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嬷嬷跟沈若琪两个人回到房间,天都快大亮了,两个人坐在**,沈若琪哭丧着一张脸,沉声骂道,“我敢肯定,是上官浅拿走了我的衣服,一定是!”
沈嬷嬷掀开衣服,腿上赫然都是青紫的痕迹,她能够确定昨晚在温泉边,肯定有人暗中对付他们。
藏在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对付她们?沈嬷嬷三角眼里闪烁着恼怒的神色,沉声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昨晚......”沈若琪的表情有些扭捏,脸颊更是红的厉害,“昨晚三皇子来找我。”
“三皇子?”沈嬷嬷的神情变了一下,一巴掌挥过去。
啪——
沈若琪被打懵了,呆呆的看着沈嬷嬷,脸上布满莫名其妙的神情,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打她,娘开始不也是支持她跟三皇子在一起的吗?
“你真是疯了!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下跟三皇子相会,上官浅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对付你,真是活该!”
“怎么可能呢,上官浅要是真的知道了,肯定会发怒,但是她一直很平静,她应该还不知道。”沈若琪捂着脸颊,即使整个左脸火辣辣的疼,但是还是不敢忤逆沈嬷嬷。
“上官浅的确变了很多,倘若她真的看到你们了,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要对付你。”沈嬷嬷老脸上闪现出狠毒,咬牙切齿道,“现在已经出了皇宫,就是我说了算,我倒要看看上官浅能蹦跶几时!”
“娘,你有什么好招数?”
“你瞧好吧。”沈嬷嬷冷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深意。
客栈房间,上官浅脸上带着几分憔悴,打了个哈欠,长途跋涉果然够累,才短短一天她都要撑不住了。
门推开,翠烟端着洗脸水走来,小声说道,“公主,要洗漱了。”
“恩。”上官浅打了个哈欠,却不想手碰到了翠烟的盆子,哗啦一声,一盆水全部都洒在了她的身上。
上官浅浑身都湿透了,连忙下了床。
“公主饶罪,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翠烟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身体都在发抖了。
还没等上官浅开口,门便打开了,红缨大步走进来,看到浑身湿透的秦悦,脸色也变了一下,直接甩了翠烟一巴掌。
“做事从来都毛毛躁躁的,现在竟然还把水洒在了公主身上!”
翠烟被打的一愣,但是却没有任何反抗,低头的瞬间,上官浅却清晰的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恼恨。
“不碍事儿,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了盆子才把水洒在身上的,红缨,准备一件换洗的衣服给我就行了。”
红缨狠狠的瞪了翠烟一眼,嘟囔道,“笨手笨脚!”
穿好衣服,走出客栈,便听到几个侍卫正扎堆聊着昨天在温泉的趣闻,其中当然不乏沈若琪跟白子沐的一番狗血暧昧。
红缨气愤的哼了一声,愤愤不平的嘟囔道,“白子沐将军才不会跟沈若琪联系在一起呢!不然也是沈若琪不甘寂寞想勾引白将军!”
“红缨!”一身水蓝色宫女裙的翠竹一脸谨慎的看着她,眼底满是无奈,“小心祸从口生。”
“我说的是事实嘛。”
上官浅笑了笑,眼底带着报复的光,不管昨晚沈若琪是跟谁在一起,**不堪的形象已经形成了。
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沈若琪,上官浅细致的发现,她脸上的胭脂好像更浓了,穿着一身粉色的裙子,第一眼看去,倒是蛮赏心悦目的。
“浅姐姐,你休息的如何?”
“还好。”上官浅冷淡的回答,瞥了她一眼,“你似乎休息的不怎么样,黑眼圈这么重。”
她的话音才落,身后立马传来了红缨的嗤笑声,沈若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昨晚折腾了那么晚,她脸色难看很正常吧?
而正在这时,白子沐走了出来,厌恶的瞥了一眼沈若琪,随后走到上官浅的面前,抱拳道,“公主,我们能继续出发吗?”
“好,继续走吧。”
大燕路途遥远,的确不能再这么歇了,不过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李风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难道他在这里跟什么人密谋?那个人又是谁呢?
重新坐在马车上,瞥了一眼跟在后面一瘸一拐的沈嬷嬷,想想上一世,沈若琪能够坐上贤妃的宝座,跟沈嬷嬷有脱不了的干系。
能够凭借宫女一跃成为贤妃,这母女恐怕也没什么那么简单,她真的恨,上一世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
直到最后被李风逸关押起来,她才知道沈若琪跟李风逸的关系。
是她太单纯,还是她们藏得太深?
赶了整整一天的路,到了晚上还是没有赶到镇上,白子沐站在马车前,“公主,侍卫们都累了,我们也不能再继续赶路了,今天晚上恐怕要委屈公主在马车上睡一晚了。”
“无碍。”
上官浅没有抱怨,倒是一旁的红缨有些微词,“什么?在马车上睡一晚?这里荒郊野岭的,要是碰到什么贼人怎么办?”
“白子沐会时时刻刻守护在公主身边。”
红缨还想要再说什么,上官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在马上上睡一晚也没事儿。”
上官浅看了看四周围,记得上一世似乎也有没有赶到镇上睡在野外的桥段,当天晚上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睡得很沉,第二天一早,便发现了翠竹的尸体。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翠竹,翠竹坐在角落里打着哈欠,赶了一天的路显然也很累。
今天晚上注定不平静,看来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也要时时刻刻注意沈嬷嬷母女,她能肯定,上一世翠烟会溺死,跟她们肯定有关系!
沈嬷嬷母女跟翠烟在另外一辆马车上,只是越到天黑,她的心情就会越忐忑。
黑夜,四周围不时的响着鸟叫声,上官浅瞪大眼睛,视线直直的盯着睡在角落里的翠竹,生怕自己不小心睡过去,翠竹就莫名的泡在水里了。
而就在这时,一道似鸟叫却又不像鸟叫的声音传来,她警钟大响,这个声音岂不就是在宫里听到的?
她联想到了什么,掀开帘子的一角,小心翼翼的看向外面,守在外面的白子沐果然再听到声音之后,四周围观看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快步的走开了。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她轻手轻脚的跟了过去,白子沐很谨慎,在一个树根前小解了之后,吹着口哨四周围看了一番,又往树林深处走去。
上官浅还想继续跟过去,头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就发现白子沐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的心瞬间砰砰的跳动了起来,难道又被发现了?
而就在这时,男声的嬉笑声传来,那声音近的仿佛就在她耳边,她快速的回头,看到一个白色的面具,张大嘴巴,险些尖叫出来。
嘴巴紧紧被捂住,夜莺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近距离的拥着她,“很好奇是不是?”
她瞪大眼睛,黑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疑惑,夜莺怎么又出现了?昨晚在客栈出现她能够当成是巧合,但是现在呢?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要不要跟去看看?”
她连忙点了点头,他的嘴角勾起,拽着她的胳膊,猛地腾空了。
上官浅吓得闭上眼睛,手心都紧张到发抖,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得抓紧了。”夜莺四周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白子沐的身影了,快速的向前面掠去。
上官浅紧闭着眼睛,手更是紧紧的抓着白子沐的胳膊,生怕自己被他一个不小心丢下去,从树上掉下去,不死也得重伤吧?
很快,便看到了一道人影,而这时夜莺反而放松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跟着。
到了镇上,白子沐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行走着,最后直接的走进了一家青楼。
上官浅有些傻眼了,白子沐这么着急来镇上,难道就是为了上青楼寻欢?还是他们把地点定在了青楼?
“还真是谨慎啊。”夜莺感叹了一句,四周围看了一眼,“我们走!”
说完拽着她的胳膊,就跳上了青楼的院子里,他们才刚落地,就被一个小厮看了个正着,小厮来不及发出声音,夜莺一个剪刀手,把他砍晕了。
“换上他的衣服。”
“什么?”上官浅呆住了,让她换上小厮的衣服?
“一个女人出现在青楼里,会被人认成这里的花魁,堂堂大沥的公主,应该不希望被当成青楼里的花魁吧?”夜莺不由分说的扒了小厮的衣服丢在她的身上。
“等下会看到我感兴趣的东西吗?”
“看你本事。”
上官浅顺从的换好了衣服,又把头发束了起来,拿锅底灰在脸上抹了一把,倒真的好像化身成了小厮。
夜莺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间安静的房间,随便的从旁边的小厮手中要了一壶酒,便塞进了她的手里。
“进去吧。”
上官浅蹙着眉头,视线紧锁在他的身上,却什么都没有说。
夜莺仿佛猜到了她什么意思,薄唇勾起一丝浅笑,邪魅的低头盯着她道,“害怕,现在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