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吾心换彼心 (完结卷) 开诚布公(上)

一脸急切的青黙躲过冷家四周把守的侍卫,奔向冷介炎的书房,推开房门,冲上前,与冷介炎一桌之隔。“你那个小厮呢?那个在马厩被你处罚的小厮呢!”激动的问道。

相对于青黙的焦急,冷介炎显得平静的多,只不过他脸色阴沉,有些发黑。

放下手中的笔,把写好的信件放到一边晾干,冷介炎抬眼瞧了瞧对面情绪激动的人,开口道:“我家小厮在哪与你何干。”

“怎么与我无关……他是……他是……”青黙放在在桌上的双手攥成拳头。

冷介炎见前面人的样子冷笑,“他是什么?无论他是什么,现在也不在这了!”

“他哪去了?你怎么能放他走,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爵儿!”

也不能怪青黙会这样,至从上次离开后,他就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处于恍惚中,那种从指尖滑进心中深处的感觉让他不知所措。

接连几日,青黙都吃不好睡不好,一空闲下来就盯着自己的手发呆,脑海中是上官爵与那马厩中黑瘦少年不停交错的影像。

这让青黙备受煎熬。

世上有样貌相似的人,也有声音相似的,但肢体相触的感觉却能如此相似,实在少之甚少。为解疑惑,青黙马上派人去调查那日自己在马厩所见之人。

在得知那人是冷介炎无意中带回的渡船人后,青黙冷静下来,联系起种种,对那所见之人的身份更加怀疑。于是快马加鞭赶往冷家求证一切,证明自己的猜测。

因为身份不能曝光,青黙只能等到入夜后才能进入冷家,当他从后门进入途经马厩时,便发现了一个重要的证明自己猜测的证据——小红花头上的大红花。

因为这朵花的打法十分特别,只有一个人会打,当初青黙学了很久也没能学会,为此没少让上官爵讥笑。当他看见这次小红花头上的大红花的打法与自己几日前所见大有不同,便百分百确定。

“走了!”冷介炎靠在椅背上说道。

走了?青黙不敢相信这人竟然让他们一直寻找的人就这样走了。“你怎么能让他走了!”

“脚长在他的腿上,他想去哪能拦得住吗!”冷介炎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上面的书本一颤,“你以为我想放他走吗!”

想那日自己闻讯后冲回寝室所见的情景,冷介炎万分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在知道那人的身份后就直接找条链子把人拴在**,结果又让他跑了。

……

当日冷介炎震惊过后,便带着瞿汐到自己的寝室去找人,并在路上说明这人前几日受了风寒,昏睡了多日,今早才醒了过来,喝过水后又昏睡了过去。

听说自己那壮的如牛,除了被人叨咕打个小喷嚏外,连个头痛脑热也没有的主子现在竟然病倒了,还昏迷多日,瞿汐顾不上礼节,忙催促冷介炎带路。他现在终于明白亲王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带主子回去,因为主子会生病,这事一定不简单。

可当他们来到寝室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门窗打开,**的被子掉在地上,枕头也七扭八歪。屋内的衣柜也大打开来,里面少了好几件衣服。

“桌上有信!”瞿汐上前看了一眼,然后递给身边的人,“是小王爷写给你的!”

接过信件,冷介炎看得青筋直突,只见上面写着‘阿呆,你个没有良心的,居然虐?待伦家,不给伦家饭吃,还让伦家干这干那,把伦家操劳的生了病病。本来伦家是想一走了之的,但念在好歹你也照顾了伦家多日,伦家决定临走之时还是给你留书一封,免得你会着急。你不要怨伦家,就看在伦家在生死存亡之际还要抽空特意留下写信一封,日后也不能借此怨恨伦家。虽不知你与青黙到底在密谋些什么,但你一定要代伦家转告青黙,伦家是不会放过他的,叫他把脖子洗干净,等着伦家去咬死他!最后拿你几件衣服,衣服钱就向来抓伦家的人要吧!全天下最最最有义气的,心胸最最最宽广的小爵爵留!’

看完手中的留信,冷介炎气得把手中的东西化为灰烬。耳朵一动,听见床下传来异常的响声,于是上前一把掀开围帘。

不过他们看见的不是那要找之人,而已一个在布袋,一个不停在扑通的布袋。

瞿汐弯腰把布袋拽出来打开,只见一只被绑住嘴巴的猎鹰被装在里面。“又让他跑了!”摸摸床单,上面早已没有了温度,冰凉的。

“冷家主,既然小人的主子已不在贵府,那小的也告辞,多有打扰还望恕罪!”瞿汐朝冷介炎抱拳。

“瞿管事多虑了,找寻小王爷之事,冷某定然不会坐视不理,一有消息自会报知亲王府!”

“那多谢冷家主,小人告退!”瞿汐走到院外,对跟着自己一起进冷家的下属吩咐道:“小王爷走不远,现在一定还在这城中,给我仔细的找,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能错过,他定会去换衣服,从当铺和衣裳铺开始找!”

想到自己将要面对‘责罚’,瞿汐感叹自己当初寻错了差事,竟然有了这么一个主子。风光的时候是够风光,但一年总要被连累几次也够受的。

等瞿汐带着人开冷家后,冷介炎也寒着脸调集冷家的暗卫开始撒网式的去搜人。

……

“你知道他的身份吗?”冷介炎问向不再如刚刚那样激动的青黙。

青黙点点头,“知道,他是羿亲王的唯一的儿子。”

料定青黙也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做出那令人后悔之事,于是冷介炎没有插话,等着青黙自己把话说完。

“当日救我出刑牢,为我治好身上伤势,又让我恢复武功的就是羿亲王,我也是养病的时候才知道了爵儿的身份。他竟是那身世最传奇又如同谜一般的羿亲王的儿子。”想到自己当时养伤的情景,青黙苦笑。

虽然爵儿一直对他说自己爹爹如何自私如何欺负他,但不难看出其实爵儿是非常的崇拜他那个天下闻名的父亲,甚至以此为荣。还有那羿亲王,嘴上总是说要把人带回来打个半死,还说什么一定不是自己亲身的,但他眼中对儿子的骄傲是骗不了人的。总之这是一对奇怪的父子。

收回心思,青黙张口问道:“爵儿他还好吗?”

对于青黙的问题冷介炎感到好笑,“你不是已经见到了吗,他好不好你没看见。”

对于青黙这个人,冷介炎心中还是带了一点敌意,怎么看这人都不是很爽,不过情敌见面难免会这样。

“他……没与我相认,是不是还在怨我当初所为?”青黙坐在一旁喃喃自语。

最好是永远形同陌路!对于某人没有与这人相认,冷介炎倒是挺开心,巴不得他们永远不相认。“昨日我收到天幕教的信函,那教主鄯傲约我到他总坛详谈,你看是何意。”

青黙接过信函,仔细详读。“我们做的事情虽然很小心,但也不能保证一点消息也没有走漏,这次他约你详谈,定不会这样简单。我看你还是小心一些。”

“区区一个鄯傲我还没把他放在眼中!”冷介炎讥笑。“你我所筹之事只待收网,那天幕教的商脉已在你我之手,他翻不出多大动静。”

“虽是这样,但我们还是要小心。这鄯傲就是个疯子,难保他发现我们所做之事后不会来个鱼死网破。你此次前去所带之人可信得过,是心腹?”

“绝大部分是我的人,但难保中间会生变故。”想到这几日得到的密报,冷介炎摸上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按照当初的计划你在外接应!”

“好!”青黙应声,想到自己大仇得报,双手用力握紧把手。“那我先行准备,你小心!”说完站起身离去,在走到门口时,转身问道:“爵儿离去前有没有……又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其实青黙是想问那人离去前又没有提到过自己。

冷介炎看着前面,眉角一挑,笑道:“完全没有!”心中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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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冷家,上官爵果真如瞿汐所料,他拿着从冷介炎那里搜刮来的衣服上成衣铺里换了一件衣服,接着他又拿着新衣服到当铺里换了一件旧衣服,然后又拿着这旧衣服换了一家成衣铺,添了点银子换了一件普通的衣服后再次开始了他的逃命之旅。

明浩是待不了,上官爵在河口随便挑了一艘不知开向哪里,但一定是开离明浩的客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将被带向何处,便更不担心会被人找到。

上船后,上官爵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披上一件衣服,蒙头大睡起来,等他下船的时候,连自己到了哪里都不知道。

找来当地人为了问,才清楚自己居然在船上睡了两日,直接睡到了庆元与明浩的交接的一个沿海小镇。地处偏僻,这让上官爵乐开了花。

租下一个小茅屋,上官爵过起悠闲的日子,等着熬过最后几天,自己就天不怕地不怕,,到时底气足足的回家看看。

某日,易了容的上官爵哼着小曲到小镇上最大的酒楼改善生活,丢给狗眼看人低的小二一两银子,他挑了一个视野最广阔的位置,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酒菜,卷起袖子大吃大喝起来。

“爹爹,娘亲,这鸡腿真好吃,你们也吃!”

“牛牛真乖,娘不喜欢吃鸡腿,你和爹爹吃就好!”

“娘子,这鸡腿还是你和咱们儿子吃,我不吃,你们吃好!”

“相公你是一家之主,这本应就该你来吃!”

“爹娘我们一起吃!只可惜这鸡只有两条腿,一人少吃一口就够了!来,娘你吃!”

看着桌子右前方那和乐融融的一家三口,上官爵顿时没有了胃口,心情变得很差,趴在桌子上瞧着人家,眼露嫉妒和羡慕,矛盾的很。

想起以前自己在家也是和两个爹爹一起围坐桌边吃饭,而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觉得十分孤单,萌生了回家的想法。“爹爹,我好想你啊!”把桌上的酒菜挪到一边,“唉……”重重的叹口气,上官爵寻思起要怎样回去才不会受罚。

在外‘漂泊’了两年多,说不想家那是骗人,上官爵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念家的人,无论在外面怎样疯玩,最后也是要回家呆着的。其实他从骨子里还是一个比较安定的男人,不喜冒险。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上官爵的自我感觉。

话说上官爵没有了食欲,便想回家。但从小受‘浪费食物是可耻’的思想教育长大的人实在舍不得浪费了一桌还没有怎么动过的食物,便命小二帮他把这些酒菜打包。

拎着几包酒菜打算回家当晚餐加夜宵,上官爵在一脚跨到门外的时候,又把脚收了回来。因为刚刚有一人与他擦肩而过,凭着还算不错的记忆力,上官爵清楚的记得那是天幕教鄯傲的心腹。

每次碰见鄯傲的人自己都会倒霉,于是上官爵想当做没瞧见赶紧回家喝小酒,但两腿就好像不是自己的,居然更了上去。

当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居然撅着屁?屁趴在门外偷听。

上官爵你真是……犯贱啊!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上官爵把耳朵贴了上去。

(下章我打算让小爵爵华丽的美人救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