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内心异常的愤恨,但是秦桑知道,这辈子,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从心底里恨他。这一切从秦桑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就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了。
努力的平复着心情,秦桑深深的吐露了一口闷气,用帕子将自己的手擦拭干净后,便也朝着饭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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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饭厅
重新戴上微笑,秦桑慢悠悠的跨入了饭厅,但是饭厅的氛围似乎有点凝重。细细的瞧去,顾老夫人的脸上仍有未退去的怒色,这发生什么事了?再瞧了瞧顾擎苍的脸,一脸的不妥协,不会是顾擎苍和老夫人说了我随军出征的事吧?
秦桑小心翼翼的来到了顾老夫人的案几旁,慢慢的坐到了顾老夫人身边,低声询问道:“娘,怎么还不开饭啊?今天可是辛苦娘了,咱们快点开饭吧。”
听到秦桑这话,顾老夫人只是努了努嘴道:“不行,他要是再敢把你带到百济去,我今儿就不吃了,饿死算了!”说完这句气话,还不满足的朝着顾擎苍哼唧了两声。瞧着发脾气的顾老夫人,秦桑不由觉得有点好笑。细声安抚道:“娘,这是我的主意,不关顾大哥的事。”
听了秦桑安慰的话语,顾老夫人不由睁大了双眼,猛然间的转过身子,瞧着秦桑道:“我的傻闺女,你怎么还往战事上冲啊?明个儿薛家就来下聘了,你也要备嫁了,怎的还要去什么劳子的战场呢?”
“娘,高句丽,百济,新罗,那是大唐的一块心病。不去了它,我不甘心,这次是一次绝佳的好机会!”
顾老夫人不悦的打断了秦桑的话语,赌气的转过身子,留给秦桑一个背影,
暗自强压着悲痛道:“我不准!你是女子,怎能和男子一般前赴战场。以前总是纵容着你,想着你开心便也就罢了,好在就在京郊。上次叫你偷偷跑去,寻了你大哥,去了那什么百济的,娘就后悔的要死。天天替你们俩提心掉胆的,你叫我怎么放心!”说着说着,顾老夫人悲从中来,开始抹起了眼泪。一旁的花妈妈听了,也开始抹起了眼角,冲着秦桑道:“好姑娘,好得为老夫人想想吧。”
秦桑无奈的瞧着两个哭泣的人,觉得十分无奈,不让她去战场,她怎么完成对秦安的许诺。同时,在秦桑心底的深处,也有一个声音,就是她一定要去百济。她有一种直觉,这次的百济之行,不但可以完成承诺,而且可以探寻自己来到这里的秘密和关于老师之死的秘密。所以,为了让自己可以顺利的去百济,秦桑不由将头转向了顾擎苍,眼里流露出求救的信号。
看到秦桑的模样,顾擎苍微微皱了皱眉,斟酌一番,终是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母亲,这次安儿非走不可。”听到顾擎苍那近乎忤逆的话语,顾老夫人再度怒目叱喝道:“你这混小子,就那么盼望你妹妹去送死啊!她都要嫁人了!还有你,明明是家里世代是书香世家,你小子非得去参军,好了,你出息了,你现在是要捎带上你妹妹了是吧!”
听到顾老夫人的训斥,顾擎苍起身从席子上站起,直直的走向了顾老夫人面前,狠狠的跪了下去。“咚…”的一声,在这寂静的饭厅,显得格外的清脆。顾老夫人讶异的望着顾擎苍,咬着银牙,狠狠道:“你…你…你是想气死我吗?”而在一旁的秦桑和花妈妈则焦虑的替顾老夫人顺着气,安抚着顾老夫人的情绪。
顾擎苍并没有直接回答顾老夫人的话,只是独自磕了三个头,双眼直直的看着顾老夫人道:
“娘若是为了妹妹好,就该放她走。如今,顾府已经有功高盖主之势,武氏又一向不满于儿子,更是向皇上说尽谗言。儿子如今已被皇上所忌惮。他将妹妹嫁给薛怀靖,那是在牵制儿子,给儿子一个警告。再者,他赐婚与我和二公主,明面上是在抬举儿子,实际上他是想夺儿子的权那!”
闻言,顾老夫人的身子微微抖动了一番,不可置信的望着顾擎苍道:“你为他守了这么多年的江山,我顾家又是世代忠良,只到了你这一辈才从了军,入了伍,他怎得如此对我们!”
顾擎苍苦涩的牵动了一下嘴角,饱含深意的望了秦桑一眼,而秦桑却被这个眼神给吓到了,这件事不会还和她有关吧?“母亲糊涂。有道是君心难测,旧时情分总会磨灭。更何况,咱们顾家出色的不是儿子,而是安儿啊!”
闻言,秦桑的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一番,这,果然与她有关。看来先帝不悦于武氏,现在李治是不容于秦安啊!武氏,武则天,一代女皇啊,怎么会容忍秦安独大,威胁于她呢!算起来,这时候李治已经将政事交与武氏打理了吧?看来,我即使到了域外,幸存的几率也一定非常小。看来我秦安的再度出现于唐营,并为他们再度出谋划策了一番这事早已被她所知了吧。真是个可怕的女人。看来,顾擎苍是不想我成为第二个秦安吧。秦桑深深的望了顾擎苍一眼,挪动着身子,拉着顾老夫人的手,道:“娘,让我赌一次吧。”
听到儿女的话语,顾老夫人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伸出双手,拉着秦桑和顾擎苍的手,道:“娘,就盼着你们两能平安回来。等你们回来了,咱们就回扬州。”
“好。”顾擎苍和秦桑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应了顾老夫人。但是三人心里都明白,这个承诺,有可能不会实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