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枯泉山坐了两天,我恢复如常,血脉的戾气都消散了。
但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了,伏羲氏是我最仇恨的敌人,前所未有的仇恨!
离开枯泉山,我赶往北冥。
也没多久,我就抵达了北冥,直面北冰洋寒冷的冰山。
附近,依旧有许多外域人,大多是从浩土前来的,但我一个都不认识了。
他们也忙着考核,激动而紧张,根本没有在意外人,我来到这里也没有引起任何关注。
不过当我走到入口,那一群考核人员立刻脸色一惊,目光闪烁,有些不安,又有些纠结。
他们是认得我的。
我大步过去,一个考核人员小心翼翼地拦下我:“李公子回来啦?”
“何事?”我平静询问。
“李公子跟后尊先贤有矛盾……我们內域人最敬先贤……”考核人员尬笑,生怕我发飙一样。
我轻哼一声:“你们怕放我进去,被伏羲氏为难对吧?”
一群人笑得更尴尬了。
显然,他们不敢得罪伏羲氏,尤其是还涉及到了一个先贤。
我最好不要回內域,但要回去,也无人明令禁止我不准进去,只是到处都风声鹤唳,这帮考核人员忧心忡忡,怕放我进去后,自己遭受无妄之灾。
“你们想多了,后尊可不会为难你们,他可是先贤。”我讥笑一声,一步踏入了北冥,无人能拦我。
进入北冥,我直奔苍梧而去,随后让人带我进去。
带路的人也心惊胆战,一声不敢吭,听话地带我进去了。
我便到了缓冲区了,一进来,就有浩土修士大叫:“李十一!”
这帮浩土修士估计是器门术门法门的天骄,属于中上层修士,见过我的。
我没见过他们,不过还是点头示意。
当即,诸多浩土修士围过来,兴奋道:“李公子,听说你是內域第一天骄啊!太了不起了!”
“现在內域人对我们的态度明显变了,都是你的功劳啊!”
“李天骄,伏羲氏的事实在过分,但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们啥都说,也是有意安慰我。
我心情就好了起来,虽然当初在内界,大家是形同陌路,但到了內域,那就是老乡见老乡了。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怪。
“你们加油吧,我在內域等你们。”我鼓励一声,在众人的喝彩声中离去了。
走过缓冲区,就进入了那个古老的小城了。
城中人不少,內域很多门派家族都在这里安排了人手的,他们要挑选外域人。
我当即就听见城中內域人的议论声,全是关于我和后尊的。
“后尊抢……带走了伏羲琴,若伏羲氏有人能执掌帝兵,那就恐怖了。”
“是啊,伏羲氏若掌控帝兵,怕是会成为最顶级的大势力,毕竟內域没有任何势力拥有帝兵。”
“李十一去哪里了?好几天了也不见现身。”
“他得罪了先贤,怕是不敢进来了,哎。”
很多议论刻意压低了声音,显然不敢高声议论先贤。
我心里轻哼,径直离开古城。
我先不回道盟,直奔雲州而去。
这次,我不是要去太初神墟了,而是要去雲州极北之地的昆仑瑶池。
雲州荒无人烟,也就极北昆仑一带有人了,全是依托瑶池而生的。
我现在的速度极快,空间跳跃也不过如此,去雲州花不了三个时辰。
终于,我迈入了雲州的北方。
放眼看去,全是苍茫大山,此起彼伏的山脉实在太多了,宛如一头头巨龙匍匐在大地上。
我在北方的高空前行,发现山脉的海拔是逐步增高。
显然,海拔最高的地方就是昆仑,雲州的昆仑,亦是万山之祖,整个雲州的格局跟云贵川有些类似,我估计雲州还有两三条干龙脉。
我就不怕迷路了,反正哪里的山高我就往哪里飞。
等到夕阳发黄的时候,我终于看见了昆仑。
它尚在百里之外,可已经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
它的总体规模比九州昆仑山脉要小许多,但也更加独特,独一。
昆仑就宛如一个庞大的金字塔,伫立在雲州之北,而它四周延伸出了数不清的山脉,一条条粗大无比,上面长满了高耸入云的古树。
我闪身飞近,看得更加清楚了。
昆仑这座“金字塔”,高达万丈,四面似斜坡,很多地方黑沉沉的,可见隐藏着多少沟壑。
这还是从大方面来看的,若飞低去看,人渺小无比,面对昆仑似沧海一粟。
我暂时没看见昆仑上有什么人,我凝视昆仑之巅,只见若有若无的水汽升腾,时不时反射阳光,**出一片乳白色的氤氲来。
山中明显有上古大阵,遮挡了一切。
可由于凌云钟乳太强盛了,导致瑶池水汽外泄,形成了独特的升腾的氤氲之息。
太美了!
我没敢贸然靠近,这里毕竟是先贤孤儿院,不知道有多少顶级高手。
我飞向昆仑,在东面的山脚落下。
落下后,我抬头扫视万丈昆仑,只觉眼花缭乱。
山上的丛林、绝壁、花海……似错落有致的星域一样,散发着无尽的生机,还有专属于上古时代的神秘和沧桑。
远远近近,不见活人,唯有鸟兽之音。
不过我马上感觉自己被注视了,有人在山中看我,那估计是守山人。
我拱手笑道:“在下道盟李十一,前来拜访瑶池公主花间月。”
“稍等。”山中当即有了回应,显然花间月已经提前叮嘱过了。
我来了,直接通报即可。
我安静等待,嗅着昆仑的清香,有种身处世外桃源的感觉。
这是瑶池水数千年来滋养的成果吧?
偌大一个昆仑山,以及附近的山脉丛林,都散发着清香,实在惊人。
不愧是瑶池啊。
等了片刻,山中某处虚空破开,两排引路丫环飞出,脚下生出了花朵。
随后,一个蓝衣面纱女子飘然而至,眸子是碧蓝色的,眉目含笑,身上香气惊人。
她的脚下花海绽放,铺至了我近前。
这是一念花开的神技啊。
我暗自赞叹,不过脸上波澜不惊,看着花间月就是了。
她到了我面前,轻盈落下,脚掌踩着花海,婉约道:“李公子来了,可是有解救我父亲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