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夜 卑贱的愿望

一日,寻思着如何表明心意的白问秋坐在小溪边,回想到欢喜城中突然冒出的莲花池,不由记起住在白府那段时日,白羽热情介绍着欢喜城中的人文风景,其中就提到了莲花池的由来。

“还记得十三年前你带我离开醉春楼的那个中秋之夜吗,据说,欢喜城中的城民同时做了一个梦。”

坐在身侧的阎瑾,颇感兴趣的问:“什么梦?”

白问秋捡起地上一片树叶,单手轻轻舀起流淌的溪水,晃**在叶片上的水光恍如城民梦中的仙境,“王母寿辰,蟠桃之宴,一位参加寿宴的上仙偶过仙池,惊见池中五彩莲花旺盛奔放,唯独一株白莲包裹瘦小花蕾,原是仙池之中的仙气皆被周围五彩莲花吸取,白莲久久无法开放,上仙动了恻隐之心,将其仙气灌入白莲花蕾之中,由此绽放。一次回眸,天缘注定。白莲感激于心种下情愫,可叹修为不足无法修其人形,眼看蟠桃之宴结束,上仙即将离开仙池,急迫之下白莲飘出花灵附与上仙衣袖之上,相处有限,脱离本体的花灵命数短短,最终躲不过枯竭的厄运。”

阎瑾微微垂首,闷着声音问,“之后呢。”

“城民梦过后直呼花神显灵,于此重修废弃的枯池改成莲花池,据说,在那莲花池边许愿,心诚则灵。”顿了下,带了点商讨的语气,“我想去试一试。”

白问秋后半话无端触动阎瑾内心的恐惧,他勃然大怒:“莲花已枯竭,何来显灵,你们凡人就是这般愚昧!再者,那座莲花池,流淌着你生母的鲜血,你可坦然面对?”

悲哀的落下手中的叶片,阎瑾的话他何尝不明白,岂会信以为真将愿望寄托在一座莲花池,面对汹涌澎湃呼之欲出的感情,偏偏距中秋不到六天,他只想精神上多加一份表白的勇气而已。

对面的阎瑾眼见白问秋流露哀伤,心下一软,收回凌厉的气势,好言道:“你是否还有心愿,只要不去接近那座莲花池,千辛万苦我也会帮你实现。”

一如之前的话,白问秋不抱希望的试探道:“我要你。”

阎瑾沉默了会,“我给你了。”

你给的,总是摒除感情之外的事物。我要的,不是你像兄长一样单纯的陪着我。摆了,反正时日也不多了。

白问秋几乎花费了生平所有的勇气,抛去男子的尊严扯下腰带,卸下身上的外衣,修长的手指盘上**带子熟练的解开,缓缓露出白希的肌肤。

佯装听不懂,你是否还能假装看不懂。

“我要的不需要千辛万苦,只要你放下心中的神位,真正的去做一次凡人,毫无顾忌的去爱一个人。”

除去所有的避遮物,白问秋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学着勾栏院的姑娘一样,恬不知耻的为男人宽衣解带,羞耻之感袭上心头,素净清秀的脸上云霞满布,他默默的安慰着:如果是阎瑾,他愿抛去自尊,只为伶取君心一丝的动情,哪怕做出春楼姑娘那般卑微可耻的事情。

雪白的身躯贴近屹立不动的男子,骨感修长的手熨烫着玄衣外结实的胸口,清心寡欲的阎王是否当真无欲?掌下心脉跳动异常,答案昭然若揭。嘴角含春,白问秋满意的望着男子瞬间变色的表情。

“你分明喜欢我,为何逃避自己的感情。”轻柔的声音如春水流淌,指尖挑/逗的穿过男子的衣领袭进里衣,诱人的双唇颤抖的含住使他心悸的温软薄唇。

正在做着心理交战的阎瑾,微微阖上灼热的双眼,唇上生涩的湿蠕,胸膛上故意点火的柔软手指,隔着外衣都能感到的炙热躯体,无不拆解着冷静的防线,浑身血脉奔流,情不自禁张开双臂搭上怀里柔滑的腰身轻轻的摩挲着,含住对方滑动的小舌低哑的呢喃:“问秋...”

白问秋心中一喜,就在他沉迷其中之时,幽暗地府中,银发男子抽出衣袖之上的黑气,换成白灵投入六道轮回的画面惊醒阎瑾,他蓦然张开双目,腰上手掌大力一推,毫无怜香惜玉将白问秋甩了出去。

甩出的力道虽不重,背部的肌肤搁置到地上的碎石,摩擦了大片的血迹,面无血色的白问秋刺痛的扭曲着五官,双手一把抓住地上的碎石极力撑起半身,前一刻还陷入情迷的醉眼已然聚满了泪水,羞愤的望着转变突然的男人。

“如果不喜欢,为何要保护我,迁就我。如果喜欢,为何还要拒绝我!阎瑾,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恢复冷静的阎瑾故意撇开质问的人,道出部分事实:“我掌管着凡人的生死和轮回,绝不容许任何一个逃出指掌之外,唯独你的命运不在生死薄。经过一番预算,你的阳寿将会在弱冠之时的中秋之夜结束,期间不可避免也会发生任何剥夺你生命的事,我必须保你活到阳寿中止那一天。”

“这就是你处处为我的理由,说到底,一切都只是保存你阎王的面子!”阎王就是阎王,铁面无情,白问秋含着眼泪疯狂的大笑起来,

一厢情愿的结果就是自取其辱,抛却的自尊换取的不过是丑态百出的笑话。

这一天,疯狂又可笑,白问秋已无脸面继续呆在阎瑾身边,独身落寞走进欢喜城,到了一家酒楼喝得暗无天日,什么时候醉倒也浑然不知。他只清楚,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一定是为了自己的责任而守在他身边的阎瑾,不由悲凉,如果他真能好好的爱自己一回,他死也无憾,为何如此卑贱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你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我。”

一如预想,男人出现在榻前温柔的递给他一杯醒酒茶,白问秋咕噜一口喝完后,刻意背着阎瑾躺下,“我想休息,你走吧。”那段愚蠢的行为还历历在目,颜面尽失又该以何面目面对他。

榻下一沉,阎瑾非但没有依言离开,反而压在了白问秋身上。“我不想走。”

白问秋一阵紧张的挣扎起来,“你想做什么,放开我。”

阎瑾强而有力的将他桎梏身下,语气带了从所未有的霸道:“我喜欢你。”

白问秋有些傻眼,“你在开什么玩笑?”

“阎王从不开玩笑,也不会撒谎。”

“你保护我只是为了你阎王的面子,根本不是喜欢我。”

阎瑾从容对答:“我从没说过不喜欢你。”

细细想来,好像确实没说过,不敢再冒险的白问秋精明道:“我怎么能相信你的话。”

阎瑾不答,低下头吻住那张不信任的小嘴。

唇齿相交,意乱情迷的白问秋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忽略了男子的性情与白天大相径庭的变化,只能配合着他热情褪离衣衫,身体教缠......

灼烫的手指摩挲着抬头的硬物,逐步移向后方尾骨,耳边响起男子湿热的呢喃:“不管发生什么事,在这等我,中秋之夜,我来娶你。”

白问秋有些怀疑阎瑾的紧张,想要询问,红唇轻启,吐出的却是进入后撕裂的痛苦声,继而是脸红心跳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