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try 3-3
苍天啊我果然不应该进屋的,但当时我实在是没得选啊!那个西装革履还带着顶粘有蜥蜴玩偶帽子的男人……等等!那绿油油的蜥蜴它会动!居然还用圆溜溜的两只眼睛啪噔啪噔地瞅着我……好吧,长这么大我总不能被个蜥蜴吓得两腿发软,但它的主人静默而强有力的目光仿佛在告诉我地狱和会议室你要哪个——此外,他顺便用枪顶了顶帽檐。
大哥你是刚才那家伙的兄弟吧!啊不……父亲?
我不自觉地靠近了两步,端详起那张脸。
说真的,我虽然能凭声音大致判断一个人的岁数和性格,但观长相测年龄我却反倒不咋地了,以至于从小就很有礼貌见到男的叫叔叔看到女的喊阿姨的我犹豫着是该叫他大叔好呢还是大哥好。
幸亏他小幅度的眯眼提醒了我自己还处在犯罪集团的魔爪之中,使得我从“大叔or大哥”的问题中清醒过来——我咽了口唾沫,鼓足吃奶的勇气踏入了那间充满未知的会议室。
横竖都是死,至少让我在见阎王之前证实一下我方才的闻声识人是否准确!
我如临大敌地矗立在一群陌生面孔的跟前,用我敏锐的双眼扫视起在场的每一个人——时间不多,我得抓紧。
首先,眼前站立着一位黑西装白衬衫的褐发青年,头发很多,形态有点像刺猬,我初步判断他可能使用了少许发胶。他的双臂正拦截着一名银发青年,他的双眸正好奇地向我看来。
接着,是被第一位刺猬头青年阻挡着的正举着拳头的……我说他手上白花花的是什么?绷带?啊,恍然大悟,之前嚷嚷着“用拳头一较高下”的就是他吧。唔,仔细一瞧他的头发应该算银白色吧,一撮一撮竖得还挺有腔调。
再者,坐在以上二人身边的是一位真正的银发青年,红色的衬衫和他的脸部皮肤让我想到了阿尔卑斯草莓味棒棒糖……哦不,那糖的颜色更艳丽些——对不起我想太多了。只见他一手撑头,一眼往我这儿瞪了过来,不过那不友好的目光似乎本来并非针对我,估计是他扭头看我的时候一下子没缓过来所以流窜到我这边了。
然后另一位背对着我安坐的黑发青年半转过身,把右臂架在椅背上。尽管敞着外套但由于角度不当我只看见了蓝灰色的衣领。对方笑呵呵地望着我,我猜他很可能就是劝架的那位。
再来是……嗯?原来也有少年……还有女生!
我眼见一卷发少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了个哈欠打算无视我的模样,不由觉得倒是年纪最小的最淡定。而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女性保守而言虽不说闭月羞花但光说清秀白净总觉得亏待了她,一头柔顺的紫色秀发光泽亮丽披散至肩
,美中不足之处在于她似乎是个独眼龙……
难道……这就是犯罪集团造的孽!?
我不禁心头一紧——但它持续了没多久,就被一股犹如冷冻室所缔造的零下X度给冻结了。
“特地把人群聚在一起就为了看一个女人么。”
好像有谁在说我。
我将头右转约三十六度。
凭心而论我看到了一位帅哥,话说回来貌似我进门之后看到的男人都是帅哥。坏人专找养眼的下手?现在的恶势力还挺挑剔的。
“确实她是个女人。”那位至今无法定论是大叔还是大哥的男性说话了,一张口就说了这么句废话,“不过她也是从中国来的专家,由今天起将受聘于彭格列,作为你们‘爱的顾问’。”
话音刚落,我很明显感到了“诶”的眼神从说话人的身上被移送到我的脸上——当然,最“诶”的人无疑是我。
Entry 3-4
屋子里的寂静维持了大约半分钟,我撤下了茫然的表情,用不可思议的目光与众人的视线拼杀数十秒——不对,我得打破沉默。
“请问……你们是原告还是被告?”我发誓我没有当过律师或者法官。
帅哥美女们的眼神变了,不再是“诶”而成了“哈”,拼杀的第一回合我赢了。
“Reborn先生,”那位原本撑着脑袋的银发青年放下的右手搁到了桌面上,“这个女人真的是专家而不是精神病患者吗?”
同学你要是不加上“而不是”后面的那个名词,我倒可以勉为其难地把真相告诉你。
“你在置疑我的眼光么。”
这个,那个……Reborn先生?且不谈你究竟是大哥还是大叔,事实上我必须残忍地表示他置疑的前三分之二部分是正确的。
“可是……可是这家伙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啊。”
同学你懂不懂幽默懂不懂比喻?真是的,看来对这里的人说话我得直接一些,含蓄绕弯的话他们听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们是被骗来的还是欺骗者本身。”有了想法,我立刻付诸于行动,“因为,这里不是拐卖人口的地下窝点吗?”
此言一出,没有人看见十米高空处一只乌鸦悠闲飞过。
“这里是彭格列,确实是个组织但不是你想的那样。”Reborn先生面对我的疑问居然泰然自若。
“但,但是那个孩子……”我转过身指向地面,试图摆事实讲道理,“咦?”我终于看清了那所谓疑似侏儒症患者的脑袋下连着一根细小的弹簧。
玩具吗!?
我的“里人格二”落下了一打黑线。
这么说……
我回过头看向Reborn先生。
“Reborn你别捉弄人家了。”褐发青年走到我们的身边,“抱歉,顾问小姐,那个,你就当作是Reborn的玩偶吧。”他苦笑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不便多言,“欢迎你来到彭格列,我叫泽田纲吉,请多指教。”
“啊……”我也转向了来人,“初次见面,我是……”
我愣住了,有个很严重的误会如今还在云里雾里。
我不是你们那个什么中国来的专家啊!
“嗖”地扭头,我重新面向Reborn先生——既然我并非被犯罪集团拐骗而来,只是阴差阳错地被误解了,那么他们应该都是普通的民众,我也应该能够解释清楚。
我开启双唇。
一个说话声响起,但它不是我的。
“以后大家就称她为‘顾问’吧。”
什么以后没有以后啊Reborn先生!
“哦!顾问!极限地请多关照啦!”
咦?不是的极限小哥!
“哈哈,这边也是。”
这位从头到尾都阳光明媚的同学我知道你是好人但问题在于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啊!
“切,既然十代目这么说了……”
十代目是什么……此外同学你不必勉强反正我也不打算留在这里。
“你好。”
少年你是彬彬有礼的但你那半个懒洋洋的哈欠是怎么回事。
“……”
哦美人你的颔首微笑治愈了我可惜我们有缘无份。
我张开的嘴轻轻闭合。
为什么这些人……
明明只是陌路人而已。
那一张张形态各异的脸让想要澄清的我突然说不出话。
“难得今天人都到齐了,把会开了吧。”Reborn先生做出了总结性的发言——尽管我觉得它与之前的议题关系不大。
“不要。”那位杀气越发浓重的黑发青年步步逼近——当然我知道他是冲着Reborn先生去的。
“会后你想运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Reborn先生你……笑了?
“哦?以你作为对手也可以吗?”
面无表情的同学你……也笑了?!
“当然。”看清了,Reborn先生他真的笑了,“前提是你先把我的学生打倒。”
“咦?怎么可以这样啊Reborn!?”
泽田先生,我怎么感觉你有些欲哭无泪……
“跟我来,有话对你说。”寥寥数语从我耳边飘过,昭示着Reborn先生对于泽田先生的彻底无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