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戟划星野,故里忆高贤。大江依旧东去,追思慕华年。轻抚诸葛遗弩,
憧憬纶巾羽扇、帷幄笑谈间。叹火海曹蟒,稍瞬入波寒。
数风流,秋色妒,卧龙眠。惆怅皓月,空照巴蜀七分圆。怀远心存黎民,
沥胆难全三顾,老病念中原。一统志酬否?赤壁浪滔天!
待巴东浪人将主要的诗词读完,潇湘公子龙安平喜不自胜地说道:“阿川,我们真的起社了。好、好、好,这是人生又一快事。走,我们去‘仙客来’小酌一番。可惜皇甫兄已回东都,不然,我们仨当高歌痛饮一番。”
“安平君,最可惜的是我们彼此都有俗事,不然我们可以结伴去游历,岂不美哉?!哦,还有一个来月便是新春佳节,我们何不把迪公主、北国仙子、青云居士招至一处,好好踏雪寻梅、吟诗作赋?!”金小川不无兴奋地说。
放下手中的《楚狂》诗报创刊号,龙安平站起身来,道,“是呀,我们几位诗友春节相聚,真是再好不过了。好,依你所言,就这么定吧。走,咱们去‘仙客来’撮一顿去。”说罢,拉起金小川就往外走。
龙安平把《楚狂》诗报创刊号分别邮寄给迪公主、北国仙子、青云居士后,便着手开始编辑公司内刊《爱咪尔视界》。金小川相当配合他的工作,使龙安平不至于时常陷于被动。在闲暇之余,俩人品茗聊天,也时不时对时事对人生谈谈自己的观点。龙安平胸无城府,有什么便直抒胸意,而在关键之处,金小川只是点点头称是或顾右左而言它。龙安平得意洋洋,自以为博古通今,更以为二十郎当的金小川深深了解己之思想,直认为金小川乃是难得的知己朋友。龙安平以为皇甫江虽有才学,却无胆识与思想,商海弄潮是赢家,成为兄弟可共患难,但恐怕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知己。而金小川机灵、风趣、勤勉,外加善解人意,对时事与人生与自己的看法有时颇为一致,于是对这个来自巴东乡野的浪人产生了极大的好感,有什么看法并不隐瞒巴东浪人。
在一个天气阴沉的中午,龙安平正和金小川下围棋。龙安平的妹妹龙湘珏来到了“爱咪尔”信息部。龙安平特别高兴妹妹的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一枚棋子,站了起来,笑容堆积着,边招呼妹妹坐。金小川已将咖啡端上。龙湘珏不肯立即就坐,羞涩地告诉龙安平,“他在外边……”龙安平一时不明白妹妹龙湘珏的话意,金小川凑上来耳语道,“男朋友呗……”龙安平恍然大悟,连忙说,“快让他进来!”
一个皮肤微黑、干瘦、阴冷的毛头小伙子随着龙湘珏走了进来。
龙湘珏有几分忸怩、几分害臊,别着头腼腆地告诉龙安平,道:“他叫史星海,三河郡医学院大学生。”
龙安平仔细一看,这个名叫史
星海的高材生,戴着一副宽边近视镜、背着一架全自动照相机,不苟言笑的嘴脸给人一种极为不快的感觉。龙安平心里格噔一下,暗忖道,“楚南名花的妹妹,怎么与这个丑陋的怪物处朋友?”因考虑到史星海是客人,转则又想,妹妹也许只是一时的被惑,断不至于对这个丑陋的怪物产生恋意的。于是稍稍放下心来,便强打起精神来招呼史星海坐了。
龙湘珏呡了一口咖啡,告诉哥哥龙安平,因是国王宁建德六十五岁万寿节,学校放了假,史星海是来晴川买本医学专业书的,并想去河西街看看,以后想批发点童装让他的母亲代卖。龙湘珏还告诉龙安平,史星海业余也爱好文学,已有两篇小小说在《金鹏文学》上发表。
看得出妹妹龙湘珏是喜欢史星海这个怪物高材生的。这令龙安平顿时产生一丝隐忧。坠入情网中的女孩子是愚蠢的,她会为他奉献一切而不计较后果。虽说如此心情不安,但龙安平并未流露出内心的不快。他和金小川热情的招待龙湘珏与史星海。
龙安平、金小川陪着龙湘珏及史星海去了皇家书坞后,又来到了河西街,也算是闲庭信步罢。河西街是晴川乃至金鹏王朝最大的服装交易市场。看不出其貌不扬的史星海很会讨价还价,很会与店主亦或老板周旋。淡到服装生意,尤其是童装,竟也侃得头头是道,这下让龙安平不由得刮目相看。只是史星海的一番作为,实在是有些小抠,竟不像个男子汉,更不必说大度了。经过一个下午的转悠了解,龙安平得出一个结论:史星海纯粹一市侩小人。
“诶,可怜的妹妹你是怎么看上他的?难道仅仅因为他也写了两篇小小说?”望着兴奋趋步的龙湘珏,龙安平内心叹息不已。青春靓丽、纯真可爱、热情似火的妹妹龙湘珏怕只怕要毁在史星海的手里了。
龙安平内心还在一鼓作气的长叹息,“妹妹呀,你只是师范生,人家是高材生,等他毕业后恐怕又是另一番作为与打算了。妹妹呀妹妹,你真的就对他特幺的一往情深?唉,简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回凤凰山的快客是傍晚六时左右。龙安平、金小川送龙湘珏与史星海上了快客。临上车前,龙安平把几张《楚狂》诗报创刊号送与了龙湘珏和史星海。不苟言笑的史星海咧嘴笑了笑,道,“我也会给《楚狂》写稿的。”
送走了龙湘珏和史星海,龙安平和金小川打的回到了信息部。刚一落座,金小川火山似地爆发了,“哦呸!这种阿堵物、市侩小人、臭瘪三,也值得你妹妹爱?你妹妹是疯了还是傻了?那小子哪一点配得上你那如花似玉的妹妹?莫不是那小子花言巧语、变着戏法讨你妹妹欢心?这世界怎么了,到处都他奶奶的颠颠倒倒,让人彻底无语!”
显得多少有些疲惫的龙安平,皱着眉头道
,“谁知我妹妹是怎么想的?好奇怪!去年我的学友他是上军事院校的,也是一表人才,算得上是英俊不凡哦,有过想与我妹妹处朋友的想法,可我妹妹就是死活不开口,就是不乐意。唉,女孩儿的心思真难猜,看来这又是一场糊里糊涂的爱。”
龙安平并不了解金小川的心思,他不知道这个外表颇为俊雅的小伙子,竟也对龙湘珏产生了一丝朦朦胧胧的爱意。金小川也许不自知,而龙安平则更不知晓。然而,龙安平心里头不时地信马由缰,“金小川与妹妹倒是挺般配的……”
俩人就这么枯坐着。半晌,金小川才长长叹息了一声,尔后慢吞吞的起身,用开水泡了两碗酱牛肉即食面。全都没有胃口地嚼着面条,看上去俩人的神情格外阴郁。
这夜,龙安平与金小川就那么枯坐着,僵尸一般的斜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只因龙湘珏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这几天龙安平及金小川的心情就像阴郁的天,浑身上下提不起半点精神。更有意思的是,巴东浪人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创作设计的广告大为光火,好几次将创作的广告形意图撕得粉碎。而龙安平则多了另一层心事,给迪公主的快件寄发后一直到现在尚无回音,而青云居士也只是仅仅通了个电话。这让潇湘公子茫然迷惑不解。
其实,自迪公主写了那首《蝶恋花》后,也许是伤了风,天亮时发着高烧。一向倔强的迪公主,在公司营业部上早班时,一下子瘫软在地。慌得众员工七手八脚将她们可敬的顶头上司送进医院。这一场病来得太突然,像伤寒又像感冒。一连高烧几天不退,接连几天医生都为迪公主打点滴。
青云居士皇甫江正从晴川赶往东都,闻知迪公主住进了医院,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东都协和医院。
“迪公主,迪公主,你怎的了?……”皇甫江一见满脸通红的叶迪,知道病得不轻,心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般极为难受。直到此时,他才明了自己对迪公主是真的动了那份真感情,而非游戏。原本有些玩世不恭、风流倜傥、放浪形骸的少爷公子哥,又几曾用过真心?!此刻见到貌比林妹妹还要美的迪公主,不觉触动情肠,痛苦地叫道:“迪公主,就让我替你病吧……”
“安平,安平,是安平?……”迪公主被高烧烧迷糊了,微睁开迷惘无助的双眼,错把青云居士当成了潇湘公子。
“唉,迪公主,是我,是我,我是你的皇甫兄呵!我来看你来了!”听迪公主把自己错当成潇湘公子,青云居士心如刀割般难受。
“……”
“迪公主,是我呀,皇甫兄呀……”青云居士的眼角居然微漾着晶莹的泪水。
“你?皇甫……”迪公主微微清醒过来,犹疑地望着青云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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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