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一身白色袍子,上面绣着木棉花,墨色长发一丝不苟的梳好,一双纯黑色深邃的眸子,在这张普通的脸上尤为突兀。
他的眼睛仿佛有着能够看透人心的魔法,仅一眼,就让上官浅心虚不已。
他回头,眼神定定的望着她,语气暗沉沙哑,“你没事儿吧?”
上官浅摇头,仔细的打量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见过他,却莫名的觉得熟悉。
“多谢公子相救,不知道公子住在哪里?改日也好前往拜谢。”上官浅真挚的开口,只有接近他,才能够知道夜莺到底在不在他的手上。
“举手之劳,不必了。”
染墨说完,转身离开,没有半点的犹豫。
众人散去,李丹凤连忙围上来,一脸焦急的问道,“月娇,你真的被抓到了明月楼?”
本来这个明月楼就是孙月娇的痛处,但是李丹凤却好像不知道一样,一遍遍询问。
孙月娇只顾哭泣,根本不回答。
“我们先回去吧。”
才出了布庄,就看到匆匆赶来的李风逸,他直接下马,焦急的看了一眼孙月娇。
“你们没事儿吧?”
“只是遇到了无赖。”上官浅平静的回答,脸上挂着后怕,“好在我们都没事儿。”
孙月娇看到李风逸之后,哭得更凶了,要不是李丹凤跟上官浅在这里的话,她早就扑上前了。
“没事儿就好,回府吧。”
一行人回到了府上,孙月娇因为身体不舒服回房休息了,而李风逸上官浅等人则去了安和园。
谨妃脸色十分的难看,沉声道,“之前家丁来跟我说,孙月娇之前被卖到了明月楼?”
“娘!”李风逸蹙着眉头,示意她别再继续说下去。
“是啊,真是没想到月娇居然被卖到了那种地方,要不是那个大汉找上来,我们都不知道。”李丹凤在一旁插话道。
“为免落闲话,不能再让孙小姐住在这里了。”
谨妃语气坚决,狠狠的瞪了李风逸一眼,明月楼是什么地方?岂是清清白白的女子能去的?
孙月娇不仅仅是个病秧子,也不太懂礼数,现在还去过那种地方。
这样的女人就算是给李风逸当个填房,她都怕被外人笑话。
“孙小姐......”李风逸想要为孙月娇说话,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去过明月楼的确是事实,虽然他知道她是清清白白的,但是旁人又不知道。
这悠悠众口他又怎么堵得上呢?更何况谨妃本就看重清白,怎么可能让孙月娇进门?
一时间李风逸满脸的愁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丹凤跟孙小姐私交不错,但是也看重一个人的品行,丹凤同意把孙月娇赶出去。”李丹凤添油加醋道。
坐在一旁的上官浅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昨日还费尽心机要将孙月娇弄进府里的谨妃,才短短一日,就急着要赶走她了。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谨妃娘娘,请听浅儿说几句。”
谨妃将视线落在上官浅身上,点头,“你有什么看法?”
“虽然孙小姐曾经被卖进了明月楼,但是我们之前承诺让孙小姐住在这儿,现在又赶走她,恐怕影响我们的名声,不如等风头过去,再给孙小姐找个合适的地方居住,也省了让外人说道。”
她的建议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得知孙月娇被卖进明月楼就赶走她,做法的确是有些冷淡,外面的人知道了肯定会说道。
“好,就听浅儿的。”
李风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对她的钦佩与好感更多一分了。
她的做事方法都带着几分大气,完全能够胜任当家主母这个位子。
而就在这时,春梅脸色惨白的跑进来,大声的说道,“谨妃娘娘,不好了,孙小姐自杀了。”
“什么?”李风逸焦急的站起里,才想走,下意识的转头,正好看到上官浅正在打量着他。
心底即使再着急,也没有直接走开。
“逸哥哥,你那么急干嘛啊?”李丹凤撇了撇嘴巴问道,“她自杀了?死了没?”
“没有,被奴才拦下了,现在正在屋内哭闹呢。”春梅连忙回答。
“既然没死,你跑来汇报什么?”李丹凤刁蛮的开口,打了个哈欠,“我累了,回房休息了。”
而谨妃也并未太在意,淡淡的开口,“春梅,看好她。”
“是!”
上官浅挑眉,站起来,“我去看看她,三皇子也随我一起去吧,毕竟月娇是客。”
李风逸点了点头,心底对她的好感更多了。
来到东厢,李风逸推门进去,还没到里屋就听到了孙月娇的哭闹声。
“让我死吧,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李风逸走进去,看着趴在**的女人,心底闪过一丝怜悯。
“风逸,你来看我了。”孙月娇察觉到了他的脚步,睁开眼睛惊喜的问道。
话才落地,便又看到了跟在后面的上官浅,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不断的啜泣着。
上官浅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倘若真的那么伤心,羞愧,为什么不在外面寻死?还跑回府上死?
说到底不过是演给李风逸看的罢了。
“孙小姐,你如何了?”李风逸不敢上前,站在床前问道。
孙月娇啜泣着开口,“三皇子,浅儿,我没有脸再在这个世上活下去了,都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月娇,你这又是何必呢?”上官浅坐在她的床边轻声安慰,“等外面的风声传过去,人们也就忘记了。”
“可是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孙月娇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风逸,略有深意的哭喊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呀,现在应该什么都不想,好好的睡一觉。”上官浅安慰道。
孙月娇见上官浅在跟前也没有办法跟李风逸好好的哭诉,索性也就停止了,点了点头。
“多谢浅儿开导,不然月娇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上官浅笑着望着她,眼神掠过一丝深意。
劝说了很长时间她才回到自己的屋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而就在这时,她才察觉到屋内有些异样,猛地回头,便看到了依靠在**的欧阳锦。
绝美的脸孔上带着一丝浅笑,满脸兴趣的打量着她。
上官浅一口水含在嘴里,瞪大眼睛望着他,迟迟没有咽进去。
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白色东西,嘴角扯了扯,这是猫?
“咳咳......”
“怎么?看到本国师,你很激动?”欧阳锦浅笑着,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
上官浅四处看了看,快速的将窗户,门全部都关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欧阳锦,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他轻轻的摸着怀里的猫,浑身散发出一股懒懒的感觉。
“你白天来,也不怕被发现。”
“被发现又如何?”他勾起唇,淡淡的开口,“谁能奈我何?”
上官浅干笑了一声,并未搭话,转头看向白貂的方向,愕然发现白貂不见了。
“我的白貂呢?”
“白貂?我让小胜子拿回去做披风了。”欧阳锦不紧不慢的开口,“既然我拿走了你的白貂,就忍痛割爱把它送给你。”
“我不喜欢猫。”上官浅冷冷的拒绝,该死的,这个人的占有欲是不是也太变态了!
上一次白貂被丢到外面没被雨淋死,她以为躲过一劫了,没有想到最后还是......
从秦昊,到马再到这只白貂,她深深感觉到了欧阳锦的可怕。
“不喜欢?那就学着喜欢。”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锐利,坐起来。
白猫懒散的窝在他的怀里,那副孤傲的样子跟欧阳锦如出一撤。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子的宠物!
“国师大人,你来不会是专程来送猫的吧?”
“我很闲?”欧阳锦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语气薄淡,“看戏看累了,就近休息一下。”
说着他又懒散的躺在了**,完全不顾上官浅的存在,闭上眼睛假寐着。
一人一猫,画面还真是和谐。
上官浅的嘴角扯了扯,戏班子离着三皇子府上足足隔了五条街吧?他嘴里的就近是不是也太‘近’了?
“过几天是初一。”欧阳锦突然开口,眼睛倏地睁开,看向她。
上官浅平静的望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点了点头,“我记得。”
“恩。”
相对无言,上官浅对他还是有些压力的,看着他假寐,索性坐在椅子上喝茶。
而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李风逸的声音。
“浅儿在屋内吗?”
“公主在。”
随着推门的声音,上官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吓,快速的瞪了一眼欧阳锦,示意他躲起来。
但是欧阳锦仿佛并未在意,依然雷打不动的躺在床榻上。
“你疯了!”上官浅咬着唇,恼恨的瞪了一眼欧阳锦,快速的跑过去,钻进被子里,又将他团团盖好,完全露不出半点的踪迹这才松了一口气。
“浅儿?你在休息?”李风逸走进来,待看到躺在**的女人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在街上的时候被那个大汉吓到了,有些累。”上官浅虚弱的开口。
李风逸的脸上露出担心,“那我吩咐厨房给你煮一些安心静气的汤。”
“麻烦了。”
“那我先走了。”李风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才转身,就听到了一道猫的叫声,他快速的转身看向她。
“我前些日子养了一只猫,有点淘气。”上官浅老实实在的回答。
“哦,是这样啊,你休息吧。”李风逸微笑着开口,离开房间。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下来,但是很快便感觉到身后的人紧紧的贴了过来。
有力的臂膀更是紧紧的搂住她的腰,完全不给她任何机会逃跑。
他的呼吸带着特殊的香味,喷在她的耳根,让她的汗毛敏感的竖了起来。
“除了喜欢摸我,还喜欢跟我待在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