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祁川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他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半天连句话都说不出口。

司音看着他,干脆也不说了。

“坐下来,站这么高,我怎么给你上药?”

她转过身,默默的去药箱里面取药。

这句话祁川还是听到了的,所以颇为听话的走到沙发边坐下,整个人正襟危坐,严肃正经的好像是要干一场大事。

司音不管他紧紧绷着的身体,取了药后开始处理他胳膊上的污血。

全程,他一句话不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如果不是额头上渗出来一丝冷汗,还真以为他不知疼痛。

司音干脆也没有放轻动作,自顾自的处理着伤口,看他不说话,也不过多询问。

只是将伤口包扎好下来,他已经微微有些喘气了。

“原来还是知道疼的。

我以为你真不怕死。”

司音冷漠的话语从耳边响起。

祁川抬头看着她。

“我惹你不高兴了?”

他无辜的一句问话,瞬间让司音有些绷不住。

这话怎么像是她的错。

明明是在提点他,不要不知死活呀。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都已经听陈局说了。

你为了救我,不顾死活,不然也不会落这样一身伤。”

她声音提高了几分,试图让对方重视自己,这不是在开玩笑。

祁川听着耳边的话,松了口气,原以为是惹了她不高兴,不是就好。

“这和你没关系,是以前的旧伤。”

他声音轻轻的,试图为自己辩解。

司音抿了抿唇,对于这番话,自然是不接受的。

“这个,还有这个这个,都是新伤。

陈局跟我说了,这次攻破窝点,你首当其冲,到处在找我,所以还被砍了几刀。

祁川,你倒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是喜欢我。

不然你这样做是为什么?”

她真的很无奈,祁川所作所为,已经超乎了两个人之间曾经的交易,这让她很不安心,莫名的愧疚感,

她你不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有朝一日真的因为自己死了。

是为什么?

可怜自己?觉得自己的身世太惨。

可是陈局的话,明证明着,他来到这儿遭受的待遇或许比自己还要凄惨。

“是。”

司音还没有想透。

耳边的答案,直接让她僵硬在了原地。

她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他。

使图捏一捏自己,破解这个幻觉。

可是,他的目光太炽热了,炽热的让人有些崩溃。

祁川步步紧逼,居高临下也望着她,那双好看的异瞳,似乎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是,所以呢。

不可以吗?”

司音被说的哑口无言,她第一次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险,这两个字。

“你。”

她抬起头还想说些什么?

祁川那侵占式的吻却毫无征兆地而来,带着索取,攻略,与隐忍。

吻来的炽热,不同于曾经那般的平淡温柔。

他好像彻底的揭发了自己的兽性,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的伪装,这个侵占而霸道的人,才是真正的他。

司音几乎快要被吻蒙了。

反应过来后,挣扎了两下,却是丝毫没有作用。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松开了怀中已经软的一塌糊涂的女人。

整个人微微喘着气,浑身的血液翻涌,体温更是高的吓人。

他贴在司音的耳边。

低沉磁性的声音,充斥着情欲。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就是我的真面目,你可满意??”

他盯着司音,试图从女人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司音咽了咽口水,承认在这个时候,退缩了。

所以,他的那些话都不是假的。

他是真的担心她被人欺负了没有,如果这些人真的欺负了她,他会毫不犹豫的过去,给那些家伙全部都阉掉。

他在她面前,没有谎话。

只有流露出来的真心。

司音推开眼前的人,这个时候,眼里已经恢复了理智。

她声音很冷淡。

好像如同她这个人一样。

“祁川,你不应该动情的。

就像今天这件事情,你不应该舍命救。

你有你要做的事情,我有我要做的事情。

更何况,我不相信什么感情。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真相。

也麻烦你自私一些,该舍弃我的时候就舍弃,这才比较符合你的作风。”

说她无情也好,冷酷也罢。

她甚至两个人身处缅北,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祁川足够强大,足够厉害。

他不应该因为自己所牵制,他更应该理智清晰。

“你怕我出事?”

明明是冷漠无情的话,可是听在祁川耳朵里,却变成了司音的关系。

他的自我攻略简直超乎人的认知。

司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转过头来,看着他那一脸雀跃的表情,整个人彻底的绷不住了。

司音转头出去,干脆不再和他继续掰扯。

人一走。

房间内静了下来。

祁川站在原地,脸上淡淡的笑容也消散而去。

他低头看着胳膊上的伤,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下午的时候,陈局,就已经打算撤退了。

祁川走过来时,手里面拿着一把消音枪。

他二话不说递给了司音。

沉甸甸的枪支触感冰凉,司音低头看了一眼,有几分不解。

“这是?”

“对着胳膊打一枪。”

他声音冰冷,下命令的语气,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祁川看她半天没反应,大概知道她误会了。

所以,紧接着又解释了句。

“对着我,四肢就行。

只要不是致命地方,就可以。

你是医生,应该很了解人体,交给你了。”

“为什么?

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借口安然无恙的带我回去。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同样可以给我开一枪。”

她说着,默默的将枪口对上了自己的胳膊。

祁川目光一冷,几乎是下意识抬手握住了枪把。

“你是医生,你要受伤了可能就死了,我受伤了,还有你。”

他给了一个充足的借口,堵住了司音的嘴。

老园区给端了,这件事情绝对瞒不起来。

如果他们安然无恙的回去,那就有天大的嫌疑。

带伤回去,也未必能洗掉一切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