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凝儿也不负他所望,成为畏国上下熟知的第一才女。凝儿三岁时已会吟诗作对,五岁能作画,八岁通音律,十二岁在大殿上为父皇庆生时舞一曲大雁何去从此名扬天下,更是天下人受关注的榜样。父皇以此为傲,更加不允许她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她便时时刻刻的留心,要处处观察,小心行事,如履薄冰般生怕出了一点差错,让畏国蒙羞。

只是……她真的好累。

今日完成了太尉安排的作业,便想出去走走,吹吹风也好,让自己放松一刻而已。回来时听见父皇暴怒的声音,真是把她吓一跳。父皇的脾气向来很急躁,稍微有一点不顺他的心,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他的手段凝儿算是领教过了,记得五岁时有一次她太累了未能完成作业,结果父皇饿了她两天关在小屋子里抄了一百本经书,那次出来时都是奄奄一息了。只是侍候她的婢女们更惨,听说被挑去了手脚筋,在流放到边界做军妓。从那时起,凝儿深深的了解到君王的威严不能试着去触碰,随时都会殃及到身边的人。凝儿不愿意看见有人为她受到伤害,因为她们都是无辜的。

又是深夜时分,凝儿总是不愿睡去,披上披肩散着一头垂直至腰部的青丝,走到因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窗边的那架古琴上。伸出芊芊十指,在悠柔的指尖下弹出动人的旋律。

在门外守着的盔甲侍卫,无表情的眼眸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似一座雕塑般笔直的站着,丝毫没被这动人的音律打动一般。

凝儿又一夜无眠,她心知身为皇室的公主,自己的婚姻毫无权利做主,许是会被父皇拿去做政治的联姻,成为天下百姓人人爱戴的好皇帝。无声的叹息,唉~!好像过几日就是满十八岁的生辰了吧!该来的,总是会来。

果不奇然,凝儿生辰那日举国同庆,许多邻国王子纷纷前来祝贺,还向皇帝提亲,以示两国邦交之意。父皇很高兴,并未拒绝,只是提亲的人太多,一时难以抉择。于是想了个两全之策,

我畏国的长公主,天下第一次才女岂是想娶就能娶的,要求必须要用一座城池作为提亲之礼,方能显示诚意。既然作为畏国的驸马定是也不能差,能文能舞,还得比试一番方得已娶得公主。

凝儿只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毫无表情的听着父皇头头是道的为自己安排着,挑选驸马。看着下方,数数有十来个异族的王子们,个个看着自己眼冒金光的样子。说真的,凝儿觉得很恶心,可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不满的情绪出来。

最终父皇把自己许配宏国的王子,宏国王子用了两座城池作为提亲之礼,而且不需要任何的嫁妆。能文能舞。父皇对此很满意地点头了。

日子就定在下月中旬,宏国会派迎亲队伍来迎接,因路途遥远,宏国王子不会再来迎接,待到了宏国境内才会出来迎接。

凝儿毫无怨言的接受着这一切,似乎与自己无关一般,总是一副淡然,高贵冷清的样子。眨眼就到了月中旬,又是一个举国同庆的日子,高贵华丽的喜服穿在身上。凝儿从一朵清丽的雪莲花变成一朵绽放在冬季的寒梅,红的魅惑,红得孤高,不可一世。

在众人的拥逐之下踏上了前往宏国的轿子,而她唯一的嫁妆就是……跟在她身边已经整整十年了的隆郝‘盔甲侍卫’。凝儿无奈,只有他对自己不离不弃,他已经整整保护自己十年之久了。有时候凝儿在想,他为何不愿离去,答案不得而知。

隆郝是自己奶娘的儿子,因病去世了,凝儿得知她有一子,便命人带进宫中,让他成为自己的伴读,也算是对奶娘尽一些孝道。从第一眼看见隆郝时,凝儿的心莫名的一颤,似乎一股很熟悉的感觉由心底传出。只是隆郝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从不多说一句话。久而久之他就成了自己的贴身侍卫了,这次远走他乡是凝儿带走唯一东西。

坐在通红喜庆的轿子里,凝儿感受着马车带来的颤栗,透过风儿吹开的窗帘,看见外面的一些随着轿子的走动若隐若现的场景。

于出了宫门,心中一股挤压已深的郁结之气随之呼出,身心顿时减轻不少。

此趟路途遥远,一路上走走停停,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了。有时还要在林中露宿。凝儿身娇玉贵怎能经得住此等折腾,终是被病魔缠上,重染风寒。

队伍中只有隆郝一个是属于自己的人,其它人更不会去注意自己的是否不舒服。

凝儿浑身发冷又发烫,无助的靠在马车上的轿子里痛苦的呻吟着。

隆郝靠在马车侧边闭目休息,忽然听见马车内似有似无的呻吟声,感到有些不对劲。抬眼透过月光的照耀看了下周围的人,站岗的在外巡逻着,休息的都扎一堆靠着睡着了。

隆郝起身走到轿子前,唤了声:“公主。”

没回应。隆郝又唤了一声:“公主,你没事吧?”

再次无声的沉静,隆郝心中一急,一把掀开帘子。见凝儿满脸通红的靠着正颤颤巍巍的发抖着。立即跳上马车,抱起凝儿,紧张问:“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凝儿通红的小脸,嘴时不时吐出微弱的呻吟声。隆郝伸手探了下凝儿的额头,好烫!心知她是生病了,可这迎亲队里压根没有大夫,这可怎么办?

生病中的凝儿似感到一阵无比的安全感还有冰凉感,身体不由自主的往隆郝身上靠去,寻得一丝丝令自己舒服一些的感受。

隆郝因凝儿的举动心中划过一丝异样,此时……她居然也会如此的需要自己,那么的……柔弱,让心中一直强装着的冰冷极速的融化。

不顾凝儿因他放开她的不满皱起眉头,隆郝快速的退出了车厢。把一些正在睡梦中的婢女唤醒,让她们进去时候凝儿,自己则跑到树林边的一条小河边上,打了一桶水,回到营地。

让婢女不停的给凝儿敷冷水,忙碌了一个晚上,凝儿终于退烧了,沉沉的睡去。

隆郝松下一口气,靠在凝儿外面的车厢旁闭目休息了一会,又要跟着队伍启辰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