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砰”的一声,陈芸看到杜白薇摔倒在冰凉的地面上,唇角勾起一缕笑意。
然后她慢慢的俯下身,抬手拂过那精致的五官,凉凉的说道,“真是好看的一张脸,可惜脑子却不怎么好用,我还没有换上你的脸、怎么能急着让你消失呢?你……”
“一个人演得很开心?”
淡淡的一句话打断了陈芸的自言自语,然后她猛地向身后看去,却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人。
除了地上倒着的杜白薇,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是原本就设计好的,她很笃定自己不可能有纰漏,那么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她努力让自己定下心神,但是呼吸却越来越急促,“你是谁?你在哪里?你想做什么?”
“你的问题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呢?”说完,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道高大而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着那人、陈芸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男人慢慢的踱着步走到她面前,“陈小姐,你的戏份结束了,该下场了。”
陈芸还想说什么,可是男人不再理会她,而她也被随之出现的保镖拖走了。
男人俯下身,轻轻地碰触着她的脸颊,薄唇勾出一个弧度。
……
【我已经设计好了一切,等你醒来,你不再是万众瞩目的大小姐,而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妓。】
那是杜白薇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醒来后大脑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她抿着唇,脸上写满了惊恐,不会真的被陈芸丢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而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慌乱之际听到床边有极低的男声响起,“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随意应了一声,然后抬手想按按太阳穴,不知道是喝了什么酒、头很痛。
很快,一双温厚的大手按上了她的眉心,“酒太烈,所以你会头疼。醒酒汤准备好了,凉一凉给你喝。”
杜白薇眨了眨眼睛,想去看身侧的男人,却发现周围是一片漆黑。
是天黑了没有开灯的缘故吗?
还是……
她怔在那里,一时间没有了反应。
“头很疼吗?忍一忍,下次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这声音很好听,温柔而有着磁性,似乎是她很熟悉的感觉,但是偏偏她一点都找不到对应的人。
得不到回应,男人也没有急躁,又温声说道,“白薇,先喝醒酒汤吧。”
她抬手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后就发现有人将杯子递到唇边,她倒是也没有抗拒。心里多少明白,这个人暂时不会伤害她。
喝完之后,她又静了会才问道,“陈芸呢?”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你想见那个女人?”
“不想,”她十分干脆的回应,抬眼看向说话的人的方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我看不到了,为什么。”
不可能是天黑的问题,除非那个男人是个瞎子。
但是这种黑很匀称,是丝毫看不到光亮的黑。
她心里闪过一阵阵的恐惧,比听到陈芸那些话时还要紧张。如果说那种情况下她还有逃脱的可能性,瞎了等于宣判了被绑架的她的死刑。
男人低低的说道,“她给你下的药里面有损伤神经的成分,可能刺激到了你的视觉神经。”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她的表情变化、才继续说道,“我会安排最好的眼科医生给你检查,你不用担心。”
她沉默了几秒,继续问道,“你不是陈芸安排的人。”
她听到他又笑了,而嗓音更加的温柔,“何必一直记挂那个一直想害你的人?难不成你对她提出的生活,充满了遐想?”
“……”
杜白薇一时有点迷茫。
已经很明显,这个男人和陈芸不是一伙的,可是他是谁,自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说话,整个房间就安静下来,而这安静在此时让她心慌。
这种慌乱细密的通过血液延伸至她的四肢百骸,身体都不自觉的微微颤抖,“那你是谁?”
“爱你的人。”
“……”
她更懵了,却也更加的害怕。
偌大一个京市,倾慕杜大小姐的男人不计其数,但是能从陈芸身边带走她、又敢将她困住的男人却不多。
她抿着唇,突然说道,“你这样绑了我,不怕戚劭钧找你的麻烦?”
“戚劭钧?”男人想了想,似乎在咀嚼这个名字,然后笑了笑,“现在外界都以为你失踪了,正天下大乱呢。至于他……大概也会去找陈家要人吧?”
男人看着她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似乎有点心疼,“怕什么呢?我又不会伤害你,我只会比戚劭钧对你更好。”
她怎么可能不怕?
杜白薇简直慌乱到了极致,什么都看不到,又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绑架了,她简直觉得生活不会更惨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和戚劭钧吵架。
管他设计谁,不是自己不就好了吗?
乱想间又听到男人温淡的声音,“饿了吧?昨晚酒宴上就没有吃什么,又睡了一天,也该吃点东西了。”
昨晚?
她已经睡了那么久。
纤白的手指下意识的攥紧身下的床单,她听到自己紧绷的声音,“你准备做什么?追求我难道是从绑架开始吗?”
那人似乎很爱笑,她又听到那低沉的笑声,“白薇,你似乎误会了什么,要绑架你的人不是我,我是从别人手里救了你,你就算不感激我,也不该是这样吧?”
说完之后也没有等她的回应,而是起身走到门口,对外一个一个的说着菜名,“半小时,准备好,送上来。”
紧接着,杜白薇听到一个男人恭敬的应了一声好,然后门被关上,那个男人再次走了过来,“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杜白薇神经绷得极紧,几乎是下意识的在他走近之前、就掀开被子要下床,而伸腿就穿上了拖鞋。
这种时候,她也顾不上惊讶、为什么这么凑巧,直接起身靠着柜子站好,“你到底想怎么样?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