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淇淇找了辆板车,将绣儿搬上板车,自己一个人吃力的往朱家运。
她边走边哭,眼泪珠子哗哗的掉。她发誓,不整死刘常松祖宗十八代,她妄姓朱!
她从没使过板车,一路磕磕碰碰的摔了几跌,有一次板车翻了,绣儿从车上摔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望着绣儿血肉模糊的身体,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街上围了很多百姓,都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
“看什么看!”朱淇淇骂人的时候,鼻涕刚好流进了嘴里。
“姑娘,快点送她去看大夫吧,若是迟了,只是连命都没有了。”对于做事不分主次的朱淇淇,一路人甲着实看不下去了,好心提示道:“她伤得很重,受不得颠簸,像你这样左右摇晃的拖车,只怕伤没要她的命,反倒让你给颠死了。”
“我不会驾车。”朱淇淇干脆放开嗓子嚎了起来,“刘常松你这个王八蛋,老娘不会放过你的。”
“只保惜我也不会驾车。”路人甲满脸黑线,惋惜的摇着头走了。
最后,在一位好心路人乙的帮助下,朱淇淇总算将绣儿运回了朱家。她将绣儿带回自己的房间,马上请来大夫救治。
大夫很快赶了过来,给绣儿清理了伤口,止血上药。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房间,沉睡在床底下的粽子,不觉间动了一下,睡梦中他隐约不安起来。
绣儿一直晕迷,朱淇淇怨不下这口恶气,跑到老祖宗面前状告了刘知县,想要她帮自己出口气。可老祖宗是个聪明人,朱淇淇大闹县衙,刘知县并没有处罚她而只是打了丫环三十大板,已给足了朱家面子。民不与官斗,生意上的事很多都还依靠地方官员,况且朱淇淇最近做事确实太过分了,处处有损朱家颜面,是该受点教训的时候。
“奶奶,我是你亲孙女吗?”朱淇淇跟头发怒的小母狮似的。
老祖宗眼色一敛,“好了,别再闹了,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若非不是你的鲁莽,你的丫环也不至于挨那三十大板。”
“我……”朱淇淇气得跳脚,偏偏老祖宗说的全是真话。可她却甚是不甘心,“奶奶,您胳膊肘往外拐,那姓刘的跟朱十三是亲戚,他分明是在打击报复。”
不提还好,一提老祖宗的肺都气炸,“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打击报复,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出手没个轻重,只差没将朱十三当街打残,人家没将你拉到官府治罪,不是因为怕你,而是你爹登门赔礼道歉,豁出那张老脸不要了。你看看你,哪有点姑娘家的样子,到处惹祸生事连累你身边的人。马上给我回去面壁思过,没反省好不准吃饭!”
“奶奶……”朱淇淇气死了,生怒的跳脚,猛地一挥衣袖走了。
暮色已近,晕迷的绣儿悠悠转醒,她意识迷糊的打量着陌生的环境,老半晌后才察觉是朱淇淇的房间。屁股火辣辣的疼,似火烧油炸刀割剁肉般难受,绣儿疼得呼吸不来,额前冷汗不断冒了出来……
“唔……”她呻吟了一声,死死咬住被角,眼泪忍不住冒了出来。好疼,真的好疼啊!那堆王八蛋羔子,将她往死里打,屁股都打烂了,呜……好疼!!!
开花的屁股,似在铁锅上的煎肉,“嗞嗞”生疼,绣儿似乎闻到了烤熟的肉香肉。亲,烤肉已上桌,请放心开吃!
床底下轻微的响动,被“四阴”之血刺激而醒的粽子,爬了出来。
绣儿反趴在**,朱淇淇给她换了条新裤子,由于伤口要上药复原,裤子被褪到一半,露出血肉模糊的臀部。粽子见到绣儿睡在**,自是高兴她没有出尔反尔离开自己,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她的臀部吸引了过去。浓郁的血腥味正是由此处散发的,他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臀部……
绣儿痛得意识模糊,一时间压根不记得粽子睡在床底下的事,连他正瞅着自己的臀部,她都不清楚。粽子很少与人类相处,不过他也隐约知道,绣儿好像受伤了。
“四阴”之血带着源源不断**香气,蛊惑着深埋在内心深处的吸血。粽子一步步挪了过去,盯着那一片血肉,然后伸出手指,戳了下去。
“啊……”朱淇淇的房间,响起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朱淇淇刚从老祖宗那回来,半路到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她脸色苍白,拔腿往自己的房间狂奔……
“砰”一声推开门,朱淇淇冲了进来,只见粽子站在床前,手指上带着鲜血,一脸惊慌的他正束手无措地望着**的绣儿。
“你……”朱淇淇傻眼了,“你咬他了?”他手上的血哪里来的?
她奔了过来,绣儿已经不省人事,浑身被汗水湿透。朱淇淇急得眼泪往下掉,向粽子吼道:“你咬她哪了?”
天,到底咬哪了,绣儿的脖子,手臂都没有血洞。
粽子怔怔地指向绣儿的臀部。
朱淇淇火冒三丈,“你咬哪不好,她的屁股都打开花,你还不忘咬上一口!”
“没……没咬。”粽子摇头,手指指了指绣儿的屁股,做了个“戳”的动作。
“你戳,你戳什么戳!”朱淇淇积了满腔的怒火,唾沫星子不断往粽子脸上喷,“拜托,那是姑娘家的屁股,你一个大男人家居然拿手指去戳。你以为那是豆腐花还是什么,戳戳戳的……”
粽子笨拙地解释,“没,用力。”
“什么叫你没用力,你若是用力了,绣儿是不是就死了?”朱淇淇不爽粽子的回答,步步紧逼。
粽子不理她,低头去看绣儿,见她额头满是水,下意识伸手帮她去擦。谁知朱淇淇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粽子碰绣儿,劈手打开了粽子的手,护犊般仇视着粽子。
某人,很是碍眼,粽子不爽,露出獠牙。
僵尸獠牙一露,朱淇淇的腿就出软了,自动自觉退到一边,将位置让给他。
这只畜生,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还是安越泽好,安安静静的不凶人,哪怕露獠牙也是温柔的。朱淇淇腹诽着,朝粽子的背影狠狠鄙视了一番。
粽子蹲在地上,伸出舌头舔绣儿脸的汗水。
哇靠!朱淇淇的眼睛瞬间亮了,这僵尸也太猛了吧!大白天的,当着别人的面,就要上演春宫秀?
粽子伏在绣儿头身,一直舔着她的脸,喃喃道:“绣儿……”
“……别……闹……”绣儿迷迷糊糊间,虚弱地说了句。
“绣儿。”粽子很是高兴,蹭着她的脸,舔着她的唇。
朱淇淇的眼睛,彻底亮了。
“唔……”绣儿睁开沉重的眼睛,入眼的仍是他扎人眼球的肌肉。她忍着刺骨的疼痛,向一旁看好戏的朱淇淇道:“小姐,给他套衣服。”
“哦……哦……”朱淇淇恍然大悟,马上出了房间跟丫环要了套衣服。
“没,用力。”粽子向绣儿解释着自己戳她血屁股的鲁莽,低着个头,无助的对手指。人类真的很脆弱,他只是那么轻轻一碰,绣儿更加受伤了。
他好像,又做错事了。
整个屁股露在外面,绣儿的脸烧得通红,见他的绿色瞳孔忍不住好奇老往她血屁股上偷窥,“你……你别这样……”
“痛?”粽子的眼睛,忍不住又瞥了眼。
“小姐。”见朱淇淇抱着套衣服进来,绣儿跟见着救星似的,“你将他带出去。”
朱淇淇忍不住想笑,“他对你挺好,就让他照顾你吧。”
绣儿一急,扯痛了伤口,脸色一阵青红皂白,“僵尸对血敏感,他如果控制不住自己的,便会吸血。”
朱淇淇一怔,绣儿跟僵尸在一块的时间久,自是对僵尸的秉性了解的一清二楚,这话应该不是开玩笑的。她将衣服放在粽子旁边,“帅哥,出去外面换衣服吧。”
谁知粽子瞥都不瞥她一直,直接忽视,鸟都不鸟一眼。
哇靠,朱淇淇郁闷的。
绣儿指了指衣服,再指了指外间,示意粽子将衣服穿上,“穿上,我做的。”
粽子知道,人类走到哪都需要穿上着衣服。虽然他不喜欢束缚,不过绣儿喜欢,便罢了,“绣儿做?”他不太确定。
“我趁你睡觉的时候做的,穿上。”谎话说多了,越来越顺口了。她若不这么说,粽子穿不穿还是个问题。
果不其然,粽子一听是绣儿做的,立即爱不释手了。接动手动将绑在腰间遮羞的衣服给扯落了,拿着新衣服比划起来。
“啊……”他的动作太快了,这一扯便将身上唯一的遮羞布给扯掉了,全身一览无余。绣儿这一惊叫,血屁股再一次开花,痛得那个叫淋漓尽致,跟上刀山下油锅似的。
“哇!”朱淇淇惊叫着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直直地盯在粽子身上,移都移不开。眼睛,下意识地往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地方瞥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咳,绣儿果然没有说谎!
粽子讨厌朱淇淇的目光,忍不住向她龇牙咧嘴,指甲暴涨。
“不可以!”绣儿急急喝住粽子,“不可以咬人!”
绿森森的眼睛,瞪了朱淇淇一眼,将她赶到一旁不准再偷看自己的身体。他取过衣服,笨拙的穿着。好几年没有穿过了,他甚是费劲,却老半天也穿不好,性子禁不住暴躁。
绣儿受伤气血虚弱,连说话都费劲,她示意让朱淇淇帮忙。朱淇淇有些怕他的獠牙,不过有绣儿在,应该是安全的。她壮着胆子走近粽子,一件件衣服比划着,示意他按顺序来。
粽子龇牙威胁她,不准偷看。
总归,在朱淇淇的帮助下,衣服总算穿好了。
朱淇淇心里憋着股恨,老祖宗不帮她撑腰,别说她没法找刘常松报仇,连家里的下人都无法调动。没有人,她哪去找人砸眉山道观。哼,个个都逼她,若将她逼急了,她就……拿钱找几个黑道杀手,直接将那两条狗给搞死。不过请杀手这种事,她没有经验,估计会走弯路浪费时间,那么安帅哥……
朱淇淇的眼睛,不经意间落在粽子身上……
想来她是脑残了,身边有位杀人不眨眼的僵尸,而且还是免费的,怎么能放着不用呢。灭哈哈哈……眉山老道放僵尸下山捣乱,那么她为什么不可以放僵尸咬人呢?
灭哈哈哈……咬,咬死他们,连渣都不剩。
打定主意后,朱淇淇试探道:“绣儿,我们讲的话,僵尸怎么样才能听得懂?”
“僵尸没有意识,一般是听不懂人类语言的。”
“可是,你家那位好像听得懂哦。”
“……”什么叫她家那位?对于朱淇淇指鹿为马的本事,绣儿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跟别的僵尸不一样,可以听得懂一点人话,但是不多。”
“哦……”朱淇淇若有所思,双眼闪闪发亮。听得懂,那便最好不过了。灭哈哈哈,好戏,今晚开始上演!
她拿着扇子,在绣儿的屁股上方扇风,帮她减轻些痛苦。
粽子好奇地盯着,然后抢过扇子 ,一把推开朱淇淇,毫丝没有怜香惜玉。他在床边坐下,学着朱淇淇的动作,有模有样的扇着。
绣儿的屁股受伤了,好痛的。扇扇,扇扇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