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宸殿里,大皇子满身血迹,嘴角也挂着未干的血迹,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国主手里拿着荆条,大口喘气,气得满脸通红。纷飞则跪在大皇子身旁,早已泣不成声。二皇子也跪在一旁,沉默不语。

“当年你是怎么跟朕承诺的,她进入这个皇宫,成为朕的妃子,就跟你毫无瓜葛。你要做好一个皇子的本分。她现在是跟你母亲一个辈分的人。你一向听话明理,如今怎么如此不知分寸。”

大皇子趴在地上,无力地笑笑:“三年了,这三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后悔当初做出的这个决定。我和她八岁在父皇的狩猎场认识,那时的她活泼可爱,满脸笑颜。那时我眼里的她就好像一个快乐的仙子,总是能给身边的人带来欢乐。可是自从她十三岁嫁入宫中,笑容就在她脸上消失了,她变的偏执孤独,再也没有了快乐。我和她本是两情相悦,本就是同龄人。父皇一句话就要生生地撕开我们之间的距离,这对我们不公平。”

“你还在执迷不悟!”说完,又用荆条抽打大皇子。

“你住手,龚轩靖,你再打就打我好了。励延是我怀胎十月拼死生下的孩子,也是你第一个孩子。你当时许诺过我,以后绝对不会伤害为难这个孩子。你都忘记了吗?你怎么可以在一个母亲面前如此残忍地抽打她的孩子。你住手,你住手。”

“纷飞,你就不要再掺和了。现在宫里宫外的流言蜚语不堪入耳。这皇族的威严何在?青鸾国的礼法何在?”

“你年轻的时候荒唐事是闻名的,就不要在孩子面前教训他了。再说了现在流言四起,你不去想办法控制事态发展,找出散布流言的人。却在这把自己的孩子往死里打,难道你的面子比你我多年的情分,比孩子的性命还要重要?”

这时二皇子也向国主叩首:“父皇,儿臣可以担保哥哥绝对没有做出越矩之事。自从我和哥哥搬去太子府,我们天天在一块。是最近叶将军凯旋归来,哥哥才回到皇宫的。现在细细想来,怕是有人故意策划的,请父皇明察,还哥哥一个清白。”

大皇子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微笑了一下。二皇子朝大皇子使了个眼色,又低下了头。

国主看着满脸泪痕的纷飞,一身是伤的大皇子,低头不语的二皇子。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的确发生的太突然了,像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操控的。朕会好好查的,到时候希望你能真的摆脱污名,得到清白。”

这时候,有个侍卫快步跑了进来:“国主,叶将军今天一早就进宫了,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可能是和德妃娘娘起了争执,德妃娘娘现在正要以死谢罪。娘娘从小就习武,大家又不敢真出手,怕是快拦不住了。”

大皇子一听,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勉强站了起来,着急忙慌就要往外走。

“来人,把大皇子送到兴庆宫,没有朕的准许不准他踏出兴庆宫一步。谁敢私自放他,斩立决。”所有人吓得不敢出声了,纷飞赶紧扶住大皇子,示意他不要吭声。

等国主来到西祥宫,这里闹闹腾腾的,德妃已经踩在高处,脖子已经挂在了白绫上。国主一个飞身,一把抱下德妃。叶将军看是国主来了,赶紧跪下:“罪臣教女无方,请国主责罚。”

国主放下德妃,德妃立刻跪在一旁,低头不敢看国主。国主一把扶起叶将军:“叶将军,此事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朕已经下令严查,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和清白的。”说完,又扶起德妃,“德妃啊,在朕的眼里,你一直就是个孩子。叶将军可能也听说这些年朕冷落了德妃,其实是朕为了维护自己和儿子最后一丝颜面,做出的决定。”

“国主,父亲。当年赐婚的懿旨已经下到府上了,那时我跟大皇子早已情投意合。他得知赐婚的事以后,说要好好考虑,我等他等了整整三天,一直在等他的决定。谁知我没有等到他,却等到了进宫的花轿。当时我以为输给了国主输给了皇权,我恨他恨他懦弱恨他背弃了我,所以我赌气,没有任何疑虑地嫁进了皇宫。谁知新婚之夜,他悄悄来了,告诉那几日他因为忧心此事,淋雨得了风寒,等他好了我却已经进了皇宫。谁知我们的谈话全被屋外的国主听见了。那一晚纷飞女官也在为我们求情,最后我们发誓此生不再来往,才平息了这场风波。父亲,女儿这些年一直想告诉你,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三年来,我都刻意不去任何他可能在的地方,我每一天都备受煎熬。这次的事是我一个人的错,请国主就惩治我一个人。”

“德妃,现在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宫里宫外。如今大皇子的命就在你手上,如果到最后流言变成现实,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朕只能用皇儿的血来重塑青鸾国礼法,皇室威严了。希望你铭记朕的再次训诫,事不过三。孰轻孰重你自己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