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来时,他突然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声音,心里暗叫:不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他把长凳放下,刚要推开门,就听见原来的声音已经转为抽泣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想要敲门的手也已慢慢垂下。小炜心想:姐姐已经在心里憋了一天了,应该好好发泄一下了,只希望,不要累坏了身子才好。小炜又重新坐回了长凳。后来,微弱的抽泣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加大的哭声。这泪水,饱含了逝去亲人的苦痛,对今后流离失所的生活的无奈。姐姐在屋里哭着,大滴的泪水掉落在地上。弟弟在外面哭着,似乎是感受到了姐姐的苦痛,姐姐的无奈,姐姐的苦衷,他也在哭着。拿起手中的萧。这是老爷爷生前最爱的乐器。他说相爱却无法相守的人,是最悲哀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彼此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当然,也只有乐声,才能寄托思念,传递情感。死后,老爷爷把他生前最喜爱的萧送给了小炜,他认为。小炜能把乐声诠释的很好。而现在,他不想别的,只希望自己最爱的姐姐能够从悲痛中走出来。他拿起萧,独自的吹了起来。优美的琴声透过门缝,幽幽的飘过来。这美丽的琴音在空中漂浮着,游离着。声音婉转,乐曲悠扬。漓裳没有听懂弟弟在吹的是什么曲子,或许就像老爷爷说的,弟弟小炜是文艺天才而姐姐漓裳却是文艺蠢才,看来,老爷爷所言极是啊。就算听不懂,她还是能听明白那是小炜吹给自己听的。
正如七天后的今天,漓裳穿着一件白裙,那是老爷爷在她今年生日的时候,买来给她的。她在街边,边走边看招聘报纸,她想要找份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和弟弟的工作。
然而,上帝却似乎特别爱开死亡的玩笑,在他们姐弟之间,老爷爷的死已经给他们够沉痛的打击,可是现在——哼,来了——
漓裳在街边走着,少年的车在急速飞驰着。就像原本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一样,但此刻,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全神贯注的漓裳完全没有注意到飞驰过来的车辆。就在这一瞬间,那辆车已经全完失去了控制。【砰】的一声,漓裳的身体突然飞出五米高,而后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竟被向后托了十五米!车里的少年眼睁睁的看着穿着白裙的少女,从她头上,脸上,手上,身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裙,鲜红和素白搅合在一起,看的人心惊胆战,更何况,还是一位柔美的少女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周围的不懂,都来跑过来看热闹。坐在车里的那位少年,可以来说是【肇事者】正看着眼前的一幕,曾经的镇定沉着早已不见,可省下恐惧,慌张。他颤抖的拿出手机,颤抖的拨出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颤抖的说:管家,我撞了人!
“叮——叮”救护车的声音传来。因为围观的人群太多,救护车也是好不容易才开进来。等待医生下车时,就看到了满地的血迹,和汽车的刹车痕迹。医生们看到这个场景也已经吓坏了。为什么这位美少女会如此狼狈的躺在地上,失去了直觉,医生们不敢多想,慌忙的把这位女孩抬到了担架上,关上了车门,救护车伴随着来时的声音,叮——叮,开走了·····
抢救室的灯忽的打开了,明晃晃的写着【手术中】的三个字。红的那么刺眼。院长也已亲自发话,要求院中所有有资历在十五年以上的医生务必全都赶到,做好一切准备来为眼前的这位少女做手术。手术室的门开了一次又一次,进了一批又一批人,手术足足做了六个小时,不懂,为什么一场普通的车祸能劳烦这么多人来,到了最后两个小时的时候,进手术室的竟然还有一些外国人,是美国的,还是英国的,不过没进来多长时间,便又出去了,带着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脸上似乎写着:人都已经治好了,没什么大问题。李Sir为什么又让我们来啊?真搞不懂,再说,那种女生根本就不是李Sir的菜啊。
哈哈,这就是命运,让人琢磨不透。或许,你想的,总是相反的。上帝笑观着这一切···
在手术期间,医院已经通知了墨炜,那时墨炜正在进行选修课,在上课期间突然铃声响起——【不如就此相忘于尘世间,此夜无风无月星河天弦】这是姐姐最喜欢的一首歌了。但即使是最低沉最有磁性的嗓音,突然间的出现,也还是会让人觉得怪怪的,尤其是在上课期间,响的时候就看见老师的眼神在紧紧的盯着自己,小炜连忙拿出手机,把通话结束,然后对同学和老师致以歉意。讲台上的老师刚要拿起粉笔继续讲课,就听见那首音乐又继续的想起,小炜心想:不好!就只看见老师把粉笔像窗外一扔,又听见楼下有个童鞋在【嗷】一声,而后又说:是谁家的玩意,敢把东西砸在老子的头上,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听完这句话,老师的脸从原来的红润,再听到小炜电话铃声的惨白,再到后来听到骂声的黑绿。老师的脸可真是像调色板一样啊。小炜心想。手机还在继续唱着歌。看来,这电话不接是不行啦,这课也不能上啦,算了,翘了吧,不过上到一半怪可惜的,可是再看到老师的那张颜色说不清,是红,是绿还是黑的脸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课得翘,以后看见了这位老师得绕道走啊,他这科的毕业论文要好好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