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妙不可言 09

世界上最悲摧的事情莫过于,当你以为胜券在握时,敌人却毫不在乎战败!

老天爷,你在玩我?玩我?

郝妙无语凝咽。

她还骂他是猪,还对他大小声!这简直就是无知的老鼠去扯猫须——找死!万一他发起少爷脾气起来,真的撕毁合同,她怎么办?肯定会变成箭靶!

唉,好愁人!区区五斗米,逼死一个大好青年!

“我的钢琴跟你没仇,请别拿它当出气筒!”看着钢琴被粗暴对待,叶文远冷冷地开腔,郝妙马上打了个激灵。

“对不起,对不起!”想得太入神,擦拭的力度加重了也不知,郝妙连忙弯腰鞠躬道歉,狗腿得像个奴才。好女不与男斗,好女不与男斗呀!

非常不屑她的表现,叶文远施施然地坐在钢琴前的凳子上,嘴角微勾,冷笑。愚蠢的女人,以为单凭那几页没分量的纸就能骑在他头上,还敢无视他,不自量力!

好郁闷,不就是个弹琴的,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可是偏偏,人家没有多了不起,却足以威胁到她。郝妙撇撇嘴,尽管对自己的小人行径也非常唾弃,却无法再逞强。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为了工作,她把自己的幸福也搭上去了。

叶文远并未理会她复杂的心思,修长的手指往黑白的琴键上一放,一串轻快的音乐跳跃而出。

“咦咦?这个我知道!”刚才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在听到这熟悉的旋律时,郝妙即时挺直腰,嘴巴不受控制地跟着音调哼出声。“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童话;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我宁愿永远都笨又傻……”

这首歌好像改编自哪段世界名曲,简单易记,听过后朗朗上口,郝妙由衷的喜欢!

琴音冷不猝防中止,剩下她乱哼的歌声在空旷的室内回**。大文学

叶文远绷紧下颚,拿冰冷的目光戳她。

“真的很好听,干嘛不弹了?”不知死活的人继续发问。

“低俗!”他寒着脸吐出两个字,也不知是因为被吵着生气,还是因为她对音乐的不敬而恼怒,他伸出食指指向门外,用力地说:“滚!”

她不就只是想讨好他而已,却把马屁拍到马脚去了。算了,王子的情绪喜怒无常,又岂是她这等屁民能猜透?以后还是少惹他为妙。

郝妙悻悻地离开琴厅。天气仍然炎热,别墅内窗户紧闭,中央空调吹得满室清凉。好,其实这样也不错,起码有免费空调吹。这么一想,心里的不快也挥散不少。她这人没别的,就是比较容易满足。

整个下午,郝妙在努力地把余下的清洁任务完成。上下来回跑了好几趟,断断续续听到有琴声,她没再理会。

所有工作完成后,她到外面扔垃圾,回来才进玄关,便听到几声巨响。“乒乒乓乓”,撞击声夹杂着琴音,来得异常惊悚。

干嘛了?

郝妙慌张地冲进客厅,离远只见呈六边形的琴厅窗户打开,阳光洒在拉到一半的白色轻纱上,怎么看怎么诡异。

声音在这时候嘎然而止,只剩下沉寂一片。不会是有人入屋打劫,而王子跟歹徒肉搏,然后……一张他躺在血泊中的画面在脑内闪过,郝妙吓得几乎尿崩,脚步不禁加快。

白色的三角钢琴如常摆在厅的正中,让郝妙惊恐的是,凳子翻转倒地,而四周撒满很多揉成一团的纸,整整就一个乱字形容。大文学

郝妙咽掉满口唾液,视线顺着地上的东西移过去,终于在靠窗的角落,见到那人抱头蜷成一团坐在地上,动也不动。

她轻步过去蹲下,拉他的手臂。“喂。”

他倏地抬起头,双眼满布阴霾,脸色苍白得与早前的嚣张样子截然不同。

“你没事?”郝妙急忙左右查看,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是不是有贼进屋了?”

他漂亮的黑眸子冷得像刀,瞪得人胆颤心惊。她愣了愣。难道会错意了?

“你不是走了吗?”询问的声音有些许沙哑。

“我……我只是倒垃圾。”她指指外面,又搓搓双手,紧张得有些无措。“被单还没收,晚点又要做晚餐,怎可能现在就走?你……你……”被他这副尊容吓着,郝妙也不知作何反应,只能在嘴上心急地解释。

叶文远没吭声,眼睛里的寒气也随之消失,只是定定地瞅着她。

她连忙垂下头,避开他炽热的注视。想追问,又觉略欠不妥。以现在二人的关系,实在没有窥探人家私隐的必要。站起身,视线扫向钢琴,这才发现钢琴上伤痕累累,一排琴键被砸得面目全非,有几颗还散落在四周。

得多愤怒了才做出这种行为啊,刚才清洁的时候还责怪她太粗鲁呢。或许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看来他已经别无选择,才拿钢琴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