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贫困山区

[1]

一早我就过去了,别墅的大门一如既往地紧闭着,我掏出钥匙开了门,客厅里没有人。

卧室的房门倒是敞开着,我假装路过,往里面瞟了一眼。

哎,没人?

一大早的,阎亦封会去哪里?

“哗哗——”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水声,我愣了一下,听出声音来自浴室,当下走过去。

浴室的门没关,里面的动静很大,不像是他在洗澡,果不其然,往里一看,就看到他蹲在一边,正在给老虎洗澡。

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我松了口气,幸好有包扎。

阎亦封听到脚步声,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拿着毛巾就给阿布擦身。

浑身湿漉漉的阿布晃了晃脑袋,沾着水的毛发被它这么一晃,水全部被甩出去,淋了阎亦封一身。

阎亦封静止了,阿布甩干了毛发很舒服,结果低头一看,看到浑身湿漉漉的阎亦封,立马一僵。

阎亦封站起来,伸出手指着门。阿布垂头丧气,从浴缸里起来,走出了浴室,站在了我身边。

说实在的,这么大一只老虎,站在我旁边,我有种它在向我求救的错觉。

阎亦封将淋湿的上衣脱了,露出了线条分明的腹肌,难怪硬邦邦的,这身材该有多结实啊。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对上他的视线,这时才反应过来,我赶紧将门带上。“砰”的一声响后,我才彻底回过神来,想到刚才竟然看他的身材失了神,老脸就不由得一红。

里面不一会儿就传出了水声,估计是被淋了一身不舒服,他也给自己洗了个澡。

我看了蹲在我旁边的阿布一眼,我们面面相觑,突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它身上的毛发还没干,放任不管可是会生病的,想起储物柜里有吹风机,我让它跟上我。从储物柜里拿出吹风机后,我让它趴在客厅空旷的位置上,给它吹干。

它一点攻击性都没有,我完全把它当狗一样对待了。

老虎大哥,不是我没把你当老虎对待,是你真的不像老虎啊!

好在我想什么它不会知道,吹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把它一身的毛吹干了。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阎亦封走了出来,他穿着浴袍,湿漉漉头发不断地滴着水。洗好澡出来的他,身上少了一些攻击性,多了一丝慵懒与随意,水珠顺着他的额角滑下,一路往脖子下流淌,经过了精致的锁骨,滑入了浴袍中……

看到这里,我赶紧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别被美色迷了心神。

阎亦封转身走了,进了一间房,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一套衣服了,白色的休闲运动套装,慵懒的家居款式,穿在他身上,就跟量身定做似的。

等等!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我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在王萌萌的时尚杂志上看到过!

她有喜欢帅哥的癖好,经常看着杂志上的帅哥哇哇大叫。阎亦封这身衣服,好像是刚出不久的名牌休闲装,价格死贵死贵的那种。

我有些咋舌,对他这个人越发感到好奇。

按道理,他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别墅,又穿名牌装,应该是个富二代啊。

但是,他的言行举止又很正常,完全没有一丝身为有钱人暴发户的感觉。

在马戏团里,也只是一个很吃苦耐劳的驯兽师,但谁会想到,他平时生活在这么豪华的一栋别墅里?

也许是我盯着他瞧的目光太明显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尴尬地笑了笑。

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在沙发坐下,默不作声,头发上的水珠却是一滴一滴地落在沙发上……

我抽了抽嘴角,克制住对他发火的冲动,看了手里的吹风机一眼,我走过去,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说:“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了吧?”

他抬眸斜睨我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依然没说话。

眼看他头发上的水又落了一滴在沙发上,我忍无可忍,不容他愿不愿意,我拿着吹风机直接就上手了。

他愣了一下,眼神里划过一道异光,不过也没有阻止,任由我拨弄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发吹干。

我吹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在干什么,糟糕!刚才一下没控制住,就这么冲动上手了,帮一个男人吹头发,这也太暧昧了吧?

我正胡思乱想着,“哐当”一声,有东西掉在地板上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就见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他的手里拎着好几袋东西,其中一袋掉在了地板上,只见他瞪大眼,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们。

这人是谁?我怎么有种被抓奸的错觉?

“继续。”阎亦封见我没了动静,提醒了我一声。

我这才回过神来,将他还没吹干的头发继续吹了吹。

站在门口的男人依然没动,直到我帮他把头发吹干,关了吹风机,阎亦封才对那男人说:“傻站着干吗?”

我看了那男人一眼,就见他深吸了口气,拎着满满几大袋东西走过来,放在客桌上,对阎亦封说:“你要的东西,我给你买来了。”

阎亦封让他买的?我瞅了一眼,嗯?都是食材,那只被拔了毛的鸡,眼睛正好朝着我这个方向盯着我呢。

阎亦封看着我,没说话,但那眼神,我最熟悉不过了。

我挑了挑眉,猜测问他:“你不会是想让我做饭吧?”

阎亦封投给我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然后抬了抬他那受伤的手臂,说了两个字:“人情。”

我一个没忍住笑出来,他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哦?知道我欠他一个人情,一早就让人买一堆食材送过来,让我还他人情了。

好吧,恩人是大爷,小的这就做饭去!

[2]

“行行行,那你们聊着,我去厨房准备。”我把食材拎起来去厨房,临走时还说了这么一句。只是说完我就后悔了,怎么跟老夫老妻似的?

不过,虽然是准备做饭,但现在的时间距离吃午饭还太早了。我将食材都拿了出来,放进冰箱里进行分类,这一分吓我一跳,几乎全是肉。

鸡肉、猪蹄、牛排、羊肉,这是多喜欢吃肉啊,跟食肉动物似的。

将这些肉都放进冰箱后,我才走了出去。

阎亦封见我出来,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我没好气地说:“现在还早,等一会儿再做。”

他“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了。

我看了那男人一眼,正好对上他一直盯着我瞧的目光。他连忙站起来,对我笑着介绍:“你好,我是杨龙啸,他的朋友。”

“你好,我是乔溪,他的家政工。”我也笑着介绍。

杨龙啸愣了一下,意外地说:“你是过来打扫的家政工?”

“是啊,这栋别墅吓跑了七个阿姨,最后我留了下来。”说到这里,我就特自豪,果然还是年轻人不怕死。

倒是杨龙啸,听到我这话表情有些奇怪,他看了看阎亦封,又瞅了瞅我。我被他盯得不自在,借口说先去打扫就溜了。

只是在我转身走的时候,听到杨龙啸小声对阎亦封说:“你小子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终于想清楚要找媳妇了呢!”

我感到很无奈,果然是被误会了。不过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误会的吧,以后,可一定要注意了,我暗暗提醒自己。

结果,刚提醒完,下一秒我就被自己打脸了……

“阎亦封,你喜欢吃什么肉?”

“羊肉。”

“OK!是喜欢红烧的,还是其他口味?”

“都可以。”

“鸡汤你喝吗?买了鸡,可以熬鸡汤喝。”

“嗯。”

“行,我马上就做。”确认过他的口味,我袖子一撸,进厨房准备大干一场了。

杨龙啸这时在后面喊:“嫂子,我喜欢焖烧猪蹄,你也给我加个菜呗,中午我在这儿吃。”

我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什……什么嫂子啊!

我眼神幽怨地看了杨龙啸一眼,只见他对我眨眨眼,投来一个暧昧的眼神。

我一拍脑门,唉,这误会,自找的!

我在厨房里一阵忙碌,这还是我第一次一餐做这么多荤菜。

红烧羊排、焖烧猪蹄、鸡汤,另外又做了糖醋排骨、西红柿炒鸡蛋,整整五道菜,赶在中午吃饭的时间做好端上桌了。

阎亦封手速快,一坐下就动筷吃起来了。

杨龙啸细细打量了一番,称赞:“色香味俱全,你是阎家当之无愧的准媳妇逃不掉了。”说着,他拿起筷子就要尝一口,只是刚一下筷,就被阎亦封的筷子“啪”地打开了。

杨龙啸“哎呀”了一声,不认输,跟阎亦封抢了起来,两双筷子在餐桌上噼里啪啦,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最后还是阎亦封心情好放过杨龙啸了,杨龙啸夹了一块肉,一脸得意。

我抹了把冷汗,尴尬地笑着解释:“你误会了,我只是还他一个人情,他的手臂是因为我受伤的,为了感谢,我给他做一顿饭。”

“是吗?那刚才给他吹头发也是还人情?”杨龙啸将肉塞进嘴里,原本还想一脸正色看着我,结果嚼了几口,立马露出了一脸享受满足的表情。

“那是为了不让他把沙发滴湿了,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很难说得动。”我一脸无奈。

“你说得太对了!”杨龙啸一拍桌,跟看知己似的,就差泪眼汪汪握着我的手来一场相认了,他一顿抱怨,“任性又固执,不听劝,还经常欺负人,可过分了!”

我看了阎亦封一眼,他没说话,只是筷子顿了一下,冷冽的眼眸瞥了杨龙啸一眼,夹起那块带骨头的排骨,在嘴里嚼得咯吱响。

我只好干笑,诡异,太诡异了,这个叫杨龙啸的,是个什么身份?

二十七八岁,长相偏刚毅,轮廓棱角分明,身材高大,属于强壮的那一种,平时应该经常锻炼,浑身散发着一股正气,像是从事一些特殊行业的人,比如军人。

一顿风卷残云过后,这两位吃撑了,捧着肚子往沙发上一躺。

杨龙啸拿牙签剔牙,嘟囔着:“吃太撑了,回去得训练好好消化一下。”

阎亦封吃饱了,给老虎阿布也喂了些肉。

杨龙啸对他说:“今天来是有事要跟你说的,有个地方,得需要你去一趟。”

“时间。”阎亦封头也不抬地问。

“明天早上就出发吧,我派车过来接你。”

“好。”

阎亦封明天要走了?我突然想起之前在楼上书房看的日记,那是他写的吧,他经常会这样消失去某一个地方吗?是去干什么呢?

我虽然很好奇,但还不至于擅自去打听别人的私事。

我看了满桌的残局,默默收拾碗筷去洗了,起身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蹭了我的脚一下,感觉滑溜溜的。

我怔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奇怪,是我的错觉吗?

[3]

我端着碗进了厨房,正洗着,突然听到一旁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转头看了一眼,声音好像是从那个巨大的柜子里传出来的,我记得那里没东西啊。

听到有异样声响,我第一反应就是阎亦封那只白狼躲在里面了。当下也没多想,手上的泡沫都没洗,我走过去蹲下来。

柜子没有关紧,露着一些空间,我顺手将柜门一推,然后,一个婴儿头般大小的蛇头就这么蹿了出来!

“啊!”

我嗷了一嗓子,这声尖叫,石破天惊,响彻云霄。

咳,忘提醒了,我虽然不怕老虎,但是人都会有弱点,我唯一的弱点,就是惧怕蛇这种可怕的动物。

主要还是来源于小时候的阴影,我被蛇咬过一次,好在没毒,否则现在也不可能活蹦乱跳了。

我被吓得手忙脚乱一阵后退,只感觉头皮发麻,四肢发凉。

那条蟒蛇从柜子里游出来,并且朝我这边过来。

我四处张望,也不知道是要找武器还是要找地方躲。就在我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阎亦封急忙冲进来了。

我一个条件反射扑到他身上,攀着他的身体爬到他背上,双手勒住他的脖子,双腿夹在他腰上,就跟抱住一棵树。我吓白了一张脸,死死抱着他这根救命稻草。

“脖子……快松开……”阎亦封拍了拍我勒着他脖子的手,我实在是被吓蒙了,身体都僵住了,紧勒着就是不放。

阎亦封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对蟒蛇摆了摆,跟赶苍蝇似的说:“出去。”

我将脑袋埋在他肩上,露出两只眼睛,眼看蟒蛇在他的嫌弃驱赶后,垂头丧气地游出了厨房。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感觉都快缺氧了,脑袋发昏,蟒蛇带给我的冲击太大了。

试想一下,你突然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蹿出一个那么大的蛇头,会不会被吓死?

我目测它有三米长,身体大概有我大腿那么粗,货真价实的蟒蛇啊,能吃人的那种。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蟒蛇电影,蟒蛇囫囵吞下一个人后,没办法立马消化,蛇身就会有一个人被包裹在它肚子里的模样,太可怕了!

那是我曾经一度的噩梦。

我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阎亦封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嗓音比平时温柔了些说:“没事了。”

听到他这话,我紧张害怕的心才慢慢放松下来,一放松我才发现,刚才实在是被吓得太严重,连眼泪都不由自主地流出来了。我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吸了吸鼻子。

“别怕,我在。”他轻拍了拍我的肩。我下巴抵在他肩上,哽咽着有些小委屈地点点头。

这时杨龙啸也过来了,刚一走进来,就又连忙退出去,笑容满面地说:“哎呀,差点打扰了,你们继续。”

我奇怪地看了杨龙啸一眼,顺着杨龙啸暧昧的眼神低头一看,我的手搂着阎亦封的脖子,两条腿还夹着他的腰,整个人完全攀在了他身上。

有那么三秒的静止,我才猛地回过神来,“嗖”的一声从他身上跳下来。

我满脸通红,赶紧说:“不好意思啊,刚……刚才——只是情急之下的过激反应!”

我为自己找到解释的理由,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阎亦封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淡定,还是那张面瘫脸,只是抬手擦了擦被我糊了一脖子的泡沫。

我愧疚得抬不起头,偷偷瞟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耳根好像有点红?

他擦了几下就放下手了,我看着他喉结上还有点泡沫,走过去帮他擦掉,然后再次退回来,垂着脑袋,惭愧得无地自容。

过了好半晌,才听他低哑的磁性嗓音说:“你怕蛇?”

我耷拉着脑袋,点点头。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我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厨房了。

我站在厨房门框外,往外面瞅了一眼,就看到那条蟒蛇待在客厅里,杨龙啸正逗它玩,阎亦封过去就给它喂食物。

我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彻底恢复过来。

万万没想到,阎亦封竟然还养了蛇!

原以为老虎还有狼就是他的极限了呢,这下好了,出现了一条蛇,我唯一惧怕的动物。

为了防止那条蛇有可能会游回来,我关上了门,重新洗起碗。等洗好了,我才小心翼翼开了门。确定阎亦封他们还在逗那条蟒蛇玩,我靠着墙,悄悄地往外挪,在心里念叨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你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起头幽怨地看着只用背影对着我的阎亦封,他是怎么知道我出来的?

“我不去!”我全身都在抗拒,打死都不过去。

“它没你想得那么可怕。”阎亦封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温和。

“有!”我笃定点头,斩钉截铁。

“哈哈哈!”

杨龙啸这时突然捧腹大笑起来,笑得我一脸莫名其妙,他拍拍阎亦封的肩膀说:“这下有你哄的了,哈哈哈!”

我幽幽地瞪了杨龙啸一眼,大哥,这时候就别开玩笑了好吗?

那条蟒蛇倒是很黏阎亦封,吐出信子舔了舔他的掌心,得到他的摸头一脸满足。

阎亦封摸着它的脑袋,低声好似喃喃自语:“它是我八年前在森林里捡来的,当时刮了台风,它妈妈被吹倒的树干压死了,它就守着一旁,一直不肯离开。我陪了它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它就跟着我走了,直到现在。”

我愣住,他这是在跟我讲它的经历,希望我不要讨厌它吗?

阎亦封跟蟒蛇对视了一会儿,然后蟒蛇看了我一眼,便游出客厅了。

“怎么了?”我忙问他,它不会是因为我才游走的吧?

“我跟它说了,某人胆子小,一开始先别太靠近,也不会让它再突然蹿出来吓你玩,会跟你保持五米的距离。”阎亦封看着我解释。

听到他这话,我看了游出客厅的蟒蛇一眼。这才发现,它真的停在距离我五米的距离,躲在门外,露出半个脑袋出来瞅着我。

我的心里那叫一个内疚又心疼,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坏阿姨!歧视欺负一条蛇,过分!

“如果内疚,我可以让它回来。”阎亦封看出我的想法,突然提议,说着就要对蟒蛇招手。

我赶紧冲过去,握住他的手,义正词严地说:“没事,我可以慢慢来,你不用勉强。”

“不勉强。”他用力要将手抽回去。

我使劲握着不放,欲哭无泪地说:“很勉强的,真的很勉强,求你了,这样挺好的……”

“你确定?”

“我确定……”我都快哭了好吗?虽然内疚是一回事,但克服心理的恐惧也是需要时间的呀,大哥!

杨龙啸听到我们俩的对话,早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我实在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他至于这样吗?笑得这么开心?

“我太开心了,相信我,你妈看到了,一定也会乐疯。”杨龙啸捂着笑疼的肚子对阎亦封说。

阎亦封没搭理他,坐在地板上,抚摸着阿布的脑袋,目无焦距,不知道又到哪里神游去了。

我倒是愣了一下,看着他有些意外。他也是有家人的啊?我还以为,他就独自一个人呢。

也许是注意到我一直盯着他瞧,阎亦封抬起头看着我,一对上他的视线,我慌忙地转开。

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宛如擂鼓,我强自镇定,提醒自己,肯定是刚才的惊吓还没平复下来,没错,一定是这样!

[4]

阎亦封确实在隔天就离开了,我再次过来的时候,别墅里已经没有他的身影。就连他的老虎跟蟒蛇,也躲进后山很少出来。

阎亦封自然也不会出现在马戏团,老板对此的解释是请假休息了,大家也不会怀疑什么,我的工作恢复以往的状态。

就好像从未改变过,每天两点一线,回学校,离开学校,除了经过老虎身边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

阎亦封,是存在的……

“小溪,你知道学校发布的通知吗?”

我正埋头吃饭,听到王萌萌这话,鼓着腮帮子抬起头问她:“什么通知?”

“你果然不知道啊!”她早在意料之中,摇头叹气,跟我解释,“最近新闻不是一直在说,我们这一代年轻人不能吃苦耐劳,养尊处优嘛,所以学校就安排学生都必须去贫困农村体验生活,也算是让我们今后进入社会后,不要忘了生活的本质。反正一堆道理跟好处,我只听到一个重点,就是咱们要去一个乡村体验生活了。唉,为什么就只有咱们这所学校有这种安排呢?”

说到这里,她不禁一阵唉声叹气。

还有这种事?我还挺意外,不过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进这所大学的学生非富即贵,哪个学生是吃过苦的?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有这种经历体验也不错,吃吃苦挺好。

“有说是什么时候去吗?”我还挺好奇的。

王萌萌说:“就在这两天,学校会自行组织安排队伍。听说会让大四的学长学姐安插在其他队伍里,然后就安排车把我们送过去,至少要停留一个星期!”她竖起一根手指,垮着一张脸欲哭无泪,“一个星期啊,让人怎么活哦。”

我拍拍她的肩,安慰说:“不怕,有我呢,保证你这一个星期生龙活虎,一定活着回来!”

“小溪啊,我就靠你了。”王萌萌捧起我的手泪眼汪汪。

周倩也加入进来,说加我一个。我看了苏雨熙一眼,她低着头还在手机上打字,也不知在跟谁聊,这么认真。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学校拟定的队伍名单也下来了。其实也不是全部人都必须去,而是由学校挑选出来的一部分,学校挑人的方式也简单,那就是按成绩来分配。

国家栋梁,是需要好好培养的。

同一个宿舍的人基本安排在一起,因此毫无悬念,我跟王萌萌、周倩还有苏雨熙都在。

除了我们几个,还有另外几个男生,好死不死的是,竟然是唐逾白宿舍的几个男生。

除了与唐逾白关系比较好的那个哥们何世堂外,另外两个我就不认识了。

一个队伍四男四女,搭配挺整齐啊!校长真会搞事情!

“哎哟,好重!”

王萌萌拖着一个大行李箱,里面都是她昨晚花了一个晚上准备的,什么防晒霜、防蚊液等一堆东西塞满了一行李箱。

我瞧她那费劲模样,失笑地摇了摇头,拎过她的行李一把扛上大巴。

王萌萌一脸崇拜,兴奋道:“小溪,你男友力爆棚啊!”

我没好气地瞥她一眼,这行李这么重,等会儿到了目的地,有她累的了。

哪像我,一个背包,轻装上阵!

[5]

车上人数一齐,司机就开车了。

大巴上大家有说有笑,唐逾白的舍友对于车上有苏雨熙女神的存在表示很亢奋,尽管苏雨熙挨着唐逾白坐,也不能阻止他们表现自己的斗志。

其实王萌萌跟周倩长得也不错,算跟美女搭边了。但所谓美女最怕跟更美的美女站在一起,原因就是因为会被压下去,存在感瞬间全无。

不过她们也习惯了,就算有主动搭讪的,也一律平常心对待。

他们在聊什么我也插不进去,索性坐在司机后面,跟他打听乡村的情况。

司机大叔人很好,尤其还有人愿意主动跟他唠嗑的,更是积极,跟我唠嗑了一路,那里有几户人家,方圆几里有几个村,哪家的媳妇生了几个娃,都快被我打听清楚了。

如此了解下来,我多少也有了点底,尤其当他说进了村口车子就无法开进去时,我问需要走多长的距离时,他笑了笑,摆摆手说:“不远,就三公里,上个坡就到了。”

我去!走三公里还不远?而且还是上坡!

我看了身后谈天论地、欢声笑语的众人一眼,眼神里满是同情。

三公里啊!有意思了,我就笑着看他们能撑多久。

到了村口,司机大叔果然让大家带上行李下车了。初次到乡村这种地方,大家一开始还是有些新奇兴奋的,跟司机大叔确认过往一条路直走后,就纷纷拎了行李下车了。

我跟司机大叔挥了挥手告别,跟上他们。

众人一开始还感慨这里其实还不错,没有汽车尾气,没有熙熙攘攘的街市,仿佛与世隔绝般,空气清新,四周安静,鸟语花香,让人不由自主静下心来。

听到他们这些话,我就笑了笑不说话,跟在他们后面,低调得毫无存在感。

很快,当路况越来越坎坷,行李都无法拖动得扛着的时候,众人的表情就都变了。

一个个满头大汗,几个男生一路还挺绅士,替女孩子扛行李,尤其是苏雨熙,行李直接就由唐逾白全程拉着的。

她戴着顶遮阳帽,负责美美的就好了,但尽管如此,穿着高跟凉鞋的她,还是走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而且更倒霉的是,昨天这里刚下过雨,泥路跟泥潭似的,连落脚的点都没有,踩下去就沾了一脚的泥。

众人相互搀扶帮忙,苏雨熙死活不愿意踩下去,大家想了个办法,拔了些路边的枯草铺在上面,她才愿意走过去。

但这也只是一时,路那么长,她终究还是要踩下去的,可想而知,一路上她的心情有多糟糕了。

从一开始的欢声笑语,到现在的怨气冲天,还不到半个小时。

不一会儿,一直落在最后的我就走到众人前面去了。站在石头上,看着下面唉声叹气、扛着行李、踩在泥地上步步惊心的众人,我笑着挥了挥手大声道:“同志们,再加把劲,快到了哦!”

“小溪,还有多远?”王萌萌喘着气对我喊。

“不远,也就剩两公里了。”我幸灾乐祸。

下面的众人一听,立马“啊”了一声,虽然很残酷,但他们走了这么久,确实才走了一公里。

“不会吧?这么远,等走过去都快热死了好吗?”有人哀号大喊。

我仰起头望天,炽烈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差不多快到中午了,顶着这么大的太阳,确实吃不消。

想了想,我对他们挥手大声说:“那你们先走着,我到前面去看看有没有车过来可以帮忙载一下行李。”

“啊?怎么可能会有车啊?”

“小溪,你别乱跑了,跑丢了怎么办?”

“对啊!你一个人多危险。”

听到他们这话,我连回都懒得回了,也不想想,照他们这速度走下去,恐怕在天黑前就先倒下了。

我转身就走,也不管他们在后面喊什么。

四处找落脚点,我一路蹦跶着,不一会儿就跟他们拉开了更远的距离,跑到了最前面。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的被我看到一辆三轮车。

我赶紧招手大喊,那辆发出“嗒嗒嗒”声响的老三轮车在我面前停下,开着三轮的是个皮肤黝黑的老伯。

我连忙笑眯眯地问:“老伯,我们是S大的学生,过来你们这里劳动的,但行李太多又重,您能帮忙载我们一程吗,一定会给您加油费的。”

谁料老伯听到我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和蔼道:“说什么帮不帮忙的,跟我说在哪儿,我拉你们一趟,还谈什么钱的,你这丫头倒是很会说话。”

我嘿嘿笑了笑:“老伯,您是长辈,我请您帮忙,肯定是要孝敬您的呀。”

“小丫头片子,上车吧,就在前面是不是?”

“对,就在半路上。”我跳上三轮车,站在上面抓着扶手。

“好咧!”老伯一加速,三轮车“嗒嗒嗒”往前走了。说真的,速度真的不快,而且东晃西晃,对我来说挺好玩,倘若是苏雨熙,唉,一言难尽。

不管怎么说,三轮车还是比脚力快的,很快,我就看到举步艰难的众人。

我赶紧挥手大喊:“哎,车子找到啦!”

众人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立马欢呼起来:

“小溪!你太棒了!”

“乔溪同学,我表示从今以后要重新认识你!”

“太牛了你!行啊!”

我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开玩笑!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现在一技之长都不够用好吗?全能才是王道!

[6]

老伯将三轮车一停,我一跃帅气地跳了下来,接过他们的行李一个个搬上三轮车,背书包的也将书包扔了上去,这么一放,三轮车基本没有站脚的地方了。

我对老伯说:“老伯,就麻烦您帮我们把行李载过去了,不知道方不方便停在村长家?”

“可以,没问题!那你们要走着跟上来吗?”老伯关心地问。

我点点头,他叮嘱一声小心后,就掉了一个方向返回去“嗒嗒嗒”开走了。我松了口气,转头一看,就见他们都盯着我瞧,尤其是唐逾白,皱着眉,看着我就跟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对上他这眼神,我有些不爽,他这一路可是直接将我当透明人无视的,现在我干了些事,他就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我上次看到你就说了嘛,你果然不一样。”倒是何世堂,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惊喜。

我哼了一声。

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一路上他都在时不时打量我,真是,一个个的都不怀好意。

“行了,路还长着呢,赶紧走吧。”我没好气地催促,率先迈步走了。

王萌萌跟周倩赶紧跟上我,表示我比他们几个大男人靠谱得多了。我听了那叫一个得意,真有眼光,我搂着她们俩,左拥右抱,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这一路说长也不算太长,但说短—— 开玩笑!三公里哎!

最后我拖着王萌萌跟周倩往前走,跟拖两具尸体似的,又重又沉。

到了村长家门口,就看到行李已经都被放下来了,至于老伯早早就走了,刚才也没碰到他,想必是去其他地方了。

我把这事记在心里,想着下次见到老伯一定要好好感谢。

村长听到声音,就知道我们来了,忙出门迎接。寒暄可就不是我的事了,而是唐逾白跟苏雨熙,这两人一唱一和,别说,还挺有礼貌。

寒暄几句后,村长终于说重点了。

我们想住在他家,可不是白吃白住,得帮忙干农活,他们干什么,我们就跟着做。

苏雨熙在听到还需要喂鸡鸭还有猪的时候,笑容逐渐挂不住了,最后村长才让我们进门,拉上行李,住进了所谓村长的家。

其实吧,以我的眼光来看,男女能分开两间房住,并且还每人一张床,在村里已经是五星级的待遇了。

尽管墙壁落漆,水泥地面有磨脚的砂粒,并且就只有一个老式的旧柜子,但苏雨熙她们可不这么觉得,一进来就开始嫌弃了。

瞧瞧这大花的被子枕头,睡的是木板床,上面也就铺着张草席,简直是折磨。

看她们一边嘟囔一边整理收拾,我失笑地摇了摇头,将背包往我**一搁,我就出门去了。

唐逾白正在院子里跟村长说话,好像是在了解具体该如何劳动。我看到村长一脸生无可恋,估计连他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连锄头怎么除草都不知道吧。

眼看村长都要被他问急了,我才走过去笑着说:“村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会分开工行动的,我们几个女孩子就留下来帮忙喂鸡鸭做饭,他们就跟着下田,还有去园子帮忙,你觉得这样安排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这样安排就对了嘛。”村长一脸感激,直接拉着我交代,将唐逾白晾在了一边。

从来都是被重视的唐逾白,第一次被冷落了,他脸色沉了下来,看了我一眼。

我对上他的视线,吐舌对他做了个鬼脸,得意地笑着跟村长走了。

家里一下来这么多人,村长的老婆早早就在准备晚餐了。村长家原本人口就挺多,有五个小孩,最小的还在喝奶,大的已经去上学了,就在村里的小学堂里。

苏雨熙、王萌萌她们帮忙带小孩,三个人一起,才搞得定一个小孩。

我则去厨房帮忙,大姐原本还挺不好意思,担心我切不好菜,结果看我秀了几手后,左一声“阿乔”右一声“阿乔”喊我打下手了。

[7]

唐逾白他们在院子里砍柴,几个大男人砍得气喘吁吁,还没砍到一半,更别说把柴都劈成什么样了。

村长看着很糟心,我蹲在外面洗菜,见状毫不客气地取笑了他们一番。

何世堂擦了把汗,说:“有种你过来试一试啊?”

“你确定?”我甩了甩手上的水,戏谑地看着他。

“有什么不确定的,我们不会劈柴,难不成你就会?”何世堂好歹也是个高才生,有自己的骄傲,哪能容我看不起。

“嘿嘿!”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走过去将他身上的斧头拿了过来,扛在肩上,对他挑了挑眉,“看着啊!”

见我要劈柴了,已经坐下休息的几人赶紧都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地看着。

我也不耍帅,将柴放上,斧头猛地落下一劈,木柴被分成两半,完美掉了下来,动作一气呵成,都不带拖泥带水的。

我将斧头塞还给何世堂,得意道:“怎么样啊?服不服?”

何世堂一脸咋舌地看着我,终于问出了他这一路来最想知道的问题,他说:“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连劈柴这种事都会?如果不是知道你从小跟唐逾白住在一起,我都怀疑你是农村出来的了。”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歧视农村啊?况且,比起在他家长大,我更宁愿待在农村里。”

“为什么?难道你过得不好吗?”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悯。

我深吸了口气,双手叉腰,命令说:“赶紧劈柴吧你,还有,这叫技多不压身,你懂不懂啊?算了,你怎么可能会懂呢?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完,我就甩手走了,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唐逾白端起我刚才洗好的菜走过来。他看了我一眼,厨房里传来大姐要菜的喊声,唐逾白端着菜走进去,我皱了皱眉,他刚才都听到了吗?

听到就听到了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我走进厨房,唐逾白站在一旁,双臂抱怀,别说他干了一下午的活儿,帅气不减。

“阿乔啊,你能过来帮我把这几条鱼剁一下吗,分几段就好。”

“没问题!”我走过去,拿起菜刀,将盆里的鱼捞出来,放在案板上,在鱼肚上切一刀,然后伸手把里面的内脏挖出来。我偷偷瞄了唐逾白一眼,就见他露出嫌弃的表情。

等我把几条鱼都剁好了,我满手鱼腥味地从他身边走过去,他喊住我:“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你吃的时候觉得恶心吗?”我瞥他一眼。

他顿了一下,被我一噎无话可说了,只是看着我的眼神五味杂陈。

我靠近他,他没躲也没退。

“唐逾白,你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代表别人也是这样。我做了什么付出了多少,你永远不会知道。你不是讨厌我吗?放心吧,很快我就跟你们家再也没有一毛钱关系了。到时候,还希望你不要主动找我,咱俩不熟。”我在他跟前停下,看着他,一字一句郑重地告诉他。

他一脸错愕,许久才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嬉皮笑脸说:“问你妈去呀。”说着,我扭头就走。

其实,我一直知道唐逾白为什么讨厌我。他从小高傲惯了,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应该跟他一样高傲聪明,像那些只会笑跟讨好别人的人,一眼都看不上,他当然不会知道我的难处跟处境。

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不像小说电视剧里的那样,养父母从小当亲生孩子一样养,孩子也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可以任性地跟父母撒娇。

可我不一样,从进他家开始,我就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所有人都告诉我一定不能惹他们生气,否则就会被赶出去。他们要求我一定要乖巧,要听话,试想一下,在这样的处境下,我还有自由吗?

我也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懂反抗了,可能是本性吧,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的性格本就不是小家碧玉温柔款的,不可能听话一辈子。

但唐逾白不知道,他对我的认识还停留在以前,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劳任怨,对什么人都笑眯眯讨好的乔溪,只可惜,我要让他失望了。

[8]

吃过晚饭后,我帮忙收拾碗筷,王萌萌跟周倩也过来帮忙,至于苏雨熙也想过来帮忙的,但裙子太长,她连蹲下都不方便,就被我委婉劝走了。

结果她倒好,露出一副我排挤她的可怜表情,闷闷不乐地回房间去了。王萌萌跟周倩还得去安慰她,我一脸蒙好吗,敢情最后还是留我一个人洗碗?

大姐,你不开心也不至于把我的小伙伴也一起带走吧?唉,命苦。

“这山里有老虎?”

我在擦桌的时候,就正好听到何世堂这大嗓门。几个男人跟大老爷似的,吃饱就坐着唠嗑,刚才好像是村长喝了酒,一时兴起,不小心说出来了。看到何世堂这么兴奋,他慌了一下赶紧说:“没有没有,我就开个玩笑。”

“不对!一定不是玩笑,村长,你再跟我们说说吧,真的有老虎吗?”另一个男生也很有兴趣,毕竟是男孩子,总是容易对这些感兴趣,尤其还带有冒险刺激的。

村长被他们缠得没办法,才说:“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而已,隔壁村的老赵上山的时候,被老虎咬了,连夜送去镇里医院治疗,才保下一命,之后就传出山上有老虎了。我还去镇上报了警,警察说会派人过来检查,但现在都没个影。”

我擦着桌听到他这话分了神,山里可能有老虎而已,可是我的脑海里,为什么会想到阎亦封呢?

阎亦封那家伙,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呢?他家一个星期没办法打扫,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我没回去的时候回家呢?

想着想着,我就呆住了,还是大姐喊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桌子又擦了擦才走了出去。

我原以为这只是一个插曲,没想到还有发展的空间。

唐逾白这几个舍友,对老虎实在太好奇了,手里在干着活,心里想的全是老虎。

晚上的时候就过来我们女孩子房间,兴奋地说了一通,无非就是说难得来这里一趟,没有冒险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青春,提议明天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去山里冒险。

听说要去山里找老虎,王萌萌、周倩她们是十个不愿意,谁料他们拍拍胸脯说不怕,村长家里有把猎枪,可以偷偷借去用。

还扬言说,如果抓到老虎,他们就是村里的恩人了,可能还不用干活了。

一听这话,王萌萌、周倩她们就动摇了,这两天喂鸡喂猪,正好不太想干了。如果真的能抓到那只伤人的老虎交给相关部门,也不错啊!

于是,这群不怕死的年轻人就这么商量计划起来了,至于苏雨熙嘛,只说了一句话,唐逾白去她就去。

但是唐逾白似乎不打算去。

我当然也是不想去的,没事给自己找罪受啊?不去!

“小溪,你就去嘛,去嘛去嘛。”王萌萌晃着我的胳膊,嗲着声音求道。

我听得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没办法,我只能答应了。

结果隔天进山的时候,说不去的唐逾白竟然也来了。

这下好了,苏雨熙硬着头皮也要跟着我们一起。

每个人都轻装上阵,这是为了遇到危险的时候,逃命比较快。

最后,我们这群人就这么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