然挑了眉如是说,“你怎么会是晏殊!”
糙糕,原来还是熟人!凡是晏殊的熟人,我可是全都不认识!
“请问壮士,你是何人?怎么这么肯定我不是晏殊?”我边说边仔细着打量这人——
约摸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着玄色短衣,沉稳健壮的身材表露无遗,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这个发现颇让我兴奋,自到这个世界,我就盼望能识得位武林高手,见识见识传说中的所谓真功夫。可惜,遇到的全是一群酸迂书生!再往脸上看,黑眉墨眼,五官端正棱角分明,一股刚阳正气回旋其间。
嗯,是个人物!
那人皱了眉说道:“殊儿、殊儿怎会有你这么一双贼溜溜的眼睛!”
贼溜溜么?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我!我不觉失笑。
“二、二少爷!”才想解释,明儿的声音传了过来。可能是刚才的响动惊扰了他,只见那孩子只穿着中衣,披了件衣服慢慢走了过来。
我一愣!二少爷?晏殊的二哥、周允乾真正的表弟、那个很早就去闯**江湖的晏启么?
晏启看着明儿,皱了眉,“明儿?你、你……他真的是三弟晕殊么?”
明儿看看我,又看看晏启,然后点了点头!
“明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外人来欺瞒我,若是殊儿,怎会连我都不认识!”晏启又要提剑,吓得明儿一下子跪在地上,“二少爷……”
我赶紧拉了明儿起来,护在身后,拱手道:“二哥么?晏殊来京赶考途中,偶感风寒,连发几天烧后,便不再记得以前的事情,这事,可找中峰寺的老主持相问。”
晏启沉吟了一会儿,又开始打量我,“这皮囊到象,但这神形体态,怎么和我那老实三弟差那么多呢?”
眼睛到利!差别怎能不大,里子都换了!我暗叹!
明儿大着胆子上前作揖说:“二少爷,您忘了,以前不是有个和尚说过,少爷心智不全,只等成人之后,才会长成突变吗?”
呃?我又一愣,这、这,还真有这么个和尚存在么?
晏启看着我,慢慢把剑收入鞘内,坐在我刚才那椅子上翻看我的东西,“可是,怎会变化这么大呢!”
明儿过来拉住我,然后揿了衣襟给那人看,“若再不信,您瞧,少爷这颗葫芦痣还在呢。”
我早知道我这肥硕硕的腰间有一颗葫芦状的朱砂红痣,曾觉得它很漂亮,用手摸过好几次。
晏启亦伸手要摸,我赶紧挡了,笑说:“二哥,这下应该相信我是殊儿了吧!”
晏启也笑了,摸着我的肉脸道:“好象瘦了许多,那皇上,对你不好么?”那架势,好象只要我说不好,就会立马带我离开的样子。
我赔笑,“皇上待小弟还好!瘦了不好么,可是有很多人嫌殊儿肥呢!”譬如说那周狐狸!
“怎么就成国师了呢?不记得殊儿以前这么、这么……”晏启措着辞说道。
“殊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醒来后,便只记得这些诗词,而忘记其它了。”我信口回道。
那晏启点点头,居然信了!“这事,家里人知道吗?”
我摇头,明儿点头。
我眨了眨眼瞪向明儿,明儿才赔笑说:“少爷,在您被封为国师的第二天,明儿就托老乡捎信儿回洛北了。算来,老爷夫人应该已经知道这事儿了,没准儿什么时候就会赶过来呢。”
我一下子挎了脸——一个晏启已经让我费了这半天口舌,那亲生爹娘来了,可叫我如何解释呀!
那晏启揽了我的腰,微笑了说:“自小,你就烦那二老,从来不愿与他们亲近。如今失了忆,好象还是不大欢迎他们,爹爹和大娘知道了,不知该多伤心呢!”
我回他一个笑,然后吩咐明儿:“天太晚了,明儿,快收拾客房,让二哥先休息吧。”
那晏启不悦地瞪我,“以前殊儿都是和二哥睡的,现在成了国师,就想不要二哥了么?”
我满脸黑线,这、这晏启的嗜好,还真是……真是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