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声音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现场也想起了雷鸣的掌声,其中不乏夹杂着“答应他答应他!”的一些迎合声,掌声持续的很久很久,在台上一边看着的席宫墨希宁等人都意外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看来情急之中季天宇编的曲写的词并不是单单只代表少说人的心情呀!只是被时间磨搓的真的所剩无几了才会如此盲目的追求一些虚无漂泊的东西吧?不然现在恐怕也没那么大的号召力吧?

“比预想中的情况要好耶!”

“当然,也不看看你男朋友是谁!”

旁边的男人手也不闲着,搭到她的肩上,毫不谦虚的开始居功自傲。

被他搭着的女孩却对他这种行为表示很无奈。

“学长,你可不可继续保持你最初成熟男人的优良习惯?”

“好吧,我尽量。”

“不过真的好棒耶!”

旁边的一对年轻的情侣,女孩也兴奋难当的喳喳叫,相反,她身边的男孩子却不甚愉悦。

“唉!唉!世风日下啊!瞧吧!当真会咬人的小狗不会叫呢!平常不出声的温柔王子搞起浪漫来比什么女人杀手都具杀伤力呢!哎!老板呀!可要看着你的小女友哦!当心一个不留神魂又给勾走了,那你可是什么功夫都白费了。”

“你还是看着点自己的小女人吧!看起来似乎她要比我的小宝贝还要容易受**的样子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男人竟然纠缠到一起去了,不过艾丰回头看自己身边眼冒心心的望着那个深情款款的“做作王子”当真被吓的不小呢!一巴掌立马就朝她的头拍下去。

“有没有搞错呀!你竟然被那个家伙**了。”

“是呀!有什么错,起码同样身为艺人,人家会填词作曲,温柔款款,比你好太多了,哼!”

“啊?呃!那个,拉拉!给我留点面子嘛!”

很小声音的在他们之间传开希宁无语,貌似,他们并声音降到最低的样子呢!

不过,现场这样的情况也算好的吧?当然,如果,文诗的态度,不会转变的那么快的话。

“这么忙,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好吧!我知道了。”

他们不是太明白,明明刚才她还是那么入神专心的,他们都已经可以确定,他们一天内的努力都已经成功了,可是到最后,她给出的竟然是这样的答案,并且,自行转动轮椅,想往来时的方向而去,所有人都呆了,几乎没有任何办法的看着她离去的黯然背影。

她选择了孤独,当然,可能也是她认为最

保险的方式。

最后的办法都用尽,季天宇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可以去改变她,一天下来一连接受了两次如此大的打击,他已经没办法立即鼓起勇气再对她进行第三波劝导了。

偌大的广场都没有了声音,好像就只能这样无能为力的看着她离去,雪,寂静的落,新年的烟花爆竹声,远远近近的传来,台上唯一的声音,是她的轮椅,轻轻滚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台上的一角一个人影窜动,所有人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今天的事情,似乎不能就这样结束。

“文诗你给我停下来!”

希宁奔过去,快速夺下颓废下来的人手中的麦克风后很凌厉的大声将那个背对着所有人的人给制止住。

如果说所有人都是知道施希宁是有脾气的话,这次算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坦然的发脾气了,曾经那笑起来比山谷里的百灵鸟还清脆悦耳,温柔起来让人想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奉到她面前的声音,第一次冷厉起来,让人不自觉的便对年纪还小小的她肃然起敬起来。

而身为被她指名的文诗,突然间面对如此坚定的她,也似乎意外了一把,真的就停在了那里,静听着她的声音。

做出这样的行为,希宁似乎也做了很大的决心,呼吸有些粗重,看得出她不只是很生气,也很紧张,但谁也都能看的出,她的紧张不是出于她所存在的环境,而是那个,背对着她,如此坚决的人……

自己这样冲动的出来很不礼貌的命令她,又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你没看到吗?你没听到吗?属于你的权利,属于你的色彩?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心动吗?一定要把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才感觉是最安全的吗?你没有感觉到还有人可以给你更安全更可靠的世界吗?”

“希希,诗诗,不要吵架嘛……”

西拉几乎是在哭着请求。

“文诗冷心冷肺我从来都知道,你将自己抬的高高的将我们看做愚不可及的庸人忙碌着其实我也知道;你那么优秀,从来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事是值得你去全力以赴,便能轻而易举得到;你将自己与我们隔离,好像随时都可以洒脱离开的样子,哪怕抛弃全世界都可以,没关系,你完全有那个资本高高在上藐视着我们,可是,我明明感觉的到啊!你那么用心的跟随着我们的脚步,不只是因为无聊打发时间吧?文诗还没有无聊到牺牲自已的意愿跟着别人做一些无聊的事的时候吧?我不相信,你相信吗?”

依然无声,现场也无声,她的声音里冷厉中夹杂了颤音,压抑的呜咽。

“你在渴望什么?或者是在期待什么?你敢回答我吗?难道,这些还不能让你找到活着的意义吗?文诗,你回答我。”

她没有再询问,而是直接的质问她,清厉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全场,余音回**,在响彻到人心底的质问。

现在的广场比刚才还要安静,“咕噜噜……”只有轮椅转动的声音,所有人这才从突然发飙的少女身上回神,意识到这一连串的质问已经起到一定效果,那女孩已经再次转过来了。

她们惊疑的看着这一幕,连颓废的季天宇也抬起了头,不由得死去的心再次死灰复燃了。

“诗诗?”

他小心翼翼的,几乎是恳求的看着她。

“因为我想活着。”

更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她竟然真的这么老实的回答了,而且那么清晰。

“因为我还想活着,并不想放弃!”

同样痛彻撕底的响彻到人的心底去,是对自己矛盾的生命体的无能为力;吼出来,所坚持的一切也全都一瞬间瓦解,什么冷静,什么洒脱全都没有了,她垂下头,整个身体无力的耷拉在轮椅上,两边的扶手上紧握的拳头却早已出卖了她,她在哭泣,对着她的好朋友,对着这么多的人,漏出了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很久很久之后知道这一天的人都晓得,那是唯一一次,文诗如此脆弱的时候,也是唯一的一次,她以那样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人们面前。

“你懂不懂?从来都是这样;我不像你那么幸福,生下来就好像有着明确的目标,做不完的事,对我来说有意义没意义的都好,你总是那么干劲十足,我多羡慕你?你也知道吗?我想和你们在一起,我想有一天我也一定可以被传染,不会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意义,也不用一直再挣扎着过活,那样该多好?”

希宁同样问着她。

“你认为的活着是什么?不要再自欺欺人的躲避了,你那不是洒脱,你是逃避,你逃避你的人生,为什么?你明明那么优秀,却那么的毫无自信吗?好!既然你看不到听不到那我来告诉你;文诗你唯一的色彩不只是和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你的生命中,还有最美的颜色,张开你的怀抱期待着吧!”

她大声的告诉着她,如同强迫光明照进她不愿舍弃的窄小的空间,她将自己的嘴巴捂住,已经连声音都不知道可不可以在这里发出声了。

她可以吗?她允许她吗?又或者,她可以像她说的那样,充满希望的活着。

“这些,都是要活着才能看见的,所以,你一定不能死。知道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