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欢与北宫对视一眼,就听到祁墨说:“我知道了。”
祁墨走上阁楼,沐清欢赶紧问:“怎么样?里面有什么?”
不消片刻,祁墨出来,沐清欢急忙闭上嘴。
除了一身灰,屁都没有。
管家还在外面候着,适时道:“我马上让人给少爷准备换洗衣服。”
祁墨一身脏,脸臭的跟屎似的。沐清欢想笑又得憋着,想替他拍拍灰,一巴掌下去,灰尘扑嗽嗽往下掉,沐清欢手掌就这么僵在半空中,不但没把祁墨身上的灰拍掉,自己脸上还扑了一脸。祁墨沉着脸,想用手给她擦擦脸,抬手一看自己的手,比她的脸更脏。
他脸上色变了数次,最后实在无法忍爱,大步往外走!
深知洁癖成病的祁墨从走进这房子开始,便一直在忍受。现在兜头满身灰,别说祁墨了,就算是她也受不了。
祁墨一头扎进浴室,半天没出来,管家焦燥的走来走去,沐清欢和北宫早已经收拾好自己,正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聊着天。
管家时不时扫上沐清欢一眼,这少夫人才多久没见,怎么跟以前变得全然不同了?都说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可这么短的时间,也改的太彻底了吧?
正想着,沐清欢透过杯沿抬起眸,恰好他正在看她,两道视线相撞在一起,管家心神一震,片刻失神。等到回过神的时候,沐清欢还是喝茶的模样,笑着对北宫道:“咱们会不会是找错了?我父亲不可能把重要的东西放在祁家吧?”
北宫道:“我觉得你父亲是祁家人的希望可能大些。”
沐清欢嘴角抽了抽:“你是想抓住这个梗说一辈子吗?如果我父亲是祁家的人,我也是表了不知道多远的人,古时候表兄妹都能成亲……就算是亲兄妹,我要跟祁墨在一起又怎么了?”
“要真是兄妹,你们可就是乱抡,就不怕别人耻笑吗?”北宫继续撩骚,撩不了祁墨,撩他老婆也是件趣事。
沐清欢笑眯眯道:“北宫先生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北宫一愣:“这与你无关吧?”
沐清欢道:“那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干系?”
“我关心同伴。”
“谁是你同伴?”
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讥讽打击,面上又是一派和气,一旁的管家冷汗涔涔,眼见着两人越吵越乱,从兄妹情吵到浸猪笼,最后连畸形孩子都出来了,管家不得不提醒道:“夫人,北宫先生,我之前看到一则新闻,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听听?”
北宫和沐清欢同时住口,极有风度的默许他继续。管家道:“有一对夫妻,买了一张彩票,两人幻想着中五百万,却因为在分配这幻想出来的五百万的事情上达不成共识,结果相互砍杀,酿成了悲剧。”
沐清欢:“……”
北宫:“……”
两人决定默默喝茶。
祁墨出来的时候,北宫和沐清欢各面向一方,自顾自的喝着茶。他挑眉问沐清欢:“他欺负你了?”
北宫眼角狠狠一抽!
护短的人最可怕!护短还喜欢主观臆想的人更可怕!
他也不想想,现在的沐清欢是别人能欺负得了的吗?
沐清欢眼也不眨的道:“他诅咒我生孩子没屁眼。”
北宫:“……”他最多说一句亲兄妹乱抡生出来的孩子不健康吧?
祁墨听到孩子两个字,整理袖子的手顿了一顿,淡淡道:“你千万别生孩子,不然我让他不死也残。”
太狠了!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他绝不会说夫人在撒谎,也绝不会告诉祁墨刚才两人因为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大费口舌的进行非常幼稚的争论……
一行人刚走出去,那木屋方向顿时传来爆炸声,倾刻间大火熊熊燃起!
三人一愣,赶到时木屋早成了一片残壁断垣。
什么都没有剩下。
三人相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刚才还在怀疑这木屋是不是华叔所说的老宅,现在基本确定。
他们一来,祁父就差管家来请祁墨,就这么点空闲,也被人钻了空子。木屋毁掉,线索算是断了。但至少,知道华叔所说的东西并不是虚构,对方显然怕他们得到。
可那终究是什么东西呢?
三人同时望向一旁的管家,他们来这里,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前脚进了这木屋,管家后脚便出现在门外,不可谓不可疑。
管家纵然训练有素,在三人的注视下,冷汗湿了背脊。
“少爷,老爷那边……”
祁墨抬手制止他的话,与沐清欢北宫目光一交错,北宫便明了,展颜一笑:“我先走了。”
虽不是第一次见祁父祁母,但每次见都那么陌生。
沐清欢对祁母西如月的的印象,就是强势。连自己儿子的婚姻都想操控在手里,并且不将别人的自尊放在眼里的人,她实在没什么好感。
还是那个大客厅,纤尘不染
祁渡坐在主位上,西如月在旁。一个威严,一个雍容,从里到外透出令人敬畏的气势。
以前沐清欢来这里,心里总是不安。因为她太过渺小,小到这对夫妇根本不会拿正眼看自己。……虽然现在也没什么变化。
他们的态度没有变化,好在她的心态有了变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做到波澜不惊并不难。而且这两人也没什么地方值得她惊的。
祁渡这次连弯都不绕了,当着沐清欢的面,就开门见山的道:“你们的离婚手续我会安排,再婚的人选我也给你安排了,人品样貌都是上等,比你身边这个强上百倍。”
沐清欢乐了。
这对父母简直了!
祁墨道:“西院老宅毁了,您知道么?”
祁渡说他的婚事,他说不相干的事情,这不是不尊敬,这是根本上对他的无视。
祁渡当场就发飙了:“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你的教养就是让你无视你父亲的话?让你这么傲慢的顶撞我?”他一掌拍在桌上,桌上杯子哗啦啦的响,他指着沐清欢道:“两年了,她肚子里连个孩子都没有,她既无财也无势,除了是个累赘之外,我不知道她于你来说还有什么用处。我允许你跟她结婚已是最大的让步,你别给我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