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ness 100-1

狱寺先生大开屋门的举动自然是引起了城岛先生的强烈不满,两人一语不合便毫无悬念地继续起他们的争执,而作为前者的首领,站在一旁强势不起来的泽田先生也只能于风中凌乱——直到他和我预言会被吵醒的六道先生果真张开了双眼。

“KUFUFUFU……一下子从寂静无声的水牢转移到了这里,有些不习惯呢。”平躺在**的六道先生保持着一如既往优雅的浅笑,揶揄之意显而易见。

“那就好好管教管教某只躁犬。”背脊依靠于里屋的门框,距离床铺最远的狱寺先生面无表情地甩出了讽刺。

“说什么啊你?!”本因六道先生的苏醒而眉开眼笑的城岛先生瞬间切换了脸色。

看来他的智商是属于时高时低不稳定型的。

“冷静点,犬。”相比之下,城岛先生身旁的柿本先生就稳重多了。

“没错,犬哥一开口,事情就变复杂了。”在场唯一的未成年人如是说。

“你说啥?!真叫人火大!”城岛先生的恼怒与弗兰同学的淡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骸大人……”库洛姆小姐紧紧地盯着病榻上的男子,眉宇间浮现出明显的担忧。

“骸,你要不要紧啊?”泽田先生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向他的男雾守投去了关切的目光。

原来泽田先生面对躺着的伤病员都是这么问的……咳,其实我知道他这是关心的表现。

“哦呀,无需多余的担心。”六道先生轻笑着闭了闭眼,“不假时日,我便能亲自来夺取你的身体了。”

他连自家首领都不放过!啊不对,我记得《彭格列通史》上有写着,打从一开始六道先生就以此为目标来着……八年了,至今仍挂在嘴边念念不忘呀……

“你……还提这事……”泽田先生的嘴角微微抽搐着。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十代目好心把你救出来,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打他的歪主意?!”一牵扯到泽田先生的安危,狱寺先生就第一个跳出来横眉怒指。

“我是自己越狱的,跟愚蠢的黑手党无关。”六道先生不卑不亢地反驳道。

“开什么玩笑?!在未来的异时空逃狱成功的你,早就引起复仇者的注意了,要不是十代目愿意出面担保并支付巨额的保释金,你以为你今天真能出得来?”狱寺先生虽态度不好,但分析得头头是道。

“不,那笔巨款我会自行准备,不需要你们操心。”遭遇质问的六道先生不愠不火地将这一决定告诉了大家。

“呵,正合我意。”狱寺先生冷冷一笑,继而把视线转移到了泽田先生的身上,“十代目,别跟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废话了,我们出去吧。”

“呃……”泽田先生面露些许尴尬,“那么,你好好休息。”对着六道先生说完这样一句话,他侧身迈向了已位于门外的狱寺先生。

“嘿嘿,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城岛先生唯恐天下不乱地朝离开的两人吐了吐舌头。

“犬也应该稍微把外面的垃圾收拾一下了。”岂料六道先生冷不丁这般说道,令原本得意洋洋的城岛先生瞬间咋舌。

“走吧,犬。”沉稳的柿本先生似乎领会到了什么,先一步转身跨出了步子,“弗兰也是。”

那……我是不是更没有理由呆着了?

Witness 100-2

提问:屋内六男两女总共八人,走掉五男一女共计六人,还剩什么?

没错,孤男寡女。

当然,我并没有往歪处想,毕竟余下的那两位刚巧都是我的工作对象,我不得关心关心么。

嗯?你说我的工作不是已经结束了么?这你就不懂了,俗话说得好,买卖不在仁义在,不对,到我这里

应该是“工作不在人情在”。

于是,总感觉六道先生有什么意图的我,做了一件极不符合我一贯作风的事——站在里屋的门外……我这不叫“偷听”,叫“旁听”。

“骸大人……”半晌,屋里终于传出了动静,“太好了……”

喂等等!话还没说两句呢怎么就开始哽咽了……六道先生你倒是赶紧安慰安慰啊!

“哦呀哦呀,这可让人困扰了……”六道先生的言语间听不出一丝为难的味道,“我现在就存在于此,如假包换。”

“嗯……”库洛姆小姐的音量很小,但充满了欣慰和喜悦。

“然后,”六道先生顿了顿,“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诶?今天?十二月五日?之前库洛姆小姐确实跟我提到过她生日的事,没想到恰逢今日……

“诶?”被询问的女子第一反应好像与我相当接近,“是的……”她轻轻答道。

“以前都不知道呢。”六道先生波澜不惊地表示着,“这么多年来也不曾给过什么礼物。”他兀自说着,“今年就一并送出吧。”

“唔?”库洛姆小姐小声表达着她的疑惑。

“我回来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说这话的时候,六道先生的声音似乎变得温柔了,“是这样说的吗?”

后面那句煞风景了啊喂!

我不由自主地吐起了槽,却很快扬起了嘴角。

我可以理解为,那个男人把他安然无恙的自由之身作为最棒的生日礼物,赠予了那个无比珍视他的女孩吗?

“嗯……欢迎回来……”女孩努力地让自己吐字清晰,却实在敌不过一次喜极而泣。

不远处,我静静的,见证了一道微弱却坚强的光芒。

那是新生后的第八轮冬季,在银装素裹的天地间,有一个男人和一名女孩,仅仅用了八个字,就温暖了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