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黑暗里,两个人对视着,谁都没有讲话。
所有的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结在一起,世界都停住了。
上官浅有些惴惴不安,但是却又强装镇定,毕竟让夜莺帮她,那就是反抗他的上头,这对他来说应该很难抉择吧。
“上官浅,你胆子很大,你不怕危险吗?”
先不说她不会武功,就是现在独自一人在大燕,没有任何靠山,又能怎么样?
虽然李风逸在皇子中不算受宠,但是他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她拿什么跟李风逸斗?
“怕啊,谁说我不怕,夜莺,我只问你帮不帮我。”
“帮,谁让我欠你人情了。”夜莺扯了扯嘴角,回答的很随意,“你想知道什么?”
“刚才去李风逸屋子的人是谁?”
“白子沐,就是护送和亲队伍的将军。”夜莺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困倦了,“这几天一直追着白子沐,都没怎么睡好。”
“是他。”
上官浅咬了咬唇,眼底带着一丝诧异,白子沐是上官爵的人?还是那个长相普通的男人的手下?
而且这个人到底是谁?
“丫头,这个给你,我的人会出现。”夜莺将一个类似哨子的东西交给她,从窗户越出去。
上官浅重新点燃蜡烛,望着手中的哨子,眼底闪过一丝幽深。
而她并不知道,黑暗里一个人影正躲在一旁偷偷的观看着,直到看到夜莺离开,这才跑向另外的院子。
清晨,翠竹终于醒了,红缨一大早不管不顾的哭着闯进屋子,望着还在休息的上官浅哭。
上官浅被她的架势吓到了,猛地坐起来,“可是翠竹出事儿了?”
“翠竹姐......醒了。”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快速的穿上衣服,向偏殿走去,偏殿里满满都是药香。
推门进去,正好看到翠竹坐起来。
“翠竹,感觉怎么样?”上官浅坐在床边,深深的看着她,眼底掩饰不住喜悦。
“就是觉得睡得身体都酸了,公主,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她一脸茫然的问道。
“我们看到了不该看的,然后被人打晕了,差点背了黑锅。”上官浅简单的讲述了一番。
“那公主可知道是谁杀了人?”
“谁杀了人,谁会付出代价的。”上官浅冷笑了一声,握紧翠竹的手,“你的苦,我会双倍还给他们。”
翠竹盈盈的目光盯着她,咬着唇,“翠竹不期待别的,只希望公主好好的。”
“在大燕,我们能怎么好好的?唯有站稳脚跟才行。”上官浅眼神里闪过一抹厉色,说来说去她都是一个外来的,哪怕有大沥撑腰,但是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上官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男人的叫喊声,她大步走出去,正好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李清影。
他笑嘻嘻的站在院子中央,笑容很纯粹,是那种很干净的笑容,只是......
上官浅的眉头皱起来,联想到上一世,第一个惨死在李风逸手里的就是他。
“你怎么来了?”
李清影有些不高兴了,大步走过来,“喂,看到我不高兴吗?”
“我为什么要高兴。”
“上官浅,你......”
她挑了挑眉,语气薄淡,“八皇子,你私自闯到我的院子里来,要是让人看到,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李清影无所谓的开口,“我是想你请教怎么作画的,很有趣。”
说着李清影大大咧咧的推开上官浅的门,直接走了进去,“进来,教我。”
上官浅脸上染上一丝无奈,眼角的余光正好扫了一个躲在院子外粉色衣衫的女人,悄然离开。
走进屋子,给李清影准备了一杯茶,安静的坐着。
“喂,你不是答应要教我吗?”
“红缨,告诉他原理。”
上官浅喝了一口茶,便听到门外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门彭的一声被推开,李丹凤张扬跋扈的闯进来。
“上官浅!看你这次怎么说!”
“说什么?”上官浅一脸的淡然,眼底染着笑容,低声问道,“丹凤郡主想要我说什么?”
“你们都被我抓到了,还狡辩什么?”李丹凤星眸微瞪,狠狠的瞪着李清影,“八皇子,你私自闯进三皇子府上就是来私会上官浅的吧?”
李清影无所谓的笑了一声,“李丹凤,我不是三皇子府上的人,没空陪你胡闹,我现在很忙,请你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你!我要去告诉逸哥哥,你最好别走!”李丹凤怒眼瞪着两个人,快速跑开。
上官浅一脸的平淡,完全没有任何紧张感,让红缨将特殊的宣纸,跟染料交给李清影,便没有再多说半句话。
很快,杂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李丹凤拽着李风逸走进来,讽刺的瞥了他们一眼。
“逸哥哥,你看他们坐的那么近......”
“八弟,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府上没有人通知我?”李风逸蹙着眉头看着并排坐着的两个人,心底多多少少都有些别扭。
李清影反而很坦然,“我?我翻墙过来的。”
“八弟,我跟浅儿还没成亲,你们走的太近的话,外面人传出去不好听吧。”李风逸直接了当的开口,语气充满了酸味。
“三哥不是也说了,你们还没成亲。”李清影笑了笑,拿了染料,走到李风逸的面前,“三哥,浅儿只是住在你府上罢了,又没成亲。”
李风逸的表情变了一下,虽然李清影说话向来不管不顾,但是刚才这番话,明显是对上官浅有意思。
上官浅住在三皇府上,李清影却一直来府上私会,就算是一年后他跟上官浅成亲了,传出去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听。
“八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是三哥心思敏感,总是想歪了,我拿了东西自然要离开了。”李清影摆了摆手中的东西,大步向外面走去。
李风逸站在屋子内,手紧紧握拳,男人都是占有欲很强烈的动物,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也容不得任何人窥探。
“上官浅,你还不跟逸哥哥解释清楚,你跟八皇子到底什么关系?”李丹凤一脸看笑话的询问道。
上官浅挑眉,没有看向李丹凤,反而将视线投给李风逸,微笑着询问,“风逸,你也觉得我跟他有什么?”
“就算没什么,被外人看到传出去也不好听,浅儿,我希望你自重一些!”李风逸语气低沉,带着警告。
现在李风逸跟她谈自重?他跟沈若琪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重这个词?
眼底布满了嘲讽,淡然的开口,“浅儿,记住了。”
李风逸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大步走出去,李丹凤一脸得意的望着她,语气嚣张,“上官浅,看到没,逸哥哥也不是那么喜欢你。”
“是吗?”她淡淡的开口,眼神幽深,“那你说他喜欢谁呢?难道是沈若琪?”
“哼,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李丹凤的表情僵了一下,大步走出去。
很快,便听到院子里大声的叫骂声,跟刺耳的嚎叫声。
“丹凤郡主实在太嚣张了,每次都拿沈若琪撒气,她也真够倒霉的。”
“她倒霉?”
上官浅眼底染上一抹嘲讽,贱人就是贱人,刚才还不是她故意去找的李丹凤?
不然李丹凤怎么可能这么快找来?她还真是闲不住。
一刻钟之后,叫骂声终于停住了,而就在这时沈若琪头发凌乱,衣服破落的闯进来。
她眼睛瞪得通红,一脸恼怒的骂道,“上官浅,看到我这样你该高兴了吧?”
“高兴,我当然高兴,你为了挡了不少的麻烦呢。”上官浅抿了一口茶,语气平静,“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道理你应该不懂。”
“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都是你陷害我的!你的心机怎么这么重?”沈若琪忍不住怒声大骂,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疯子。
“我心机重?”她幽幽的望着沈若琪,语气低沉,“沈若琪,是你想要的东西太多,私心太重,你现在不是很好吗?成了三皇子的暖床,能时时刻刻都跟他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沈若琪有苦难言,表面上虽然是她捡了便宜,在上官浅还没出嫁的时候就做了李风逸的暖床。
但是实际上,李丹凤那么嚣张,根本就容不下她,三天两头来找打骂她,她怎么受得了?
而且即使她当时说了怀孕了,但是倘若三皇子知道她没怀孕,还不知道会怎么做。
她的未来堪忧,而操作这一切的都是上官浅,这个外表看似简单,实际心思缜密的女人!
“上官浅,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还不是在晚上私会男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沈若琪气急了,恼怒的骂出口。
上官浅的眼眸微眯,丝丝的盯着沈若琪,难道是昨天晚上沈若琪看到了夜莺?
“既然你看到了,你去跟李风逸说啊,看他信不信你,沈若琪,讲话要有凭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