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惊诧的吻

东方颢邪魅一笑,目光灼灼的凝着木清寒看。

“看我,作甚?”木清寒往后退了退,看着东方颢眼中的炙热,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在下一瞬——

东方颢猛的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之下,一个倾身向前,薄唇,碰上木清寒的唇。

一身黑衣的男人,一身白衣的女人。

唯美得有些过分的侧脸,一个凤眸圆睁,一个双眼紧闭,还有那相碰在一起的唇。

惊悚!

太过惊悚!

小九傻了,嘴巴张成了O形,很久很久都没有闭上。

秦宗玉虽然有预感,但还是吞了吞口水,擦亮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秦宗荣不能相信眼前说发生的一切,咯噔一下,打了个嗝,就一直不能停止,她差点,就吓尿了。

脸色最难看的——

当属东方泽!

我去你全家的大爷!

东方泽一双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在东方泽看来,这东方颢就是狗胆子太大,才敢做出如此猖狂的事情来!

你说,要是你哥当着你的面,吻了你老婆?你他妈会不会抓毛!?

答案是,只要是个男人就会!

东方泽咬牙切齿的盯着东方颢和木清寒这一对狗男女!心里的怒火怒不可遏!那嫉妒,那怒意,疯狂过的燃烧着他的理智!

一个妻子,当着他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吻了?

他难道,还不站出来!?

要是此时此刻,他不出来,那就他妈不是个男人!

最惊诧的,是木清寒,她凤眸睁着,唇上的那触感那般真实,真实到,她没办法告诉自己,这是幻觉。

东方颢,竟脑抽的吻她?!

好吧,她真的忘了,在场有两个女人,而她是其中一个!

贴在她唇上的那两片薄唇,有些凉意,而且有些轻颤,大概是十分紧张?

噢,她现在不是该思考是不是紧张的问题!

是这男人,竟敢吻她?!

当着宗荣的面?

不过片刻之间,木清寒短暂的诧异过来,第一反应就是——

你要是以为木清寒会一巴掌过去,然后梨花带雨,哭着扑进东方泽怀里哭诉某人的无礼的话,那么你错了!

木清寒的第一个反应是——挥拳!

那拳头被东方颢一个闪身躲过,继而,木清寒恶狠狠的用袖子擦了擦唇,翻了个白眼,啐了东方颢一口!

当真的彪悍和粗鲁,实在难以用言语为之形容。

“东方颢,你他妈发什么疯?”

木清寒凤眸圆睁,指着东方颢的鼻间,恶声的质问。

那头,酝酿好滔天怒意的东方泽,也拍桌而起!

长袍一挥,眼一瞪,冷哼一声,怒斥道:“三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当本王死了?”

这话中,充斥着浓浓的质问声,东方泽此时,唯有满腔的怒意。

还是那句话,自己的妻子被自己的哥哥当面亲了,这事他若是善罢甘休,他东方泽就枉为男人!

面对木清寒和东方泽的质问,东方颢却不急不躁的倒了杯茶喝,末了,他抬起头,觑了东方泽一眼,视线落在木清寒身上。

幽深的墨色眸子中各种纯洁,薄唇一动,道,“我不过是遵守游戏规则,怎的?”

那语气,说的是风轻云淡,理所当然。

好似,这吻木清寒,完全与他无关!只是遵守游戏规则罢了!

怎的,难道遵守游戏规则也有错!

东方泽熊熊的怒意,在看着东方颢和木清寒时,终于——

深呼吸,然后各种心平气和的坐下,脸上挤出一个比鬼哭还要难看的笑脸来,道,“三皇兄说的是,不过是游戏罢了。”

嘎?

小九呆了。

秦宗荣也呆了。

这闹的是哪出?契王竟然不敢追究,还说出这种鬼话来!?

好吧,孬种,真孬种!

对了,刚才谁说,若是善罢甘休,就枉为男人了来着?

木清寒脸上的怒意依然没有褪下,但东方颢所说,却是在理,她也只干瞪着眼,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东方泽脸上还是那抹凄厉的笑容,强装着那副脸,很有礼貌的向众人弯了弯腰,“本王有些不适,到船舱中休息片刻。”

“去,去吧……”秦宗荣愣愣的,还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晃过神来。

东方泽起身,转过头的那一霎那,脸上各种扭曲!

若不是如今情势不同,他决计不会饶了这对狗男女!

好个狗胆包天的东方颢!今日,为了不要撕破脸皮,本王忍你一次!

木清寒,东方颢!这笔账,等日后本王夺得皇位,登上那个皇位之后,定跟你好好算算!

随着东方泽的离开,小九和秦宗荣也游魂似的飘走了,但大概是性格太乐天,很快就又听到两人在船尾不知道玩着什么,哈哈大笑的声音。

这两人,秦宗玉摇摇头,看着眼前的木清寒和东方颢,有一种叫压力的东西,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这气氛,着实怪异。

秦宗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看船尾,有人霸占了,

船舱,也有人霸占了。

他要走去哪里?

就在秦宗玉坐立不安的时候,两尊大佛同时站起来,然后两目相对,齐齐哼了一声,装过身分别在甲板的两头坐下。

纷纷对着湖面沉默起来。

秦宗玉犹豫片刻之后,走到了木清寒的身后坐下。

“嗯?”木清寒皱眉,斜眼看了他一眼。

“你们两人……”秦宗玉欲言又止,确实,就算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也还轮不到他来评判。

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去管得好。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打住。”木清寒冷冷抬眸看他一眼。

唇上,好像还有东方颢贴过来时的感觉。

木清寒的心思有一瞬间在飘,秦荣玉看着她的侧脸,有些发怔。

而甲板上的东方颢冷着脸,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人,都没有休息到慢慢靠近他们的一艘船。

那艘接近的船,正是木清寒她们先前看到的在湖中央的船。

船的甲板上,一个锦衣华服的女人,正恶狠狠的瞪着木清寒,那眼底,是满满的恨意。

“夫人,您在看些什么?”身点头哈腰的男人寻着慕雨珊的视线望去,只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和一个年轻男子坐在甲板之上。

这女人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对了,是契王妃!“夫人,”

身边得男子,并不是契王。

刘欢将慕雨珊眼底那恶毒的眼神收进眼里,静待着她要说的话。

“真是冤家路窄!都是这个贱女人!还我表妹落得那般下场!她竟有换了一个男人?下贱!不要脸!贱蹄子!”恶毒粗俗的话一句一句的从慕雨珊口中爆出来,那气氛的模样,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夫人息怒。”刘欢笑起来,年轻清秀的脸上浮起一抹**笑,说着话,轻轻的捏了捏慕雨珊的手背。

“滚,我现在没心情!刘欢,你替我杀了这个女人!”慕雨珊阴毒一笑而过朝着刘欢娇笑着。

她讨厌极木清寒这女人,要是刘欢能杀得了她,自然再好不过!

“夫人,那可是契王妃!”刘欢**邪的看了慕雨珊一眼,视线定格在她的胸脯之上。

“欢哥,只要你解决了她!我以后就是你的!”慕雨珊柔美一笑。

今日,本就是和刘欢来这里**的,这个时节,本是不会有人的,谁知巧遇上这木清寒……

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那夫人,今夜……”刘欢**笑起来。

“只要可以杀了她,万事好说!”慕雨珊如毒蛇的一抹笑容浮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表妹,今日姐姐就为你报仇!

“好!”刘欢应下声,本**邪的眼神立刻狠辣起来,望向木清寒,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颗棋子。

那头,坐在甲板的木清寒才刚站起身来,就觉得膝盖一痛。

“砰——”木清寒膝盖一痛,身体撞上一旁的木柱,额头狠狠的砸在木柱上。

“清寒!”秦宗玉一惊,立刻扶住木清寒。

东方颢在砰的那一声响起的时候,就立刻起身冲了过来,看着木清寒的额头因为撞击,额头处有些淤青和肿起来,眉头一皱,上前就要伸手去触碰。

“闪开!”木清寒啪的一声,拍掉那只手,另一只手将秦宗玉推开。

她的头,很痛,很痛。

木清寒扶着额头,一手无力的扶着身旁的木柱。

额头撞到的地方,从脑袋中隐隐的疼出来。

这是什么感觉!

脑海中,一个个破碎的片段闪过。

落水……

东方泽的脸……

这些,难道是木清寒所忘记的记忆?

“木清寒,你怎么了?”东方颢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大吼一声质问着。

“头,很痛!”木清寒用力的拍着前额,那里,正隐隐作痛。

“冷静!”东方颢双手箍住木清寒的双肩,见她眉头深锁,十分痛苦的模样,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她。

“啊——”这头部好像裂开了的感觉!

这感觉,该死的难受!

许是她今天撞到的这个部位,跟上一次受伤的部位在同一处,所以,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即将想起来?

木清寒头疼难忍,只觉得脑袋好像要爆炸开一般。

她猛的推开东方颢,而膝盖再度一痛,她脚一软,直直的跌进了湖里。

“砰——”身体砸入湖内,溅起无数的水花。

水,是刺骨的冷。

十二月份的天,这水实在太过冻人。

木清寒的身子,一点点都被湖水吞噬……

而在那一瞬间,所有的记忆,突然涌现!

记忆倒退在某日的午后——

一个女子手中端着一碗汤,面色苍白,呆滞的站在了书房的门外,久久没有动弹。

那书房内,有声音传出来。

“王爷,我们会照计划行事的!到时候,臣等保证,木府之人,一个活口都会没有!”

“是的,王爷!若是犯了这等私通敌国的罪,绝对是满门抄斩的!”

“王爷此计太妙,既可以栽赃……嘿嘿嘿。”

那女子越听,脸色越苍白起来。

“本王要木府,不得好死!”东方泽至阴毒的声音从房内响起,门外的女子砰的一声,将手中的汤碗摔了粉碎。

门内,立刻有人冲了出来。

是东方泽。

他见到女子的第一眼,眼底就闪过嫌弃,猛的,就箍上了她的脖颈。

——

这记忆的片段很快闪过,接着另一个记忆袭来。

湖边,东方泽正狠狠的箍着一个女子的脖颈,他眉眼全是狠毒,冷哼一声,道,“木清寒,你知道的太多了!”

“王爷,王爷这样对臣妾?”女子梨花带雨,哭得十分可怜。

“因为……该死!”东方泽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女子如破布一半丢出。

那女子摔倒在地,头磕在石头上,立刻,鲜血直流。

“臣妾,臣妾不就答应过王爷,可以不计较!只要你爱臣妾……”女子受了这样的伤,却依然固执的抬头问着东方泽。

那泪眼模糊,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

“木清寒,你以为本王会留一个隐患在身边?”东方颢嘴角勾起一抹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的邪笑,走到那女子面前,毫不留情的一踹,就将那女子踹到了湖中。

木清寒看得清楚,那跌进湖里面的女子,真是她!

记忆,继续往下放着。

她看到自己掉进湖中,慢慢的下沉,突然间,有一个男人跳进了湖中,利落的将她捞了起来。

“王妃?王妃娘娘?”男人拍了拍木清寒苍白的脸,见没有反应,在环顾四周之后,才将她背了起来,丢在了景园门口。

原来如此。

木清寒脑海中那些乱糟糟的事情,终于都理了清楚。

木清寒知道了东方泽在算计木府,想要栽赃嫁祸木府与敌国通敌,但是却因为爱着东方哥,而选择了沉默,没有举发!

可是最后,这个多疑的东方泽却是想要将她杀了,可却又阴差阳错的被人救了起来,也因此失去了一段记忆。

所以东方颢才会暂时饶过她,而且后来她有了擎龙令!这东方泽就更加顾忌几分了。

这样的记忆会忘记,大概是受到撞击和刺激,所以她选择了将这段不堪的记忆尘封。

原来,那日慕雨柔所说,都是她害的木府如此?是因为这个。

若是以前的那个木清寒,一定会指着愧疚,可她不是,她不过是一缕幽魂,落在了这具身体里而已。

愧疚什么的,木清寒,是决计不会有的!

木清寒思绪理清楚的时候,才发现几乎沉到了水底,她在水底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些。

在此时,她耳边却传来一道落水声。

谁,跳湖了?

木清寒睁开双眸,在水中望过去。

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如死鱼挺尸般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