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无其事的坐在前台,拿着一旁晒干的中药,开始匹配下个疗程的药。

拿这个小秤砣,一点点的,分配。

本来打算今天搓个药丸的,但应该没这个时间了。

咚咚咚。

最后一个疗程的药配好,司音缓缓的将其包装了起来,然后放到了一边的抽屉里。

她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将门打开。

站在外面好几个人,一个个的打扮都不像是园区的。

直到司音看到了最前方站着的西装男人。

对方赫然就是张轩。

“张先生,特意来我这儿,有何贵干呀?”

司音把懵懂无知单纯演的淋漓尽致。

张轩咬了咬牙,哪里不知道司音这是故意的,倒是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记仇。

他扯出一抹笑容。

“司音小姐,之前我为我的无礼向你道歉。

眼下我父亲就在医院里,情况危险,我是在束手无策,才想来你这儿碰碰运气。

如果你能够救我父亲,

多少钱?只要你愿意张口,我想办法都会凑给你。”

这态度,还算正常。

司音挑了挑眉头。“我可没说过能救得了你父亲。”

尽管态度不错,可是司音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当初,她说的也是这样的话。

而是在张轩听来,那是不一样的。

“你耍我?”

他脸色阴沉了下来,眼底之下,已经迸射出了一丝杀意。

“耍你?

你又没给我钱,又没有请我出手医治。

哪门子的耍你?

要是你给了钱,我没有治好你父亲,你再说这话也不迟。

我从头到尾都说了,可以缓和你父亲的病情,让你父亲不至于立马只吊着一口气。

是你们不信。

眼下进医院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医生已经让你准备后事了吧。

一口气。

确实,根本等不上你们的拍卖会了。”

司音的话全然都猜对了。

正因为如此,才会让张轩又急又恼。

他捏紧了拳头,在心中平复了情绪,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司音小姐,我救父心切,所以说话不好听,请你原谅。

还请你一定要出手,无论如何,先保下我父亲的命再说。

只要你愿意出手。

只要是司音小姐想要的,我都能允诺。”

司音听到这话,目光微眯。

“当真?”

“自然。”

司音点了点头,进去了一趟,一会儿的功夫,修建跨这个鼓囊囊的背包,走了出来。

正好这个时候海燕也过来了。

她一脸的困惑,看着这么多的人,还吓了一跳。

“司音姐。”

“没事,我要出去一趟。

这里就麻烦你看着,特别是叶柔,不要让她跑出去了。”

“我明白。”

交代好了事情,司音才是跟着他们他们大部落离开。

张轩,这个时候还算是有眼力见。

可能也是因为只有最后一个希望。

所以,无论是态度上面,还是行动上,都算可以。

司音上了车后,转头看着车窗外。

车厢内静悄悄。

过了许久,张轩总算是耐不住沉默。

“听王叔叔的说法,司音小姐的医术了得。

但凡开口请求王叔,都能救你于火深水热的园区内。

小姐应该很清楚,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知道。”

司音淡淡的回答。

对方愣了愣,这个时候有了一种猜测。

“你知道还愿意留下,为什么?”

他的话有点多。

可是,有这种好奇的心理也很正常。

司音撇过头去。

“因为,我的爱人。

他也在这个地方,不过我还没有找到他。

所以,必须留下来,许那一天和他就遇见了。”

胡说八道不眨眼,已经是基本技能了。

而且这种说法,他们都信。

一个20来岁的小姑娘,不怕死的留在这儿,恋爱脑是最好的说法。

对方明白的点了点头。

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音。

果然,再聪明在有本事的小姑娘,也逃不过恋爱脑。

“如果有一天你和你的爱人相遇了。

到时候你要是请求我送你们离开,我可以做到的。

只要这一次你能把让我父亲脱离危险。”

合理。

司音点了点头。

“好啊。”

车子停下,司音看了外面,这儿的一家大医院。

能够住进这医院的,真的非富即贵。

毕竟这贫瘠之区,能在医院里面烧钱的,没有多少。

司音被一大群人包围在正中央,所有人都在给她开路,那架势,还以为是什么成功的女企业家。

司音被带进了病房。

独立病房,应该是这家医院的VIP了。

躺在病**的老爷子,陷入昏迷。

司音走了过去,如今跟进来的也只有张轩。

他站在一旁,双手交叉在一起,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医生给我们的通知是。

做好准备。

我想了想,打电话给了王叔。

他仍然是那句话,推荐我亲自来找你。

让我跟你道歉,上门亲自邀请你。

他说你并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只要我态度诚恳,你一定会来的。

这其中我想了很多,我不知道我的做法对还是错。

直到他说,我父亲没有机会了,就算我觉得是假的,把这件事情死马当成活马医。

总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挂了电话,我二话不说就亲自去找你。

没错,其实到现在为止,还仍然不相信你的本事。

也很抱歉。

可我还是希望能有奇迹。

司音小姐,如果你真的能把我父亲从危险中拉回来,我刚刚说的每一句话,绝对不会食言。”

“出去吧。”

他的肺腑之言司音明白。

而正如同王大彪说的那样,司音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和他辩解那么多。

信或者不信,都取决于他们。

自己的目的,只不过就是他们能前往那拍卖会的渠道。

张轩松了口气没有逗留,看了一眼躺在病**的父亲,转身离开,还很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司音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来后,伸出手去开始给对方探脉。

紧接着起身给对方衬衣的纽扣解开。

从包里面掏出了银针。

张轩在外面来回踱步,耐心的等待。

他时不时的看着时,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他悬着的心逐渐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