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一年来,我专心于工作,生活平静了很多,我不想去知道那个我曾经那样爱过的人,现在过得如何,也不想去知道自己还会不会爱上别人。那盘兰花也慢慢长大,开出了淡紫色的花。
07年的情人节,我一个人,在沿江路,沿着江边,慢慢地走。两旁的灯光很漂亮,身边走过的一对对情侣,他们的笑容也很甜蜜,我买了一支玫瑰,捧在手上,轻闻着它的香气,眼中闪过当天,沈亚向我求婚的时候,手中那朵玫瑰花。
只是,当天那朵玫瑰花,让我心痛到流泪,今天这朵,我心静如水,闻到的,是它醉心的香味。
15号那天,我在花市那里抱了一大束花回来,插在那个空罢了很久的花瓶中,然后在厅里,贴上了些春晖,最后坐在厅里,环视了一周后,心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知道,2006年就将过去了,我爱过的人,拥有过的开心,伤心,都将成为过去,新的一年,是我的一个全新的开始。
在这个春节里,我回到了乡下,并一一到了邻居的家里坐坐,有些虽然只是相隔了几间房子,但是我却好几年没去过他们的家里坐过了。
村里的村民,他们过得很简单,日复一日的,在祖上留下来的土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空闲时到邻里串串门,聊聊家常,没有外面世界的花花绿绿,平平淡淡的,却过得很开心,简单地快乐着。
我看着他们的笑容,于是也决定,让自己也要简单的快乐着。
23号那天,临走时,我握过父亲的手,他手上的茧刺在我的掌心,我心很痛,这些年来,我为了爱一个人,为了忘记一个人,却忽略了他的感受,那几年时间里面,我只是回来看过他几次,跟他一起吃过几顿饭,一一数得出来。
刚上车的时候,收到了李传的信息,在看到他的信息那一瞬间,刚才一直忍着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傻瓜,这些天为什么都关机了,春节过得好吗?我突然很想见到你,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不知道你是否已搬走了,这些天我一直在你原来住的楼下走来走去,突然很想听你的声音,可是你在哪里?我在你楼下等你,你会出现吗?
我从车站出来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楼下,楼下那株白兰花下,李传脸上带着笑容,一直看着我走近,我站在他面前,那一刻,我的世界里,忽然只剩下对面的那个人。
就连楼上,那间,我曾经的小屋,在那一刻,已不再重要。
二年前搬离这个小屋的时候,拖着行理离开,站在路口,回头看着,还心痛得流泪。在这里,三年的时光,当中的故事,在离开那刹那,一一涌上心头,怎能不心痛。
可是那天,离开的时候,在路口,李传回头着着那小屋的时候,我没有回头,我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他回头看着我,轻轻笑了笑。
原来绕了一个圈后,我所牵着的,还是他的手。
我帮着李传把他的行理从酒店中搬到我房子的对面那个屋子里,这屋子的主人年前刚搬走,叫我帮她留意有没有租客,没想到,这么快,李传就成了这房子的租客,而我则成为了他的邻居。
他住进去的第一晚,我很专心地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他喝着汤,一边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种幸福,至少那时我的确也感觉到一种幸福在心里头弥漫着。
他剥了一只苹果放在我手里,然后对我说那个他一年前一直很想知道的答案。
他的问题有三个:
1.他想知道为什么当日看到沈亚握着我的手出现在机场的时候,他的心突然间好痛。
2.他想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没办法把婉平放在内心的里头,他一直很努力地去尝试,但是都没法子成功。他没办法好像婉平爱他一样爱她。
3.他想知道为什么看到沈亚牵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时,他很想上前揍沈亚一顿。
他在讲这三个问题的时候,表情很认真,而我的心忽然间酸酸的。
李传低了低头,然后望着我:“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因为我已经在很早的时候,就爱上了苏若,我一直不敢承认,但是这个是事实。”
“看到她幸福的时候,我为她开心,看到她喜欢的人手中却牵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我很生气,因为我不想她受伤,如果她流泪,我会比她更加难过。我心已经深藏着她,所以我没办法再上另外一个女人走进来。”
我听完李传的话,好奇怪,我居然没流泪,我看着他,心里头是那种幸福的感觉!形容不出来,只是心里满满的,没有伤痛,只有欢喜。
而我也以为,我将会一直地幸福下去。
可是,在四月,那个下着小雨的下午,毫无预兆,我见到了沈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