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爷顿了顿,这宫里何时有了这样一位姓六的公公了?看这阵仗,如果这面前人不是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我还以为是关公公大驾了呢。
“快!年年!快来谢谢关公公的救命之恩!”
容老爷叫过来容年年,那容年年“扑通!”一声跪在了六哥儿面前。
“多谢六公公救命之恩!”
“快快请起...快起来吧小姐...”
六哥儿想将跪在地上的容年年给拉起来,但他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在他脑海里闪过,还有的是阶级的隔阂。
这一声“关公公”,他听起来更是如此咯耳。
容年年从地上起来,她担忧地看着六哥儿身侧,高大男子身上背着的那名身受重伤的女子。
这一切都要从四个小时前说起。
......
宁贵人走后,六哥儿也没心思再去洗碗了,他想躺到**,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儿。
“嘎吱——嘎吱——”
门打开,关上。
“呼——”
六哥儿将自己砸到**,他不敢相信宁贵人方才告诉他的一切。
强大的信息流充进他的脑子里。
“啧!”
他苦恼地将头下的枕头抽出,放在上面,捂住自己的脸,他想把自己封闭起来。
突然,他只觉得头下枕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长条状的纸。
这是什么?
他将枕头扔到一旁,将那张纸举在眼前,细细端详。
借着屋外微弱的月光,“六——哥——儿——收——”
他轻声读着,眼神瞟到信封的右下角,“玄烨!”
六哥儿猛地坐起来。
他飞速地将床头的烛台点上。
“撕——”
他将信拿出来,展开。
“给六哥儿:
展信舒颜,六哥儿三个月过去了,但愿现在你的生活并没有受到我的影响。
至于我为什么会这样说,是因为我的母亲,也就是皇后,她可能会对你做出一些不好的报复行为,这一切最终归根在我的身上。
六哥儿,我写这封信时,早已分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这三个月,我一直在犹犹豫豫,终于,我想通了。
我不知道这样的一种情感,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描述。
我以为捂住心脏,它就不会跳动;
我以为蒙住眼睛,它就不会闪烁;
我以为砍断双手,它就不会想要去触碰。
搞怪的不是命运,而是我无数次的踌躇与犹豫。
六哥儿,我知道也许你看完这封信后会觉得我很奇怪,甚至你从今往后会害怕见我,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无缘无故地去打扰你的生活。
一定要小心我的母亲,我很害怕她会做出一些伤害你的事情,但愿我被关禁闭的这三个月,你没有因为我而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阿哥——玄烨”
六哥儿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怎么会不明白玄烨的意思,可是......
这封信当初慕芷放到了六哥儿床头,后来不知怎的到了枕头下,后来慕芷渐渐地就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六哥儿也没发现枕头下的信件。
他颤抖着将信纸举到烛台上。
火焰在黑夜里将他们的秘密给吞噬。
六哥儿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信纸燃烧后产生的白烟,高高飘向屋顶。
在最后一丝白烟消失后,六哥儿站起身,他轻步走到主卧门口。
“叩叩——”轻声敲门。
“芷妹妹,你睡着了吗?”
半晌过去了,屋内没人回应。
六哥儿失落地准备离开。
突然,屋内传来“吱呀——”一声,那是风吹动窗户的声音,随后是“呼——呼——”风在屋子里转了个弯的咆哮声。
这窗户怎么还开了,万一把芷妹妹给吹感冒了,那就不好了。
慕芷房间的床与门只见还有一张屏风给挡着,窗户则被挡在了屏风外面,所以六哥儿这才敢进门去关窗户。
他刚推门,屋内的冷空气,就让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怎么这屋内的温度会这么低?窗户都开了多长时间了,就连地上都飘了层薄薄的雪。
六哥儿走到窗前,将窗户给关上。
他刚一转身准备离开,眼神留意到门旁衣架上的夜行衣和慕芷常年随身带着的剑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慕芷今天晚上穿着的衣服。
!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六哥儿大步跨过屏风。
一张空****的床出现在六哥儿眼前,枕头和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平整地放在**。
糟了!
六哥儿破门而出。慕芷许是又去找那条臭鱼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拿出关南那天给他的宦官服饰,换上,在袖口藏了一把短剑,以备不时之需。
将暗幽宫的门锁紧后,他两只手相互揣在另一只手的袖口,低着头,去往了侍卫处。
这身打扮,一路上巡逻的侍卫没人过多注意他。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侍卫处,还好刚才刚换了一趟班,这时不会有人进来。
他走到笙的房门口,轻轻地推了一下。
出乎预料的门竟然开了,但六哥儿心里更忐忑了,因为这就意味着慕芷此刻一定不在笙的房间里。
进到房间里,和方才六哥儿看见的慕芷的床铺一样,枕头和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平整地放在**。
这二人究竟去了哪里?
一想到此刻慕芷和笙待在一起,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的不安。
但今天,六哥儿心中更多的是害怕,不好的预感让现在的他有些冲动。
他飞奔回暗幽宫换上轻便的夜行衣,佩上长剑,躲过巡逻侍卫的眼睛,飞檐走壁,出了宫门。
慕芷她会去哪里?她现在安不安全?
疑问充斥着六哥儿的大脑,走着走着,他看到远处那灯火通明的一条街。
他们会不会去逛集会了?
于是六哥儿便到了集会上。
“冰——糖——葫——芦——嘞——”
“大叔你好,你今天晚上有没有见到一个这么高,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长得很漂亮,穿着一身黑的女孩子?”
六哥儿绘声绘色地比画着慕芷的身型。
“没!没见过!快走吧!别打扰我做生意...”
“哎哎!大叔,那女孩的身边还可能站着一个这么高的男子。”
六哥儿又上前拦住他。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都说了没见过了!”
六哥儿沮丧的叹了一口气,“抱歉,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