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电梯,按上六楼,片刻就到了,里面的护士都认识琳琳,“琳琳,今天这么早啊!”
琳琳也都笑着应道:“是啊!早上好……”
来到房中,不用多说珑皓的母亲必定在此。
珑皓母亲见琳琳来了,也是和蔼的笑笑,已经形成习惯了,对琳琳如自家人一样,有些话不比多说,心照不宣就好。
琳琳看见珑皓母亲正在帮珑皓擦拭身体,于是走过去说:“啊姨,让我来吧!”
“不用了,我都快擦完了,你在一旁歇息一下吧!”珑皓母亲笑笑,如此贴心,怪不得都是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当真不假。
随后珑皓母亲就出去了,这已经是一种习惯,只要琳琳来了,阿姨都会找借口出去,给她们留下空间。
喂珑皓吃过早餐后,琳琳陪着他看电视,却发现珑皓呆滞的双眼望着窗外一眨不眨的,于是琳琳道:“你是想出去外面看看吗?”
没有回答,没有摇头,更没有点头。
琳琳也没有气诶,找来一辆轮椅,扶着珑皓坐上去,就推着出去。
来到医院后面的绿灌中,现在也就九点左右,空气中还是带些晨露的湿气,太阳是温和的,正在缓缓吸收着晨露。
许是长时间没有出过来,珑皓的眼睛一下子受不住,觉得有些刺目,珑皓用手遮挡住阳光,头转向一边,琳琳见状立即把他推到树荫下,拿出水壶用盖子倒出一杯水,给珑皓喝下。
她埋怨自己有些大意,居然没想到珑皓会受不了这阳光的照射。
她蹲下身子,手搭在他的膝盖上,仰着头就这样看着他,原本剃光的头已经长出了扎手的粗跟,皮肤白得接近纸的颜色,苍白无力的样子,微张口嘴唇,有些床抖的一张一合,神情痴呆。
如此花样的年华真真让人觉得可惜了,路过的人们都无不惋惜的摇摇头,然后走掉。
“珑皓,我们结婚好不好?”虽然明知道他不会明白,更不会给她任何答复,可是还是带着希望的目光紧紧望着他,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反应也好,只是她注定失望了。
珑皓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丝毫反应。
也是料到如此,琳琳缓缓叹息一声,拉过他的左手,那枚戒指在他的手指上虽已黯然失色,可是它的做工跟造型都是无可挑剔的,加上珑皓的手指修长,看上去别有一番美感。
琳琳也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枚戒指,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与他的手并排,一颗红得耀眼夺目的朱砂,一颗黯然失色的朱砂,偏偏却是出奇的登对。
无语的相伴,无言的相依,就这样静静的,安详的,在树下的影子随着日光的照耀拉得很长,偶尔一阵和风吹过,带起一两片落叶飞起,琳琳觉得就这样够了。
只要能陪着他就够了……
〈十年后〉一个下雨的夜晚,一家还未关门的咖啡店里,有一个正在忙碌的身影,一袭披肩的直发垂落在白色的衬衫上,消瘦的背影时而弯腰时而站直,在店里面未曾歇息片刻。
这是琳琳开的一家咖啡店,当年不顾中亲反对,誓要与珑皓结婚,后来把珑皓接回家中安养,病情逐渐好转,经过琳琳悉心照料,珑皓现已与常人无别。
店外一双黑色皮鞋走到门前停顿住,一双深逐的眼睛透过玻璃墙紧紧盯着店里女人的身影,却久久不曾踏入店内。
直到一只白嫩的小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水汪汪的大眼睛,双眼皮,可爱的小脸微微嘟起红蓬蓬的嘴唇,有点不耐道:“为什么不进去?”
奶声奶气的娃娃音唤醒了他,低
头一笑,伸手摸,摸她柔,软的头发,溺爱道:“你没发觉妈妈忙碌的身影很美丽吗?”
小脸转向店内,看了一眼,点点头:“妈妈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
他笑了,脸上尽是满足幸福的笑容,弯腰抱起孩子,推开玻璃门走进去。
店里的女人察觉到有人来了,未曾抬头,只当是有客人来了,于是随口道:“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请明天再来吧!”
没有听到动静,这才抬起头,对上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睛,片刻失神。
岁月并没有对琳琳过多的洗礼,除了成熟许多,身材跟模样倒是没有多少变化,依旧是清丽得很,让人看着很舒服,又说不出的美丽。
“妈妈,”小奶娃不乐意,妈妈只顾着看爸爸,没发现她的存在,嘴,巴嘟起老高了。
琳琳这才回神,看见自己的小宝贝正在吃醋呢!摇摇头笑着接过她,亲一下她稚嫩的小脸,问道:“怎么突然过来了,是不是想妈妈了?”
“嗯!爸爸说下雨了,所以我们就过来送伞了。”奶娃紧紧搂着她的脖子。
他开口道:“我们回家吧!”
琳琳把奶娃塞到他怀里,说:“我还有一点手尾没收拾好,你先等一下,马上就好。”又转身去把刚刚还没收拾好的东西,捡好放好,这才摘下身上的围裙,拍拍手,笑着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
奶娃高兴的举起手:“耶!我们可以回家咯!”
两人相视一笑,溺在其中无言的幸福,牵着孩子走出店外,把门锁好,这时已经停了雨,不用打伞。
两人牵着孩子走在行人道上,霓虹灯五彩斑斓炫目夺眼也比不过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身影。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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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