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页

海叔叔是老妈的钟情粉丝,她是一个专职写手,听说当年海叔叔就是因为看了她的书,对她无限崇拜后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

但是现实和传闻总有些出入的。至少我每次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老妈规规矩矩地呆在他的旁爆安静得像个小媳妇似的。

大概是被我的话说中了,老妈支吾了好半天才说话:“女孩子家的,趁早嫁人好。”

叹息,我只得敷衍,“知道啦,你下次安排的我一定去。”

挂了电话,我把脸洗了洗,然后抽了纸巾边擦脸边走出去。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打开化妆品开始化妆。

虽然一个星期只有一天的休息,老板是没人性了一点。但是年底的红包还是很大一个的,而作为一名初出茅庐的小菜鸟来说,真的不该埋怨太多。

我涂完粉底液后,凑近镜子细细看了一遍,“二十四岁很老了吗?我觉得自己还很青春张扬啊。”

轻轻地一笑,露着浅浅的酒窝。想起了毕业酒会上众人都喝高了,其中一个同学甲说:“郑笑笑啊,人就是漂亮,看那个酒窝都深得迷人,很会喝酒吧,来来来,都给干了。”

我端坐着苦笑,酒窝深不代表酒量一定好啊,像平日老妈的家训就是滴酒不沾,“我不会喝。”

“怎么不会了,来来来,把这个都给干了。”说着就把剩下半瓶的白酒重重放到我面前。

平日装淑女惯了,我也没发作。但身后却突然伸来一只手,然后听见那个梦里反反复复出现了N多遍的声音道:“我来代她喝。”

我还没看清,那个瓶子就被那只修长的手提赚人群里哗啦啦地响声一片,连同起哄声也响得彻底。

“真看不出来陶然的酒量这样好。”

“哟,都旧情人了,果然讲情分。”

“是啊,听说都分了好一阵了,怎么复合了?”

“没没,陶然和羽荥要订婚了,酒席都订好了,就等领毕业证回家了。”

“哦,这样啊……”

那一声“哦”听在我的耳朵里,多少有些恍惚,淡淡地似有了些许的错觉,仿佛我就是那个羽荥,毕业后我就要和陶然订婚。

一丝热气覆上我的眼角,有点模糊了视犀我站起来说:“同学们,我喝多了头晕,先回家了。”

大家也都喝得满脸通红,同学甲见酒瓶被陶然拿赚便也不为难我,只盯他去了。

我拿起放在椅子后面的大衣,提了包就朝酒店的门口走去。

我没有转头看一眼同学们,也没想到去看他一眼。

陶然,再见了,我大学三年半的男友,我的初恋。

第1章(2)

等我对着镜子回过神来,竟然又是一个彩铃响起。

这个铃声与之前的有点不同,是我特定设过的,专门给那两个死党好友的。

“喂,君?”我快速地接起电话,瞄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半。这个时间真是走得飞快啊。

“你在哪里,不会又是堵车又是送孕妇去医院这些破烂借口吧?”

我无语,沉默。

“限你半个小时内来长人。不然明天等着我们拿炸药包去夷平你家。”愤恨地掐了我的线。

无声叹息,苍天啊,为何每次我都要被人威胁?不过迟到又没失约。

有点可悲地想着今天去赴约的场景,必然会被她们两个好好训导一通。

出门的时候,我拍了拍脸蛋,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总被好友称为“夜猫子”,因为我继承了老妈的遗传基因,在空余的时候也会想到去写点什么,平日没时间,也就晚上或休息日有空。

当我顶着一张即使化了妆也有点熊猫眼的脸推开长人馄饨店门的时候,立刻招来了靠坐在窗边两名女子的鄙视。

“昨晚又几点睡了?”叶珺君拿起茶杯给我倒了一杯温茶,不忘腾出一个手指戳了戳我的脑门,“都二十四岁的女人了,怎么一点保养意识都没有?”

我瞟了一眼对面优雅搅拌着咖啡的女子,对着叶珺君苦笑,“表姐,你跟潋筱都混了这么久了,怎么一点耳濡目染的味道都没有?”起码也要像花潋筱一样优雅气质吧。

叶珺君再次狠狠地白我一眼,爽朗的笑声回**在店内。

这家店在一巷子里,平日客人不多,光顾的都是老主顾居多。她们两位都市女子却特喜欢来这里静坐,老板知道她们喜欢安静,偶尔也会预留个包厢的位子待用或买一些咖啡豆和茶品等她们来。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的嘴巴大得足以塞下两个鸡蛋,因为她们说要带我去一个神秘的好地方。我看到那个破了一半的招牌,怎么看怎么不像。

“对了,表姐,你后天晚上有事吗?”

“怎么?”叶珺君扬起半边的眉,手里的茶还有着袅袅的热气。

我支吾似的了下,拿出包里的一份文件,摊开到她的面前,“是这样的,我毛司想竞标你们学校的新多功能厅,然后我的老板就要我来请你去……”

“去怎样?”她的眼慢慢地眯了起来。

我的身体了起来,不好!

大脑刚有反应,她的无敌弹头功就来了。

“啊,疼——”我被她弯曲的中指弹了好几下,额头都隐隐有点肿了。

“你还知道疼啊,你是猪吗?你这辈子是猪头变种的吗?”这话真有我老妈的风范,我忽然想到我们家的基因果然很……优良。

“这些事情你揽什么揽,每个公司都讲实力的,你不会傻到想来贿赂我吧?”她的声音明显地有着鄙视。

“你……心里在嘲笑我吧?”我唯唯诺诺地问。

她“哼”了一声。

“她是摆明了在嘲笑你。”对面的女子终于淡淡地开口了,她的发一丝不苟地盘到了后面,淡淡的笑意散着清浅的光芒,“君,笑笑的个性本来就是这样,你又何必。”

就是啊,又不是我想要竞标,都是老板啦。欺负我个菜鸟。

“那你就帮帮她吧。”叶珺君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无奈,“潋筱,你说按我们家那优良的基因,怎么会有这么个怪胎?”

我喝了半口的水喷了出来,我哪里怪胎了?

因为表姐和潋筱的帮忙,我毛司获得了竞标的权利。

老板一高兴就说晚上他请大家吃夜宵。

工作到晚上十点,我相信很多人和我的心情一样都是想回家洗个热水澡,爬进被窝里好好睡觉。

但是老板把众人的推脱当成客气,硬是要大家一起去了火锅城吃火锅。

在夜间,火锅城的生意是非常好的。寒冬时节,这里天天人声鼎沸。

乘着电梯一群人到了四楼。看到特大的招牌摆在店门口写着“三人以上锅底免费”几个大字,老板的眼顿时就刷一下亮了,“嘿嘿,同志们,上啊!”

同事们也个个兴奋地叫嚣了声。

其实撇开老板有时候的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这个人还是蛮好的,有时候也比较慷慨。例如现在,他刷刷就摸出钱包数了下人数付钱。这里是自助火锅,要提前付钱的。

“还有带家属的没有,一起都带过来吧。”老板的话一完,就有很多个人欢呼起来,然后一桌上到处都是讲话的声音。

老板看了安静的我一眼,不禁问:“笑笑,你也叫你男友一起来啊。”

我笑笑,“我单身。”

老板尴尬地笑了笑,“单身……好,单身好呀。”

但他那个“好”字被前面的字拖得太长,以至于我觉得有那么点勉强挤出来的味道,脱了外套,我站起来道:“不好意思,去趟洗手间。”

火锅城的地板上有些油腻,原本铺在地上的那些红色毯子都变得有些暗沉。甚至在一路经过的走廊上,还依稀可见墙壁上的几个黑色脚印。

我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走得小心翼翼,只能怪老妈把我的海拔生得太矮,以至于出来工作后我都必须挑选高跟的鞋子穿,走出去才不会显得过于娇小。

推开卫生间的门,正中是一面的镜子,底下是洗手台。旁边分别是男女厕,我在洗手台旁按了些洗手液慢慢地开始搓手,热水冲刷在我的手指上,印着点点的。冬日的手,总很容易变得干枯无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