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虽没有爱情观念,但他心里清明,知道夏潼他们离开是有目的的,而目的显然与时菲有关。

一连两三天,北冥玄都保持沉默,极少说话,等第三天,他还是决定与时菲好好谈一谈。

清晨出房间时,看到女人立在门外,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开口道:“时菲,我们谈谈……”

女人皱眉,瞧男人不温不火的神色,她已经猜测到他可能要谈什么,但她什么也没说,跟在他身后走入卧室中。

北冥玄示意她坐下说,两人相对坐在沙发上,起先都沉默着,静默了许久。

还是男人先开口:“时菲,那天我难道没有说清楚吗?让你误会了?……你习惯我,我很感激,但请你明白,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除了友情,我不会对任何人承诺什么,你……懂吗?”

“不懂!”时菲面色微微有些沉,她努力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太激动,然生硬的语气还是泄露出她的焦急,“我知道你的身份,也明白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有什么关系,你现在是人类,也不可能回去你的世界,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接受爱情!……”

她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急躁,“对,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甚至没有爱情观念,但你可以去尝试啊,你说过不讨厌我的,再说,你也承认自己的身体很正常,为什么……”

“时菲!”男人将她打断,眉头紧锁,“我身体正常与我能不能接受爱情没关系!”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俊脸凝结,“……时菲,再说一次,我感谢你会喜欢我,但是抱歉,我不能同样给你回应,并不是讨厌你,而你所说的去尝试,对不起,从我重生回到这个世界起,我就告诉过自己,不允许与任何一个人类发生爱情,正因为告诫过自己,所以我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能、也不可以!”

“……”时菲怔住了,脸色煞白,身体轻轻地颤抖,她瞪着眼,心口很闷,难受得几乎要死去。

看了许久,她沙哑着嗓子问:“为什么?我不明白,你是正常人,为什么不能与人类发生感情?我不懂,真的不懂!……是不是,因为你可以长生不老,而人类不能!?”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

北冥玄不语,他抿紧唇,俊脸冰冷,沉默着,算是默认了。

女人皱眉,此刻心里竟是舒了口气,知道他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一再地拒绝她,心情好了很多。

她缓缓站起身,微微扬起头与男人对视,语气非常诚恳:“北冥玄,不论你会不会喜欢我,我想告诉你一点,两个人在一起不在乎时间的长短、健康与否……”

“……如果彼此相爱,难道真的因为只能在一起几十年、几年、甚至几个月、就选择放弃?难道不健康的人,就不能拥有爱情吗?北冥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