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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烟最近开始练习瑜伽了,上次的考试结束后她闲着没事干,反正现在收入还不错,她也懒得再去翻英语书。

暮烟对于自己外形的改变有一个半年目标,第一步是减肥,其实她并不胖,只是脸有些大,看起来总显得臃肿了一点,所以她报了个瑜伽班,半年不到三千块,只要坚持得好她能练出李玟的身材来。

第二步就是攒钱打美丽说过的那个瘦脸针,听说很多人都打过,磨骨她是没那个胆量,但打个针她还是敢的。

她默默期待着自己的外形能起一个惊人的变化,然后像韩剧那些女主角一样迎来生命中的王子。

子晴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无业游民,一个礼拜上那么几个小时的课,拿着好几千块的课时费,自己都有点稀里糊涂的。

所以张黎跟她抱怨以后孩子上幼儿园要十万块,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劝了劝:“要不是教育市场如此空前火爆,咱们能一个月轻松地拿七八千吗?你怎么不说你两个小时的劳动顶人家一天的工作呢!”

“那劳动强度不一样啊。”

“反正你总不能一边享受着首都教育市场带给你的经济效益还一边抱怨国家跟你要点税吧。谁都这样,你心里就平衡了。”

张黎的家庭大战最近也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虽然比不上邓学文的挥拳相向,也到了鼻子尖就是手指头的程度,子晴和陈旭琴两个人好像成了家庭调解员,今天东家,明天西家。

真搞不懂了,都是大学生出身,一处理起家长里短来跟农村的大婶没有什么区别,好像结婚之后就是学习吵架的开始,子晴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我就说当初她就不该嫁给这么一家,非不听,人家有房子,有房子怎么了,老北京人能懒断筋了,她老公一个月卖票就挣两千块钱,她婆婆还想让她什么都干了,搁我我也憋屈呀。”陈旭琴这次是真替张黎不值。

“个人选择,个人的命,谁让她当初选了房子呢?咱们也劝了,不听,现在受人家这无理取闹不是该着的吗?还好只是吵吵,其实她也是,你看老太太挺单纯的,就是太抠了,别跟她正面冲突不就行了,多夸夸她得了。”

“说得容易,张黎自己不也说了吗?刚开始她也用计策了,后来天长日久的,谁能忍受得了啊?自己儿子啃老,说媳妇,我见过不讲理的,这样的,我还真没见过。不过这比文文强多了,她们最近差点又去民政局了。”

“她就吓唬人家吧,萧远条件也不差,就是胆子小点,现在人家妈对她特别不满意,萧远又是个妈宝,老吓唬哪天人家不吃这一套了,到时候人家真离,她怎么下台阶,你也该好好劝劝。”

“我劝她听吗?我来懒得给她操那份心呢,她倒是听你的,不过你也不好多说什么,说多了萧远以为这离婚的主意是你出的呢,你现在没那想法了吧。”

子晴看看陈旭琴,吃惊地说:“别说我没有这个想法,就是有我也不会像她对我一样对她,那不符合我的道德标准。”

陈旭琴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有点苦苦的,涩涩的,揪得她的心疼:“我一向没站在你的立场考虑,也以为你是洒脱不在意的,我想文文是真爱萧远的,上个礼拜我妈来了,我跟她说了你们的事情,我妈说文文真贼,这事也干得太不地道了。前天她们吵架之后文文跟我说,要不是萧远有房子可能早就离婚了。她的爱,也太泛滥了些。结了婚还背着萧远去见以前的男朋友。”

子晴一句话也没说,当真这理解来得太晚了些,于她,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坐在车上想起高亚杰来,也许他也是真爱她的,不过爱的方式让人无法接受罢了。

高亚杰就曾经称赞过文文的举动,说文文这种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才是真性情,所谓物以类聚就是如此罢了。

有的人接受道德的安排,有的人不接受道德的束缚,不过是个人选择不同罢了,以后的路还能怪别人吗?

杜宇轩不敢轻举妄动了,子晴这几天明显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好像又回到了中学时代,他只能仰望着她。

前几天的嬉笑怒骂就那么离他远去了,做朋友就可以呆在她身边好好的,关键时候可能还为你挺身而出什么的,可是一旦提到做男女朋友,她好像浑身扎满了刺,说话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杜宇轩可不那么觉得,他觉得她生气故意假装不在乎也挺可爱的。

子晴忙着帮刘子宵改剧本,有时候还跑去看他们排练,基本上每天在网上的时间也不多,杜宇轩有点忐忑。

比如前天晚上吧,他给她打电话,她说了几句就挂了,后来同屋住的老乡给她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杜宇轩连觉都不敢睡了,子晴嘲笑他说,放心吧,我也不能这么就跟人跑了,再说了,我还看不上呢。

杜宇轩决定周六去找子晴说个明白。他从来没觉得这件事这么折磨他,上班就盼着子晴能上个QQ,这丫头偏偏好几天的不现身,晚上聊一会儿就不在了,还不和他答话,都是和班里的同学聊天。

他不愿意后退,一起住的都说没戏了,这么漂亮还不找一个有身价的?

可他的心里总觉得,子晴是喜欢他的,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