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的话让张母彻底的不淡定。

她来来回回的踱步,反反复复的询问,可否是真的看清楚了。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之后,她而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真是造孽呀!

我本来以为她应该是死在外面了。

可没想到,没想到还会回来。不行,繁华街的那一个大药房,价值连城,那块地方寸土寸金,你知不知道?

她要回去你就给了?”

“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那个药房本来就是她的。

我们无凭无证的,如今是法制社会,我们不还是犯法的,到时候要坐牢子的。”

张凡到底是读过书的,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自然不会知法犯法。

可是强势的老母亲却不这么认为。

“犯什么法?

都是一家人,还犯法。

更何况,当初不是因为她失踪了吗?

那么大的一个药房,空着也是空着,我们作为血亲,那药房也不就是算是我们的了?

而且,一个大活人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

我还怀疑她不是司音呢。

说不定有什么诈骗犯之类的。”

实在是肉疼那么大一个药房,所以,张母也是费尽心思的找借口。

张凡听到这些话,有些坐不住,跃跃欲试的询问。

“那妈你的意思是?”

“你别管,明天我去找你爸,然后找上门,好好跟她说说。

她父亲死于车祸,如今整个司家支离破散。

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也没有一个家。

更何况要那么大一个药房有什么用?

倒不如送给你。

到时候让她来我们这儿住,一家人,就不分那么清楚。”

张母善作主张,可觉得自己,厉害极了,这样也就顺理成章的吞了那个病房。

更加觉得司音一定别无选择。

这边。

司音终于是联系上了父亲的秘书莎姐。

再见到司音的时候,莎莎,也是很不可思议。

“司音,你,你回来了。”

“莎莎姐。”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对方激动不已。

司音扬起笑容,回了一个安慰。

“我没事,一切都结束了。”

“你父亲……”

“父亲的事,设计的比较多,我答应官方那边要保密,但是你放心,已经解决妥当了。”

“原来如此,那就好。

如今你回来了,有什么打算吗?”

两个人坐在咖啡馆里,喝着咖啡,聊着天,看上去似乎真的很惬意。

司音点了点头。

“回爷爷的药房吧。

其余的还没有打算,想要好好偷懒一段时间。”

“难得你有这个想法。

我记得你父亲在的时候,时常提起你,说你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你的医术天赋是整个司家最为出众的。

但是你志不在此。

你父亲说你有野心,想要站在更高的舞台。

中医终究是渐渐衰落。

也很少有年轻人想要沉淀下来。

现在你能有这个想法,或许证明你真的变了吧。”

司音听到这话,沉默了片刻,她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或许吧。

经历了许多,她似乎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今确实想要回归一切平静,至于那些勾心斗角的生活,她暂时并不想再接触。

“我支持你。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跟我说。

对了,这个给你。”

莎莎说着,从一旁拿了个公文包递了过去。

司音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个是?”

“你父亲之前交给我的。

说是等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交给你。

这个时候我一直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合适的时机,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或许他自己也知道他会经历些什么。

那时候他很平静,把东西交给我之后,让我好好保管。

其实那段时间我一直很苦恼。

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都在想要不要把东西交给你。

好在,没有。

我想如果那个时候交给你的话,你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把东西还给他。

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合适的时机应该就是今天。”

莎莎的话让司音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那个印象中的父亲。

那个与自己不太亲近的父亲。

他原来默默的做了这么多吗?

司音将公文包拿了过来,有些重,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

她缓缓打开,随后就在里面是一沓又一沓文件,还有许多房产证。

上面几乎是房产店铺之类的。

财产?

司音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回到国之后她会是一穷二白,只有爷爷的那套药房。

毕竟,那个是之前爷爷就过户给自己的。

没想到,父亲他……

司音顿时觉得鼻子酸酸的,看着一套又一套的房产,她从未这么难受过。

而莎莎看到眼前的东西时,也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个……

这些都是我曾经陪着老板去一一办制的。

他总会隔三差五的出去办置一些房产,那时候我以为他是为司暖准备的。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司音没有说话,许多文件当中,还有一张烫金的黑卡。

而最下面,还有一封书信。

司音手指微微有些发颤,拿起来之后缓缓打开。

上面很清晰的父亲字迹,映入眼帘。

“小音,第一次如此亲昵的喊你,没想到会是在书信里。

我一直承认,我并非是一个好父亲。

因为一些种种原因,并不能在明面上呵护你,关心你。

我曾经多次后悔,如果我没有被卷入那场腥风血雨,或许我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你出生那一年,我无比喜悦。

我曾经想我的小囡囡必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最幸福的公主。

然而,我失言了。

请原谅父亲,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也知道,这一切都不会那么平静,终有一日,我会为我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苟且偷生多年,拼命的工作,就是为了能有足够的资本,足够的金钱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我每年都会外出为你置办房产,黄金,铺子。

父亲没有,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给你多一份保障。

愿你平安幸福,无忧无虑。”

到这里,书信就已经结束了。

司音彻底的没帮助掉了眼泪,摊开桌上各式各样的文件,其中还有不少,存入各大保险库里的信条。

保险库里放置着父亲为她半只的黄金之类的贵重物品。

司音倒抽了一口凉气。

其实,她早就没有那么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