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七,你最好记住,在我这里,你没有为所欲为的资本!”

“你想玩的话,我让你输的一无所有。”

暗光里,她第一次看到了一个陌生而危险的顾以南,那一刻,她突然想起北宫的话:顾以南看起来是只狐狸,其实他是一只危险的狼。

能让北宫都忌惮的人,又岂会是普通人?

容七恍然惊觉,自己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她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四肢酸软无力。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顾以南似乎睡得很沉,即使是睡着,那眉眼间都尽是风流。嘴角更是习惯性的上扬着,给人一种**随意的感觉。

都是错觉!!

容七狠狠咬牙,暗自思考着一击毙掉他的可能性,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经验,让她知道这个时候——尤其是她现在战斗力为负的时候,千万不要跟一个魇足的男人硬碰硬,否则下场一定不会很漂亮。

很有可能她还没碰到他,自己就被抄杀了。

君子报仇,哼!十年不晚!

她悄悄的扯过一旁的他的衬衫——没办法,她自己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碎片,轻手轻脚的开门下了车,胡乱的套上衬衫扬长而去!

车里,顾以南缓缓睁开眼,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些许,透过车窗望着渐行渐远的女人,他翻打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北宫,你家的野猫已经成功被我睡了,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你的承诺,心甘情愿被我奴役?”

北宫:“……”没用的容七!!

挂了电话,顾以南用手指将头发梳理在后,将英俊的脸庞全都露出来。他望着窗外的天,想起昨天得到的消息,喃喃道:“连红罂都派出来了么……”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来,为整个屋子添了几分暖意。

沐清欢打了个哈欠,悠悠的睁开眼睛,这是她这几个礼拜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夜。

她从被窝里伸出双手,想伸个懒腰,却不小心打到什么东西,她惊了下,转头,才看到原来打到的是祁墨的胳膊。

以前她醒的时候,往往祁墨已经醒了,今天倒是难得的他比她起的还迟。

沐清欢缓缓转过身,就这样盯着祁墨看。

她发现原来祁墨的睫毛也很长,像一把扇子一样,阖在眼睑上,俊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深邃的轮廓。

像是最完美的雕塑。

沐清欢看了半天,兀自叹了口气,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给了祁墨这么多财产,还赐给他这样好看的容貌。

也许是她离的太近,呼吸惊扰了他。

“沐清欢,很痒。”

突然的声音让沐清欢吓的不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看见祁墨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幽幽的盯着她看。

想起方才自己偷窥他的事情,她俏脸不由染上一层红晕:“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不用去公司吗?”

暖暖的晨光里,她白皙的脸带着晶莹的粉色,格外的美丽。

祁墨微微失神,随即重新闭上眼睛,淡淡的回答着:“很累。”

沐清欢点点头,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外面忙,身体肯定吃不消,想了想,她道:“那你先休息,我起床了。”

却不料才刚坐起身,就被祁墨一把拉回被窝,搂在了怀里。

沐清欢刚想说什么,却听见祁墨慵懒的声音传来。

“别动,再睡会。”

沐清欢听话的不再扭动身子,一张小脸却愈加的红,低低的道:“我九点半要到医院的。”

“嗯。”祁墨从鼻尖哼了一声。

沐清欢抬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不明白他嗯是几个意思。

但是这样被他搂在怀里,她胡思乱想的厉害,加上昨夜的事情,她更加不自在。努力在脑子里搜刮着适合此时的聊天话题,猛地想起来件事——

“对了祁墨,你还记得第一次去我那咨询时画的画吗?”沐清欢拉出祁墨的一只手,温柔的给他按着穴,这是她最近新学的指法,可以帮助人放松精神。

祁墨被她按的很舒服,空出的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懒懒道:“记得。”

沐清欢抿了抿唇,继续问:“那是米奈尔的画你知道吗?”

“嗯。”顿了顿,他又道:“不一样。”

“是你喜欢米奈尔的画,所以改创的吗?”沐清欢双眸染上一层亮光,追问着,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有停下。

“别人画的。”

沐清欢一愣,她并不笨,略微细想一下就能知道前因后果:“所以那天我让你随便画点东西,你就画了这个?”

“嗯。”

“原本是谁画的。”沐清欢又问,是谁画的,能让祁墨记这么久,记这么清楚……

沐清欢待在他怀里,明显的感觉到祁墨的身体僵了一瞬。

良久,才听到他淡淡的吐气声。

“一个故人。”

说完他抽出手拍了拍沐清欢的脑袋:“你问题太多了。”

沐清欢眨眨眼,识趣的不再问下去,对于她来说,祁墨能够回答她这么多,已经是在她意料之外了,看来他今天的心情应该不差。

听到身旁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沐清欢索性也闭上了眼,反正这几天医院没什么事情,等会请个假好了。

然而,沐清欢再度睡熟的时候,祁墨却悄然睁开了眼睛,神思清明。

他低着头,眸光飘向了窗外,记忆的最深处,仿佛有道声音在呼唤着他。

“哥哥,你看我画的好看吗?”

“哥哥,我以后要成为像米奈尔一样的画家。”

“哥哥,等我长大了,要用画画的钱买一栋好大好大的房子,以后我们俩就住在那房子里,好不好?”

“……”

祁墨缓缓阖上了双眸。

有些过去,终究还是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