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章歹毒心思
罗凌薇磨磨蹭蹭,估计那些人气得快要发疯的时候才带着丫鬟慢吞吞的朝着花厅走去,等她踏进门的时候,好几道带着怒火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她的身上,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她现在肯定死了好几百回了。
“老夫人,叔叔,婶婶,让你们久等了真的很抱歉,现在可以开饭了。”罗凌薇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不等她们发难自己先堵住了她们的话。
镇国将军府的老夫人脸色铁青,愤怒的指责道,“你还知道你来晚了?看来这两年在别院里把你的规矩都养没了,我从来不知道哪家的长辈需要等晚辈一个多时辰的,混账东西!”
罗凌薇身体瑟缩了一下,惊恐的朝着后面退去,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眼泪不停的往下掉,“老夫人不要骂我,不要惩罚我,我好害怕。我不是故意要来晚的,我才从别院回来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宫,身体疲倦至极,回来的时候倒头就睡,陈婆子来的时候我刚起床。又要清理梳妆,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御医说我身体不能快跑,即使我忧心如焚也只能慢慢走来,而我住的院子离花厅又远,在路上就耗了很长的时间,害得老夫人等那么久是我的罪过,真的很对不起。”
老夫人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她,咄咄逼人的说道,“这不是你让我们等那么久的理由!路程再远,以前能做得到的事情,现在做不到,你是在折辱我!自己下去领家法!念在你身体不好,就打五个板子,好让你记住这个教训。”
“不要了,老夫人,御医说我身体虚弱,五个板子下去我一定会死的,你是要逼死我吗?祖母,你不能那么狠心。”罗凌薇脸上布满了惊恐和绝望,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家里的人都像你一样坏了规矩却不惩罚,整个将军府岂不是乱了套?掌刑嬷嬷,带她下去,不痛她是不会记住教训的。”老夫人森冷无情的说道。
两个凶神恶煞的嬷嬷朝着罗凌薇走过来,眼看就要出手,一道威严震怒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了进来,“住手,谁敢动薇儿!”
杨鸣斌健步如飞的走进来,一把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儿扶起来,充满杀气的锐利目光落在那些满脸怒容的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犹如野兽般的嗜血气息源源不断的从身上释放出来,原本还气焰嚣张的几个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谁敢动我的女儿,我拧断他的脑袋!”
老夫人脊背凉嗖嗖的,头皮发麻,然而想到之前被罗凌薇摆了一道,硬生生的被受了那么大的屈辱,胸口的那股怨气怎么都咽不下去,“将军,薇儿目无尊长不守规矩,若是不好好教训,以后嫁到晋王府别人肯定会说将军府没规矩。薇儿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姑娘,到时候整个将军府都蒙羞!”这么多年了,她在将军府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人敢忤逆她,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杨鸣斌冷笑一声,“我原来不知道,我女儿在自己家里竟然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稍微不如老夫人你的意,就要被打。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力的,老夫人?我怎么不知道镇国将军府有什么家法?薇儿,不用再跪了,你身体虚弱,快坐下。有爹给你撑腰,谁也别想欺负你。”
这话虽然是对罗凌薇说的,然而听在老夫人和几位老爷太太的耳朵里分外刺耳,杨鸣斌这话实际上是说给他们听的,几个人的脸色异常难看了起来。
“斌儿,你不能这么护短,会把她惯坏的,等她嫁到晋王府去之后,再这么能闯祸,谁帮她收拾烂摊子?你这样不是爱她而是在害她。”
老夫人只觉得心头一口老血涌上来,让她头晕目眩,心里恨死罗凌薇了,这个小贱人一回来就给她没脸,简直气死她了,再这样下去,将军府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不行,她绝对不能这个小贱人把她踩在脚底下!
“我愿意疼宠我的女儿,有错吗?老夫人如果看不惯,大可以带着几个弟弟搬出将军府去,我绝不拦着。以前我不在将军府里,薇儿具体承受过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再追究,但是我狠话撂下了,从现在开始,谁敢对薇儿不敬,谁敢让薇儿受委屈伤心流泪,我绝不会让他好过,你们都听清楚了。”
杨鸣斌威严的国字脸上布满了森寒的杀气,犹如野兽般凶狠的目光一一从花厅里所有人的脸上划过,警告的意味那么明显。
“斌儿,你这是要忤逆我吗?不要忘了我是你的母亲!你这是目无尊长,以下犯上,就不怕御史台的人参你一本吗?薇儿一出世她娘亲就撒手人寰了,又因为体弱多病在别院静养,我们都疏忽了对她规矩的教导,她今年秋天就要出阁了,更是要把礼仪规矩教好才不会被人看轻了去,而不是像你这么溺爱,你会毁了她的。”老夫人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只能将满腔的恨意压下,苦口婆心的劝道。
“老夫人只是我的继母,爹临终之前也留下遗言和和离书,若是老夫人一味的强硬固执想要凌驾在我的头上,还是搬离将军府吧。这些年老夫人养尊处优,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杨鸣斌似笑非笑的说道,想拿孝道压他,做梦!
“你敢!”老夫人声音都变了,颤抖的指着杨鸣斌,“我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我搬离将军府?”
“就凭你敢苛待薇儿,就凭镇国将军的官职是我浴血杀敌拿命挣回来的。如果不能善待我的女儿,我凭什么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杨鸣斌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老夫人面色灰败,想到那封和离书,嚣张的气焰退了下去,却依然嘴硬的说道,“我是为了她好,别不识好人心。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的时候,礼部侍郎杨瑞凯的母亲带着一群穷凶极恶的人闹上门来了,说薇儿在皇宫里面害得她的儿媳妇难产,让我们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不然就把薇儿的所作所为刊印成册子贴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让人知道她心思歹毒,行径恶劣,搞臭她的名声。将军,雨薇才回来就惹出那么大的祸事,你让我怎么能放心得下?她的名声要是臭了,杨家的名声完了,谁还敢和杨家的小娘子和少爷们说亲,你去上朝的时候怎么面对同僚?他们肯定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说你教女无方。”
说来说去还是不放放过薇儿,还是想打薇儿五个板子,薇儿那虚弱的身子骨,五个板子下去就算没有死也被打得半残了,好歹毒的心思!
杨鸣斌嘴角噙着嘲讽的弧度看向心怀鬼胎的继母,“那依老夫人看,要怎么做?”
“当然是让薇儿带着厚礼到杨瑞凯家负荆请罪,取得他们的原谅啊!害得别人的儿媳妇难产还血崩差点死了,这简直是丧心病狂的事情,薇儿你难道就没有半点负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