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峰驻足观望，发现许大凤的车在小旅馆前停了下来。
林蕾一愣：“姚大哥，难道大凤姐知道咱们回来了？”
姚峰笑道：“她又不是神仙，怎么能未卜先知。”
“要不就是燕姐看出了咱们的身份。”
“不可能，我们只住了一夜，也没露出破绽，她不可能看出来的。”
“不知大凤姐到小旅馆干什么。”
“我想起来了……也许她要请二牛帮忙。”
“让二牛帮忙？”
“嗯，她在准备厨艺大赛的事。”
“林家已经不是大哥说了算了，难道厨艺大赛还要进行吗？”
“很难说，也许林灵正想要这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许大凤进了小旅馆后，姚峰也和林灵进了海岛市报社。
海岛市报社内，竹子正在审阅着一篇电子稿件，这时，两个人走了进来。
这两个人，一男一女，看上去像回到了八九十年代。男的年龄乍一看有四十来岁，满腮的胡须，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两道斜眉，连眼睛都是斜的。再一看，也就是三十来岁，甚至更年轻。女的二十来，也是斜眉，丹凤眼，嘴角边一个红痣，虽然说不出怎么好看，但仔细端详，也不怎么难看。
两个人身上穿的，都是过时的棉袄，就像电影红高粱里演的男女装束一样。
竹子看看两人。
那男的说：“我们是乡下来的。”
竹子点点头，心说：乡下现在经济也很好啊，海岛市这几年一直致力于城乡差距，农村也在走城镇化的道路，现在的乡下青年，穿装打扮，和城里人也没什么区别。
“你们有什么新闻要爆料吗？
竹子经常接待一些爆料的人。海岛市是一家县级市，虽然有报社，但是，编辑记者并不多，因此，竹子既做新闻，也做生活版和副刊。
“不，我们想查阅一下过期的报纸。”
“过期的？”竹子看看他们，忙说：“八九十年代的可没有，我们的报社才成立三年。”
“我们就查去年元旦之后的。”
不用说，这二位就是姚峰和林蕾了。
竹子点点头，说：“好吧，我拿给你们。”
竹子从档案橱里拿出一摞报纸，姚峰和林蕾赶紧查找起来。
海岛市报一周一期，查起来并太不费劲。
两人果然发现，报纸上对林可的事有几期报道。
第一期题目是《酒店老板出现幻觉，纵身投入月亮湖》。
上面说的是，林可在元旦后的第三天在月亮湖畔“寻宝”，突然大叫着“灵珠”，朝湖中扑去。
月亮湖已经干涸，林可面目擦伤，被送进医院，半夜又从医院跑出来，再次拥抱了月亮湖。
姚峰看看林蕾，如果报道属实，那么林可的确产生了幻觉。
第二期的题目是《灵珠未见，凤凰却要涅盘》。
说的是林可在元旦后的十几天，盘膝坐在医院楼顶，说什么看到了灵珠，看到了凤凰，灵珠正在赐给他力量，凤凰正在涅盘。
姚峰苦笑，从这篇报道看，林可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接下来还有几期，大意是林灵力挽狂澜，巾帼不让须眉，接管全部林家产业的报道。
来到报社外，姚峰看看林蕾，问道：“怎么样，林蕾，你是怎么想的？”
林蕾摇摇头：“我始终不相信大哥会变成这样。”
姚峰说：“其实这样的变化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一个人经常想象着一件事情，那么，他的眼前会出现幻觉，如果这件事不能完成，大脑则会受到刺激，真没想到，林可买下月亮湖是为了寻找什么灵珠。”
“我不知道是否有灵珠这件事，但是，却知道凤凰涅盘是大哥一直想得到的。”
“我们不如去你的老家看看你大哥的现状。”
“好吧，我正想去看看他。”
两人租车来到郊外林家村。
回到了林家旧宅。
此时，林可正坐在院子中的椅子上，低头望着脚下。林凡在他的身边照顾着。
林蕾看到林可一副落寞的样子，哪里还是原来叱咤风云的样子，不觉心中一酸，嘴巴一张，就想扑过去。姚峰赶紧拉住她，示意她注意隐藏身份。
林凡看看二人，问道：“你们是……”
姚峰说：“我们是海岛镇那边的，听说了林老板的事，所以……过来看看。”
林凡上上下下看看他，狐疑地问：“我们是亲戚吗？”
姚峰忙说：“不是，你可能不知道，有一年我去龙翼大酒店吃饭，钱不够，你大哥很慷慨，让我走了，这件事我一直感恩于怀。”
“哦，你也在大酒店吃过饭？”
“当时……虽然家庭条件差，可为了请女朋友……要点面子嘛。”
林凡瞥一眼林蕾。
姚峰说：“不是她，是前面那个。”
林蕾故意白着他说：“瞧你这傻样，除了我，谁还看得上你。”
“好了，我大哥的情况就这样子，你们也看到了，请回吧。”
姚峰说：“不知道林老板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林可抬头看看他，眼里光芒一闪，又是一收，嘿嘿一笑：“我想要灵珠，你是不是拿了我的灵珠。”
说着，林可张手就要去抱。
姚峰退后一步，林凡拉住了林可。
姚峰赶紧拉着林蕾出来了。
两人出门的时候，外面正好驶来一辆车。车停下，彪子走了下来。
姚峰和林蕾对视一眼，不由得停在门口。彪子瞥一眼他们，以为是村里的百姓，也没多想，就进了院子。
林可听到动静，一抬头，大喜：“彪子，你是彪子，找到灵珠了吗？”
彪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孩子们玩的玻璃球，递给他。林可眼露奇光：“灵珠，我的灵珠，太好了，你一定能告诉我凤凰涅盘，凤凰，飞，飞。”
林蕾鼻头一酸，眼泪都掉了下来。姚峰赶紧拥住她，低声说：“主意控制情绪。”
说着，两人继续朝院中望来。
彪子对林凡说：“林凡，二老板说了，今天要把林老板送到精神病医院去，接受治疗。”
林凡脸色一变：“什么？彪子，大哥不至于病到这种程度吧，你是知道的，一个正常人如果进去后，也变成不正常了。”
彪子说：“林老板已经不正常了，二老板也是为了你
大哥好。”
林凡摇摇头：“不行，我不同意。”
彪子从怀里掏出一张聘书，说：“这是二老板下达的，要任命你为龙翼大酒店的总经理，如果你执意要和林老板在一起，也只能说惋惜了。”
林凡目光一亮，他看着眼前的大红聘书，迟疑着。
彪子瞥一眼林可，对林凡说：“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林凡一把抓过聘书，说：“我去，我去。”
彪子哈哈大笑，说：“好的，我先去精神病医院联系一下大夫，中午再回来。”
彪子走后，林凡看看林可，说：“对不起大哥，我不能照顾你了，到了里面，你要配合医生的治疗，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林可看看他，突然一伸手，抓住他手里的聘书，叫道：“是凤凰涅盘，涅盘。”
林凡猛地一推，将他推到在地。
林蕾刚要叫，便被姚峰捂住了嘴巴，迅速地拉走了。
来到僻静处，林蕾叫道：“姚大哥，林凡这小子不是个东西，我得去帮帮大哥。”
姚峰摇摇头：“不，林蕾，你一定要听我的，目前林灵为什么要害我们，我们一点还不清楚，如果我们盲目现身，也许会遭来不测。”
“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安危就不管大哥了啊，他毕竟是我大哥。”“我知道，我很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也希望你理智一些，你本来就是个聪明人，你想啊，以你大哥的心计，林凡还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也就是说他现在根本不需要我们帮忙。”
林蕾摇摇头：“现状你也看到了，大哥已经不是原来的大哥了。”
“请相信我，你大哥没有这么脆弱。”
林蕾虽然依然牵挂林可，却也听从了姚峰的劝说。只是，她始终放心不下，不肯离开林家村，姚峰只好陪她藏匿在附近。两人时刻注视着林家门口过往的人。
大约十点左右，一辆车缓缓地在门口停下。
是红色的小车。
姚峰看看林蕾，林蕾看看姚峰。
两人已经看到了驾驶室的人，正是小猫咪。
小猫咪下了车，朝院子里走去。
姚峰和林蕾赶紧奔到门口，假装村民闲聊，坐在墙角，却耳朵伸着，倾听着院内的声音。
小猫咪走进院内，林可正低头看着脚尖，听到女士皮鞋富有节凑的声响，他只是神色微微一变，头却抬也没抬。
“林大哥……”小猫咪声音还是那么腻。
林可仿佛没有听到，在把玩着手中的玻璃球：“灵珠，我的宝贝灵珠，你是我的，我的。”
小猫咪叹息一声，蹲在他的身边，抱着他说：“林大哥，我不是不想来看你，是怕林灵那丫头恨上我，可是今天，我不得不来，听说你要被送进精神病医院了，我怕到时更难见你了，林大哥，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一本书。”
说着，小猫咪将一本《商场三十六计》放在林可的怀里。林可似乎一喜：“凤凰涅盘，涅盘。”他捧着书看看，发觉并非凤凰涅盘后，将书扔在脚下。
小猫咪苦笑摇头；“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这本书是你最喜欢的，记得你每次去我那里，电视也不看，甚至连我都不理，就捧着这本书，你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可是看你现在的样子，实在让人心酸。”
林可不为所动，甚至连她的话都没听进耳朵里，依然玩着自己的水晶球。
“灵珠，我的灵珠……你是我的……谁也别想夺去。”
小猫咪轻叹一声，站了起来：“林大哥，我知道你以前不肯娶我，是怕我影响了你的声誉，你现在到了这等地步，还会在乎什么声誉吗？你放心，我一定等你的，等你接受治疗出来，我们就在这里结婚，好不好？”
林可似乎身子颤抖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小猫咪摇摇头，走了。
小猫咪走后，姚峰和林蕾躲进胡同里。
“姚大哥，在想什么？”林蕾问。
“我在想小猫咪，你大哥精神分裂了，她还能不离不弃，也算不容易了。”
“是啊，我大哥兄妹三个，可现在看来，林灵林凡和他都不是一条心，也只有小猫咪的情感靠得住。”
将近中午，一辆黑色的轿子缓缓停在林家宅院外。
门一开，一条修长的腿露了出来，高及膝盖的马靴，红亮的耀眼。接着，是黑色的打底裤，宽边的兰花裙底，绿色的皮尤。
然后是长发披肩，玉面皎洁。
躲在胡同内的姚峰瞪大了眼睛，这是谁？看上去有些面熟，却又似乎从未见过。
林蕾低声说：“是林灵。”
“林灵？”姚峰呆住了。
他所认识的林灵，那是一副中性打扮，走路像男孩子，头上歪带着一顶帽子，鼻梁上架着眼镜，而且还有个习惯性动作，一只手伸在裤兜里，一只手推推眼镜。虽然，当了皇冠足疗城的老板后，林灵刻意地控制着自己的表现，让自己尽量范一些，但决没像今天这样打扮过。
林蕾苦笑一下：“灵妹妹真的变了。”
林蕾看到林灵的第一眼，还有上前相认的冲动，但此时摇摇头，觉得姚峰的话非常在理。
嘭地一下，林灵关了车门，一步步走进院子。彪子快步在前。
林可依然坐在院子里，脚步声传来，他的耳朵动了一动，捧着水晶球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甚至脸上肌肉也在颤抖。
猛地，林可大喝一声，要冲上来，抓住林灵。
彪子和奔出来的林凡将他按住。
林灵走到林可的对面，眉头一皱：“大哥，看来你病的着实不轻。”
林可狠狠地瞪着林灵，看那样子，恨不得吃了她的肉。
林灵对彪子和林凡说：“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大哥说几句话。”
彪子犹豫一下，招来一条绳子，将林可捆牢，这才和林凡走了出去。 林灵朝林可微微一笑：“大哥，你恨不恨妹妹？”
林可胸脯急促地起伏着，叫道：“林灵，我真没想到，你比大哥还狠。”
“呵呵，这可是你教我的，你说，一个人要想在商场里混出个人样来，就不能有人的样子，以前我还不懂，为什么要活出人样却不能有人的样子呢，现在我懂了，要做披着人皮的狼。”
“好，你做得很好，可是你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大哥对手？你可以自己打拼一番天地？”
“这也是你教我的，生意场上无父子，再说，我踏着你
的肩膀起来，多快捷，省得自己在商场打拼多年。”
“你……你这个狠毒的丫头。”
“大哥，你就骂吧，今天我让你骂个够，下午我就带你去精神病医院。”
林可面色一变：“林灵，你……你知道的，我并没有病？”
“不，你病了，你得了精神分裂症，你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林灵，就算大哥求你好不好？”林可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大哥这些年来，从未求过谁，你别把我送进去，进了那里面，大哥这辈子就毁了。”
“那怎么行，大哥，你听妹妹的，要配合医生，好好地治疗。”林灵的声音也异常的轻柔，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关切：“等过个三个月两个月，我就把你接回来，好不好？”
“不，不，不……”林可突然瞪圆了眼睛，一声比一声大。
林灵被他的气势吓得倒退几步，这才稳住心神，一笑：“瞧，大哥，你还说自己没病，我是你妹妹啊，你以前总说，当大哥的会呵护小妹妹，绝对不打声训斥我，你怕吓坏了我，可现在呢，你病得连自己的妹妹都不疼爱了。”
林可怒道：“臭丫头，你现在变得比大哥还狠，还需要我来疼爱吗？”
林灵摇摇头：“大哥，我也不想把你送进去，可是，医生是这样说的，你的精神分裂证非常严重，而且时常会出现幻觉，我真担心你自杀。”
“哈哈，我会自杀？如果我自杀，也是被你逼的。”
“大哥，你越说越离谱了，我是你妹妹啊，疼你还疼不过来呢？你放心好了，进了里面就什么也别想，林家的产业有我呢，我一定会让它们蒸蒸日上。”
林可望着林灵，瞪着血红的眼睛，狠狠地咬着嘴唇。
林灵看到他可怖的样子，赶紧转过头走了出来。
林灵将林可带走了，望着远去的轿车，林蕾和姚峰都有些发呆。
刚才，林灵和林可的对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虽然看不到林家兄妹的表情，但是，他们能够想象得到。
姚峰摇摇头：“我有些迷惑了，林蕾，你是怎么想的？”
林蕾说：“我觉得大哥并没有病。”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林可好像非常正常，他的病是林灵编造出来的。”
“可是，林灵为什么要害大哥？”
“当然是为了得到林家的产业。”
“因为林家产业就害了大哥，真难以想象。”
“唉，我不是说了吗，林灵变了，从她让人谋杀咱们就可以想象得出，她现在是个何等凶险的人。”
“石老太呢，几期报纸居然没有她的消息，按理她是石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她回来了，报纸一定会深度报道，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想石老太还是没斗过林灵，被林灵也害了吧。”
林蕾想了想，问：“姚大哥，接下来咱们做什么？”
“我想应该去医院看看，能不能查到你大哥的治疗记录。”
林蕾点点头。
姚峰和林蕾来到医院，两人并没有认识的医生，要想查找病人的治疗记录，是很不易的。姚峰灵机一动，他附耳对林蕾说：“你假装看病，去吸引医生的注意，我去悄悄地搜查。”
林蕾点点头，就挂了神经内科的号，来看医生。
坐在医生的对面，林蕾心不在焉，左右看着，不知道姚峰去了哪里。
其实，姚峰已经隐身，就在医生的身后，正在悄悄地打开档案橱。
医生看看林蕾，问：“你感觉怎么样？”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眼前好像有云飘动。”
“哦，还有其他现象吗？”
“还有，我经常感觉手机铃在响，但是看看，又没有电话。”
“嗯，你这是幻听幻觉。”
“医生，我年龄这么小，怎么会得这样的病？”
“虽然人超过了中年，得幻听幻觉病的几率就大了些，但是，并非年轻人就没有了，尤其现在的年轻人，现在，很多人工作压力大，并入上班时间，每天早上手机要定时，即使下了班，担心接到老板的电话，要加班，久而久之，就容易产生幻听。”
“是这样啊。”林蕾点点头。
医生说：“我给你开点安神的药吧，你吃几天感觉一下，如果不见轻就来找我。”
说着，医生开了个处方，递给林蕾。林蕾接了处方却坐着不走。
身后的病人排成了队，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候。医生看看林蕾，问：“你没事了，可以回去了。”
林蕾没有看到姚峰，不肯离开：“医生，你刚才说的我都忘了，能不能再说一遍？”
医生一愣，说：“怎么年轻轻的得了健忘症，如果是这样，那看来与你的工作压力关系不大了，而是器质性的病变。”
“啥病？”
“肾功能早衰。”
“啊，是吗。”
“嗯，要不，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先去拍个片。”
“你刚才说我哪里早衰？”
“肾功能。”
“哦，这句话前面，你说我得了什么症？”
医生张大了嘴巴：“健忘症啊，姑娘，你健忘症不至于这么严重吧，我刚说过的话你就不记得了？”
“是，是，我健忘症，我想起来了，对了，你说我要去干什么？”
“拍片啊？”
“拍片干什么？”
医生简直气乐了，身后的人议论纷纷。
林蕾暗乐，她是故意拖延时间。
却在此时，姚峰出现在外面的走廊上，招呼了林蕾一声，林蕾回头一看，见姚峰朝自己招手，忙站了起来，对医生说：“谢了，祝你健康，千万别得健忘症。”
来到走廊的一角，林蕾问：“姚大哥，你刚才去哪里了？”
姚峰说：“我已经查完了。”
“查完了？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隐身了。”
“什么，天哪？姚大哥，你会隐身术？你千万别告诉我会？那太难不可思议了。”
“哈哈，事实上我真的会，只是一直没告诉你，走吧，咱们回去再说。”
两人回到小旅馆对面的餐馆，一边吃饭，一边聊着。
姚峰告诉林蕾，他趁林蕾和医生拖延时间的工夫，查看了诊断和治疗记录，发现了林可的，从诊断看，林可只是神经反应过敏，并没有标注精神分裂，但是治疗记录却按照精神分裂症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