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诗西拉她们虽然也被练声练气练舞蹈累的苦不堪言,完全打乱了以往的作息生活,但她看得出,她们比以前精神了,有了目标还有一个催债的在赶着,他们这些自由散漫的人似乎真的在一步步,比同龄人更早的进入人生的规划了。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她甚至可以看到在不久的之后,他们在舞台上收获今日所付出的。是该感谢席宫墨的吧?虽然说他也是无利不图,起码,他是促成他们这个统一战线的关键动力。

就算再累,在别人,在大人们眼中他们多么的天真无知,可是坚信,总有一天,这些辛勤是会丰收的。

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着,起码所有人看到的是这样的。

又是一个假日,她的脚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再过一个星期巩固,席宫墨估计就要让他们的临时舞蹈老师为她也安排舞蹈的课程了,而且她本身底子不好,又比文诗西拉天宇他们落下了这么多课程,估计要更加努力才能追齐呢!这恐怕是她最后一个假日,又是拆石膏的日子,她难得一身轻松的愉快出门,身上没约束了,脚上没负担了,她整个人心情好的好像要飞起来了一样,西拉和文诗还在大煞风景的闷头大睡,她自己一个人去医院,从医院出来都是蹦跶着欢快的跳跃着出来的,身边经过的医生患者好像都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一样,所经之处都引来一串串回首的目光,欣喜的笑颜。

今日的阳光也特别的好,她一路奔出医院,深深的吸了一下这清晨还有晨霜的味道,小脸像是能够发光,寒气也不能让她寒冷了,她大伸手臂,高高的对着人行天桥下的人群和车流呼喊。

“喂——世界是美好的啊——”

起码,她经过黑暗,天明,总是会来临。

她想告诉那些依然在黑暗里,甚至为了生活已经麻痹的人这些,是可以有快乐的生活的,是可以有清闲的一刻的,只要肯放下肩上的胆子肆意放肆一回,一如她现在,就没有什么可以再将她压垮。

人生如弹簧,并不是毫无压力就会精彩纷呈的,只有压力,便会失去分寸毫无回转的余地,相反,适当的压力,有舒有缓,才能舞出更多的奇迹。

她的疯狂行为引来行人侧目,木然的脸上好像不明白,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有什么资格对世界下出这样的定义似的,他们也有茫然,似乎无法感受到她说呼喊的那句话,有什么具体的事例可以证明。

车流在停顿了一刻后好像又被时光匆匆带走,他们或许还没听到她的呼喊。

远处,却有一辆沉稳的黑色奥迪混迹在车流中,后面的车窗开着,里面的男人有一双极为温柔的眼睛,唇边的笑也是旁人不曾见过的温柔怜惜;他的目光长久的驻留在前方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看着她欢叫,看着她欢跳,看着她面对旁人或迷茫或鄙视的目光毫不吝啬的施与纯然之笑,她的头发、围巾、衣摆似乎都在被风吹的在她身边欢跳着,他甚至可以想象,他无法近距离看到的笑颜是多么令人倾心舒畅,最后她同样欢跳着离开人行天桥,步伐依然轻快愉悦,背上今天换上了个的小背包,如同她的压力也随同她的背包的重量而减小一般,她该是这样轻松愉悦的,然,其实命运对她是如此的不公。

有人说,连出淤泥而不染,那毕竟是根须依然在淤泥里面的,当繁华落尽,华丽最终还是归于淤泥的。

她却是只经历风霜而依然不屈不饶保留着最真心境,从远方远航而来的蝴蝶,她说别靠近,怕污染了蝴蝶的纯静;她是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被尘世给

污染了吧?他看到了,也看透了,他不怕沾染上她的色彩,却开始害怕她拒绝他的沾染,毕竟,与她相比,自己才是真正的大染缸呢!

这样想着原本愉悦的心情也黯淡下来了,污染啊!她现在,估计已经完全认为,他已经彻底不是她的危险了吧?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而且做到了,她不会再对他存有芥蒂了呢!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像不止一次设想过的那样,按照计划进行呢?

突然,他茫然了,犹豫了。

“少爷,希宁小姐走了,还要不要跟?”

抬眼,又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儿,他才回答。

“不了,现在该不会有问题了,让她轻松一下吧。”

而且,她压抑了那么久,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喊天喊地的喊苦叫累,这些天来她付出的努力却也不比任何人少。

在半个月前,他的保镖无意中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周围,总是或多或少的出现一些不明人士,起初以为是狗仔,后来发现他们完全是借机行凶的意图,他又怀疑是不是自己或者那两个小子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仇家找人司机报复的,但他经过将人分散逐个观察,发现那些人的目标反而是他们之中最不起眼的她。

他不得不调查她的所有背景,发现除了和第一次的资料一样也没别的不同。

D城曾经最辉煌的施氏集团的大小姐,只有一个哥哥现在艾家入赘,担任艾氏的总经理一职辛勤近十年,若说希宁这些年得罪的倒还真不少,不过说起来够持久和她有牵扯的也就那几个。

艾家的两位小姐,大姐不用说,典型的妒妇,因为她哥哥的关系没少让她吃苦头;二小姐艾娜,据说擅长以抢她的追求者为乐,总是以夺得她的胜利果实为傲,是个简单的骄纵女;另两个是施家的兄妹俩,施婕据说是因为喜欢上她曾经的未婚夫,如今已经成为施婕的未婚夫的陈昊然,就是那天打学校里打了她一巴掌的女孩;一个是施朗,她的堂兄,据说是垂怜她的美色。就这些小角色,若说真有什么一定要买凶杀人地步的深仇大恨,还真找不到别的,别的那些性骚扰的吃了她亏的,更提不上了。

他直接将那些东西甩到拿这些东西给他看的阿B,颇为不快的指着那些如同废纸一样的资料,问:“你该不是说就凭那些娇生惯养的骄纵小姐有胆子干这勾当吧?”

阿B很苦恼,他的少爷越来越不体谅下属了。

“老板,这是最多的信息了,那些千金小姐的私心作祟买凶杀人以前也不是没有的事,不过,这次估计真的和那些千金小姐没什么关系。”

“有什么发现直接说藏着掖着你能生出人民币吗?”

果然,席大少今天心情是很不爽,先前明明看着还好好的呀?难不成只为了这事?

他不敢多探寻上司的心思,恭敬的提出自己的考虑。

“那些千金小姐的家族,少爷!你没发现吗?跟希宁小姐过不去的这些小姐少爷,都是以前跟施家有关系的家族。”

“什么?”

这倒是一大发现,席宫墨来了精神。

“追溯施家的历史,其实少爷你的家族和施家也有渊源呢!”

他皱眉,这事,似乎从没在家听说过呢!

“希宁小姐脾气好,平常忙着打工学习也没机会惹什么事,唯一一点值得怀疑的只能从家族着手,而且最值得怀疑的估计就是希宁小姐那在十几年前,趁施氏的董事长夫妇意外车祸时趁火打劫的施家现在的掌权人,她和她哥哥唯一的叔叔,一个资质平庸,却野

心极大,最终将偌大的施氏败光到如今只剩一点祖业的掌权人,施世爻了。”

“施世爻,那个人我知道,的确没什么本事,野心却极大,我曾经还怀疑过他是怎么顺利当选当时的施氏董事长的,现在看来这其中真的有猫腻。”

“可是如果说是这人却也有疑问,施世爻当时在两施家两兄妹还小的时候,就以法律的途径剥夺了他们所有的继承权,杜绝他们再有回到施家夺取政权的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她哥哥施希安的身上了,只有他不安定了,身为他身边唯一血亲的妹妹才成了他唯一的弱点,希宁自然就会成为他的对手首先看到的最明显的弱点。”

他接着阿B的猜想揣测道,阿B立即提出自己的观点。

“少爷这样想也不无道理,艾氏近来有小小的改革也表明艾氏内部似乎正在发生什么,可是有一点还不足够,如果说实现的对手希望以希宁小姐来对付施希安的话那也是应该绑架,而不是一而再的再三除掉小姐呀?而且,如果说施希安是打算从艾氏动手,那他现在的对手可能就不是施世爻了,而是……”

席宫墨笑,以那种确定的自信姿态。

“不用猜了,不会有意外,我记得当时靠施家发家的可不只是一个艾氏,这样追寻的话不定拔出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可以确定的是施希安这次的对手对他很是了解就是,直接除掉他的妹妹,让他精神受到打击再从公司或制裁,或继续制约,总之,他不会再有那个心力图谋更大的地位就是,这些老狐狸,算盘打的还真响。不愧是,分食了恩人而发家的野心家呀!”

阿B的状态反倒不如他好了,他的老板是强者,他只会从强者的角度出发看待整件事情,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他只能从一个人最基本的角度出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希宁小姐和施希安未免也太可怜了,小小年纪的时候父母双亡被人夺走家产好不容易辛苦长大了,日子刚好一点,又被那些人算计着将锋芒扼杀在摇篮里,那些人也太可恶了吧?”

“阿B!不要同情他们。”

席宫墨淡然的点醒他。

“他们是强者,这些同情只会贬低他们;这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因为施希安不甘永居于人下,这件事的结果就要看他们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那希宁小姐呢?她可是无辜的!”

“希宁呀?无辜吗?”

或许是,再或许,未必吧?

也许她正是施希安能否成功的关键呢?

他几乎可以确定,他看中的人,又怎么会是平庸之辈呢?

“看着她,毕竟她现在是我的人,我签下的艺人,还没赚钱呢,怎么就能给那些脏东西抹去呢?”

“是!少爷!”

那次,是阿B第一次那么高兴的接受一项任务,看来,不用他再细心交代,这助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天,他感慨:施希安,果然不如表面那样安于守己呢!不过,他若是个安于守己的男人的话,艾氏估计也撑不到现在了吧?他,也不会将他看在眼里,即便,他是谁的兄长都好。

于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希宁所看到的“美好世界”的阴暗下,那些人他盯了良久,在他们即将动手之前,便已处理干净了。

事隔半个多月了,再没有丝毫的暗杀跟踪的可疑人事出现,他想,那些人也该知道,谁能动,谁不能动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