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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远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早上醒来时,身边的床单已经凉掉。烽。火。中。文。网或许是不愿她面临分离的场面,所以才没把她叫醒。

他不在,家里静静的。她变得有点心不在焉,每做一点事,便会停下来,想想他正在干什么?已经登机了吗?会不会在想她?

甩甩头,脸上泛热。不害臊,净想这些。

今天本来还休假,为免自己胡思乱想,匆匆吃过午饭,她便到有个人去帮忙。刚回来,小毅便抓着她吱喳个不停。听说昨天情人节,刘扬推出了一款草莓蛋糕,非常受欢迎。那款是用原个草莓作为馅料,切开后娇艳的草莓清晰可见,比以前切碎有看头多了。昨天做了十个,很快就卖光。

这不是她上次的提议吗?郝妙暗自偷笑,这傲娇男,明明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还摆脸色。

下午店里人不多,外面不忙,郝妙便跑进厨房。刘扬对于她的出现并没多大意见,只偶尔抬头淡淡的望她一眼。www..fhzww..com

明显有进步了,起码他不抗拒她在一旁偷师。过了一会,郝妙的胆子慢慢肥了。“这个给我试试,可以吗?”她指指他正在挤奶油的小蛋糕,两眼直发光。只需简单的动作,便做出花般的效果,她的手都痒死了。

刘扬看了她一眼,把手上的奶油递过去。郝妙简直兴奋得要跳起来,喜滋滋的接过手,小心的先挤了点在盘子上,再慢慢的涂到烤好的蛋糕上。

第一个有点不顺,出来的花歪歪斜斜,她努力地稳住手,几个后效果竟跟刘扬做的不相伯仲。

郝妙抬起头,视线落在刘扬身上,眼中充满了期待,像要讨赏的孩子。刘扬嘴角微微一动,竟然不吝啬地点点头。

这样的嘉许给了郝妙莫大的信心,于是更加卖力地把余下的奶油花样全部裱好。

整个下午就在厨房里消磨掉,有人教比自己瞎拼**好多了。做自己喜欢的事,还能做好,那份满足感不可言喻。www.?fhzww?.c0m

情人节后一晚人流明显少了许多,到十一点的时候,郝妙就可以下班了。踏出店外,远远便看到那辆熟悉的四驱车。郝妙一惊,还以为叶文远来了。结果靠在车旁走了个穿着制服的司机大哥出来,朝她微微颔首,郝妙才记起他说会让人来接。

司机大哥朝她走近,弯了□,恭敬的叫了句:“郝妙小姐。”

郝妙好生不习惯,摆了摆手,回了一个鞠躬,“你……你叫我郝妙就可以了。”

司机一怔,似乎意料不到她的有礼,随即一笑。他领在前,走到车旁拉开后座的门。郝妙往身后张望,不见有同事出来,才快速坐进去。

车子缓缓驶离,没人说话的小空间内寂静无声,郝妙浑身不自在。“嗯,其实,司机大哥,你不用来接我的。这里离别墅不远,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司机大哥听了后微侧着头,有礼的回道:“这可不行,半夜三更一个女孩子在街上走不安全。^烽^火^中^文^网^况且是二少爷吩咐的,我不能违背。郝妙小姐,你就别让我为难了。”

郝妙想了想,这是他的工作,如果自己执意拒绝,着实有点不近人情。无奈的叹气,口袋里的电话传来“叮”一声短响,信息来了。

她掏出一看:“到家了吗?等我电话。”

这么快到德国了?看看时间,跟他分开有大半天时间,估计他也才刚到达,电话却来得那么快。收起手机,决定到家才回复他。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悄然过去,前一晚她回家后,他很快来了电话。聊了没多久,郝妙便因为太累睡着。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手机被压在身下。屏幕上有他传来的短信:笨蛋,枉我这么想你,你居然不给脸子。

郝妙把短信保存下来,然后无所事事的不知要做什么。突然发现自己离家有段时间了,于是回了一趟小面店。午饭后坐了一个多小时车,匆匆赶回咖啡馆。

这天,郝妙跟洋哥提了个要求。她说想跟刘扬学做西点,问以后如果不太忙的时候,能不能多待在厨房。

洋哥狐疑的望望刘扬,见他竟没意见,再看看郝妙,小丫头一脸诚恳,想想反正只要不影响工作,就随她吧。

洋哥答应得如此爽快,郝妙高兴得只差没抱着他亲。于是每天下午茶时间过后,郝妙便窝在厨房做刘扬的打手。

月底,叶文远打电话回来说他还不能回来。郝妙失望的挂了线,怔怔的望着电话发呆。前天晚上他说过两天就能走,她算着时间,猜他明天能到,还跟洋哥说好明天休假。谁知……心里闷闷的有点难过,连带看着刘扬做的蛋糕也了无精神。

踱步出厨房,下午茶时间已过,店内客人不多。正在播着的歌带着伤感,她走到窗边,怔怔的望着外面。

他走了快半个月,心里想他想得发慌。烽-火-中-文-网每天晚上他的电话从不间断,但她并没表现出太大的热情。郝妙现在学会掩藏,不太敢把自己的情绪轻易表露。虽然叶文远对她温柔了不少,但她怕,怕自己付出后收不回来。

之前受的伤害,让她清楚一件事。他们不是同一类人,她的身份地位,都不够与他相比。他拥有的光环太多,而她甚至却还只是个侍应生。如果自己把一切托付于他,假如有天他厌倦了,她会陷入万怯不复之中。说她自卑也好,自私也好,对于他的感情,她绝不可以完全投入。

店内玻璃门被推开,挂在门上的铜铃“叮当”响起,惊醒了她。望望四周,小毅不知到哪去了,她拉拉身上的围裙,出去招待。

一看来人,郝妙的心猛地一跳。那高挑的身影,优雅的打扮,正是叶文远的母亲。

曾素琴笑咪咪地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她。“又见面了,郝小姐。”

郝妙一时不知道该给怎样的反应。如果对方是来踢馆,她还能摆出强硬的姿态。但现在对方明显态度很客气,她该说什么好?

“伯……伯……曾小姐。”尤记得上次她纠正自己对她称呼,郝妙结结巴巴地改口。抓抓头,微微吸了口气,想她来意肯定不善,决定随遇而安,指了指窗边的座位,“请……请坐吧。”

曾素琴大方地坐下,郝妙递上餐牌,问:“需要喝什么吗?”

“一杯蓝山咖啡。”

郝妙走到酒吧台的时候,感觉身后始终有道目光盯着她。过了十来分钟,洋哥把咖啡调好,她端着托盘回来。

把咖啡放下,曾素琴朝对面的座位扬扬头:“坐下聊聊吧。”

郝妙往酒吧台看了眼,朝洋哥打了个手势,得到批准才拉开椅子就坐。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不敢随便揣测对方的意思,郝妙摇摇头。

曾素琴往身后椅背一靠,两手抱着胸:“我听文远说,他打算跟你结婚。”

郝妙一愣,结婚之事他是提过,但自己并未答应。

“郝小姐,我真的小瞧你了。”曾素琴的神情很平静,她说完这句话,端起咖啡看了一口,放下杯子,语气依然淡淡:“之前你还是个婚礼策划助理,怎么一下子跑来咖啡馆当侍应生了?”

郝妙握紧拳头,眉头已微微皱起,却努力压住不满,回答:“我做什么工作,似乎不由你关心。”

“这个当然!”曾素琴挑挑眉,她倾过身,隔着桌子凑近郝妙,压低声线说:“郝小姐,我不是看不起你的职业,也没看不过你这个人。我单纯是疑惑,如果让人知道,叶文远的妻子是个侍应生,人家会怎么想?文远或许没所谓,但你自己呢?你真受得了别人的冷嘲热讽?你忍受得了,你父母可能会被无数人指着骂有个贪慕虚荣的女儿!”

郝妙咬着唇不说话,曾素琴笑了笑,坐正身子,从手袋里摸出一张红色钞票,起身。“郝小姐,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