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的清晰照片,我们在第一时间传给了叶茜。在我们坐车回家的同时,刑警队那边已经展开了调查工作。
刑警队拿着照片直接按图索骥,很快便核实了其他三名死者的真实身份,我们刚到单位,叶茜便把三份人员资料递到了明哥的手中。
“冷主任,我们推测得没错,另外的三名死者也是居住在湖滨小区的外来务工人员,她们三个人分别来自不同的省份,工作在不同的公司里面。”
“胡鑫,女,二十二岁,浙江人,四年前七月二十二日失踪。”
“李雪梅,女,二十三岁,江苏人,三年前八月二日失踪。”
“李丽珍,女,二十四岁,山东人,两年前八月十五日失踪。”
“加上我们第一步核实的石玉花,女,二十五岁,湾南省洞山市人,去年七月九日失踪。”
“嫌疑人一年杀死一个?”听了叶茜的话,我有些诧异。
“而且都是七八月份。”胖磊做了补充。
“七八月份正值盛夏,女性穿得都比较少,很容易勾起人的性欲,难道嫌疑人是拦路强奸杀人,然后肢解抛尸窨井?”我想到了刚发生的那起案件,推测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只能说嫌疑人的口味比较重。”胖磊把四名受害人的照片摊开摆在了我的面前。
仔细看了一眼死者的真实照片,我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我绝对没有侮辱死者的意思,就事论事来说,四名死者长得都很不好看,而且她们四个人中最高的也就一米五八,连她们的身材都没有给人任何想象的空间。
“叶茜,这四人有没有共同的矛盾点?比如有共同的仇人之类的。”明哥问道。
“刑警队调查得很仔细,这四个人完全是互不相干的几个人,就像是四条平行线一样,没有任何交集。”
“嗯,看来结果不容乐观。”
“什么叫不容乐观,现在就没线索可查了!”我十分沮丧地说道。
“或许我们还漏掉了一点!”老贤很淡定地推了推眼镜片说道。
“哪一点?”
“编织袋。”
“编织袋?”
“对,在市面上流通的很多化学产品都是用编织袋包装的,比如化肥、农药、池塘里的消毒粉、食品添加剂等等,你们不搞实验或许对编织袋不是很了解,我们是经常跟它们打交道,其实编织袋上也有一些可以识别的信息。”老贤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明哥有些责怪的意思。
“我还以为颅骨复原可以给案件带来进展,所以……”
“好了,好了,先不说那些,你先把你掌握的说一下!”明哥有些焦急地催促道。
老贤点了点头,转身从实验室里拿出了一张编织袋的打印照片。从照片上看,案件中的编织袋就是那种最普通的白色袋子,上面只印着两个红色的宋体字“王氏肥料”,大字下面是一行阿拉伯数字加字母。只有九位数,肯定不是电话号码。
“难道你是说这上面的数字有隐含的信息?”明哥问道。
“对,只有有正规生产手续的肥料厂,才会获得这种销售代号,这里有九个数字,前四位数字代表的是肥料的种类,一般有化学肥料、人工肥料等等,中间两位字母代表的是生产序号,后面三位数字则是限定销售区域。”
“这种号码,属工商行政管理局审批,所以每个地市的代码都不一样,也就在你们去刑警学院的空当,我查了一下,现场装尸体的编织袋就是我们省富阳市的特有代码。”
“老贤,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在一座城市里去找一个叫‘王氏肥料’的生产厂?你知道一个市姓王的有多少么?而且你怎么确定这个编织袋不是嫌疑人随手捡来的?”我以为老贤会给我们带来什么令人精神一振的消息,没想到还是个不确定的因素,我有些坐不住了,张口反驳道。
“其实找这个肥料厂不难,因为按照编号,我能看出这家肥料厂主要生产腐殖肥料。这种厂家很少,而且根据他们厂家的销售区域代码,我已经查到了他们的电话和地址。不过小龙说得对,万一是嫌疑人捡的编织袋,那就一点分析的余地都没有了。”老贤点头说道。
“腐殖肥料是什么?”
“就是人工肥料,是生产者从野外采集普通的土,然后掺和枯叶、秸秆、家畜或者人的粪便、杂草等多种类的有机物,在一起慢慢发酵成的一种肥料。这种肥料大多是用来养花或者栽培果树。从肥料的成分就能想象出生产的过程有多么肮脏不堪,所以我说这种厂家很少。这也是这个‘王氏肥料’外包装明显不符合规定,也能获得销售代号的原因。”老贤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富阳市距离我们这里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这条线一定要见底,不能有任何猜测的成分在里面。小龙说的情况虽然可能存在,但是我们必须要确定排除,心里才能踏实。”紧盯不放的“蚂蟥精神”开始在明哥的身上散发开来。
为了这条线索能见底,两个小时后,我们五个人全部赶到了位于富阳市西南端的这家“王氏肥料厂”。我本以为这家肥料厂会有很大的规模,可到了地点才发现,我想多了。
所谓的肥料厂其实就是几个露天的大坑再加上几间小平房,站在坑外可以看到黑乎乎的一片,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臭气冲天的味道。因为快要过年的原因,厂里显得很冷清,用我们的土话来形容,就是“扔棍子都砸不到人”。
“有人吗?”明哥喊道。
“汪汪汪!”坑东边的平房内响起了犬吠声。
“谁呀?”一位身穿黑棉袄的老汉从平房中探出头来问道。
“你们这肥料……”
“我们这肥料都预订掉了,不往外卖!”明哥还没有说完,老汉便打断道。
“哦?预订掉了?这是什么情况?”明哥有些诧异。
“你们到底是干吗的?我看你们不像是买肥料的。”老汉几步走到了我们面前,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我们。
“你们这都是有正规批号的,还怕我们是暗访的不成?”明哥笑嘻嘻地递上一支中华烟。
“乖乖,大中华呢!”老汉咂巴着嘴从明哥手中接过烟卷,夹在了耳朵上,憨厚地笑着说:“好烟,我留着晚上抽!”
明哥二话没说,直接从手提包中掏出一包没有拆封的中华烟,塞在了老汉的手里:“大爷,这个你拿着!”
“这、这、这、这怎么合适!”老汉虽然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攥得死死的,丝毫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跟您透个实底,我们是搞果林生意的,我们在老远的地方就闻到这味了,我们一闻啊,就知道这里是人工肥料厂,这跟着味道就过来瞅瞅!”明哥这理由编得是合情合理。我们出门调查情况,最怕亮出身份,能旁敲侧击绝对不掏警官证。这也是被逼无奈,现在的执法环境不像以前,你要是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是公安局的,保证你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听你们的口音,是云汐市的人吧!”老汉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香烟装进了兜里。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要他收下烟卷,就不愁套不出话。
“大爷好耳力啊!”明哥竖起了大拇指。
“我以前在你们云汐市打过工,这离得又不远!”老汉笑眯眯地把我们领进了屋里。
“你们这肥料真的不卖?我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这个地方!”明哥是拐着弯地把话题往这上面引。
老汉面露为难之色:“大兄弟,真的不是骗你,咱们这厂里的人工肥这几年根本不往外卖,你们看见没,我们老板都没敢在包装袋上印电话号码。”
“这是为啥?”明哥有些不解,“哪里有开门不做生意的?”
“老板不想干了!这厂怕是也撑不了几年!”老汉叹气地说道。
“能说说么?我们正好也赶路赶累了,借您的地儿歇歇脚!”说着明哥又递上一支中华香烟,亲自给老汉点燃。
老汉咂巴了两口香烟,开口说道:
“这厂建了有十几年了,以前干得相当大,那时候我们市种果树的人特别多,肥料是供不应求。最近这几年,农村人外出打工的比较多,种果树的人越来越少,我记得是五年前,我们的肥料有好大一部分卖不出去。而且你也看到了,干这个又寒碜人,天天要运屎运尿。以前都是茅房,这粪还好收一点,现在都是公厕,大便直接冲到下水道里,收都收不到。你也知道,这人工肥不加大粪根本不行,料不足,这要是施到地里,还不被人骂死!这一来没原料,二来没市场,我是眼睁睁地看着肥料厂一天比一天小,以前有几十个肥料池,现在只剩下这三个了!”
“怎么不好卖,我们不是来买的么?”我插了一句。
“你来买,我们老板也不会卖的,因为这三坑肥料他只供应给一个村!”
“为啥?”
“我们老板做肥料生意赚了不少钱,现在转行做房地产了。这三坑肥料对他来说不算啥,所以他每年就半卖半送地供应给他老家的果园。我这把老骨头也跟着他干了十几年,这村子每年结的钱,他会拿一大部分给我做工资。可我听说再过几年这里就要被拆迁,到时候我也不知道咋办呢!”老汉越说越伤感。
“你老板人怪不错的!”明哥夸赞道。
“对别人不知道,对我绝对可以!”老汉点了点头。
“你们老板叫王守运?”我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企业法人营业执照问道。
“对!”老汉点了点头。
“他现在住在哪里?”我随口一问。
“以前就住在咱们富阳市颍尚区果园小王庄,现在赚到钱了,都搬到市里住了!”
“你们这三坑肥料年年都只供应到那里?”明哥接着问。
“对啊,每年七月份果树需要加壮肥,要不然结的果子小,每年都是那时候,村里派车过来拉。”
“既然都直接供应了,干吗还用编织袋那么麻烦?”我看着满屋子的编织袋,有些不解。
“用袋子装好算钱啊,要不然用车直接装,你说一车是多少袋?”老汉给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那行,既然你们这肥料不往外卖,那我们再找找看!”明哥起身准备告辞。
“我们富阳市东北边还有一个比我们这里大的厂,就是离你们云汐市太远了,运输费有点高。如果你们的种植面积小的话,直接用化肥其实也一样,不外乎果子小点,你卖便宜点也有人买!”老汉开始帮我们指点迷津。
“哎,那谢谢你了大爷,我们去瞅瞅再说!”
“那好,那我就不送了!”
“回吧!”
明哥冲着老汉一挥手,我们一行人又回到了车旁。
“你干吗呢?”从开始到现在,叶茜都一直眉头紧锁,好像在努力思索什么东西,于是我张嘴问道。
“你别打岔!”叶茜不耐烦地用胳膊顶了我一下。
“明哥,你看见那一屋子的编织袋了吗,哪里有一点抓手!”我开始转移话题。
明哥给我们几个烟枪各发了一支烟,接着我们四个人靠着车身开始吞云吐雾,只留着叶茜坐在车里。从明哥一言不发的表情来看,这个案件可能就要走进死胡同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叶茜在车里大声地喊叫起来!
我被她这一声吼叫吓得着实不轻,于是我低头往车里望了望,开口说道:“你想起来什么了?”
“富阳市颍尚区果园小王庄!”
“啥?你倒是说啊!小王庄怎么了!”我都有一种想把叶茜从车里直接薅出来的冲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滨湖小区看门大爷的户口就是从这里迁到我们市的,换句话说,那里应该是看门大爷的老家!”
刑警队的所有问话材料都要详细记录被问话人的所有身份信息,包括现住地、户籍地,如果涉及命案,还要记录被问话人是否有户口迁入迁出的情况,因此我们这里只有叶茜能回忆起这个细节。
“你的意思是说,嫌疑人用来装尸块的编织袋,有可能是从看门老大爷那里拿的?”我很快知道了叶茜想表达什么意思。
“对,你想想,老大爷虽然现在户口已经迁入到我们市,假如他在老家还种植有果树,就有可能会有这种编织袋。”
“咱们只要问问是谁从他那里借的编织袋,那这个人就是嫌疑人?”胖磊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走,趁亮回家!”明哥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使劲地踩了踩,有些激动地说道。
当我们再次赶到保安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钟,冬季这个时候,室外已经是夜幕降临,保安室内也亮起了刺眼的灯光,和白天相比,此时屋内的陈设看得更加一目了然。
“大爷,我们又来了!”明哥一脚踏进屋内。
“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个袋子不知道您是否熟悉?”明哥把一张编织袋的彩色照片放在了大爷的面前。
只见大爷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架在鼻梁之上,他只是简单地瞄了一眼,便说道:“哦!这不是土肥袋子嘛!”
“袋子上只写着是肥料,大爷您能一眼就看出这是土肥(富阳市对人工肥料的俗称)?”明哥微微一笑。
“这是我们老家产的肥料,我怎么可能不认得!”
“您最近几年回去过?”
“没有,没有,我一直都没回去过。”大爷一听明哥这么问,有些紧张地回答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种包装袋肥料厂也就这几年才用的,您既然没有回去过,怎么会认识?”明哥紧追不舍。
“我……”大爷顿时语塞,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不用问他肯定是对我们撒了谎。
“请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明哥逼问道。
大爷一咬牙,一跺脚,张口回道:
“没错,我是回去过,我在老家还种了十几亩果树。”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
“你什么?”
“我……唉!”大爷语顿之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也知道,我是个‘五保户’,这万一让街道知道我还有经济来源,肯定不会给我办‘五保证’,所以我对外从来不敢提这件事!”大爷给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现在果树还种吗?”
“不种了,我是从别人那里承包的,就种了四季(四年的意思)。”
“那平时农忙的时候,你怎么办?”因为他给了我们一个还将就着说得过去的理由,所以明哥的语气也变得平缓了很多。
“随便编个理由,请个假还不容易?反正街道的人几个月都不下来一次,我走个十来天也没人发现!”大爷解释道。
明哥听后,点了点头,接着问:“这种编织袋,你有没有借给过别人?”
“我从家里带来好多这种编织袋,床底下还有,这玩意又不值钱,借不借,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你让我说具体借给过谁,我还真不一定能想起来!”大爷很诚实地回答。
“是在屋里的那个双人床下面吗?”明哥朝屋里望了望。
“对,就是那个床底下,你们要需要的话,我去给你们拿!”大爷很客气。
“是这样的,大爷,我们需要拍几张你的保安室的照片……”
“没事的,你们拍,尽管拍!”还没等明哥说完,大爷爽快地答应道。
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嫌疑人装尸的编织袋极有可能是从门口保安室借来的,按照物证提取的规定,编织袋作为作案工具的一种,一定要查明它的出处,这也就是我们要给整个保安室拍照的原因。
胖磊走到勘查车里,拿出了单反相机,快速地调整好,我们其他人则全部都走出室外。
咔嚓,咔嚓!屋内响了相机快门的声响。
“小龙,你进来搭把手,把床底下的编织袋给我拿出来,我弯不下腰。”
按照规定,这剩下的编织袋要拍细目照片(俗称特写),所以必须要从床底下把袋子给取出来。
听到胖磊的召唤,我转身跑回到屋里,趴在沾满污渍的水泥地上,把床下那十几个编织袋抽了出来。
咔嚓,咔嚓!胖磊变换角度,对着编织袋就是一顿狂拍。
“哦了,放回去吧!”
听胖磊学着赵本山的东北腔调指挥我干活,我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朝他翻了翻白眼,蹲下身子把编织袋放回床下。
当最后一个编织袋被放回原处时,一大片伤痕累累的水泥地面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切割痕迹!”我一眼便认出了这一道道线条状痕迹的成痕原理。
“你说……”
胖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我便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磊哥,别说话,我怀疑这门卫老大爷没跟咱们说实话,我先观察观察再说,不要打草惊蛇!”我小声提醒道。
“嗯嗯嗯。”胖磊头点得跟小鸡吃米似的。
“先把里屋的门关上,我们在屋里找找看!”
胖磊蹑手蹑脚地轻轻把房门关上。
我从口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白手套,开始小心翼翼地在屋内寻找。
很快,我便发现了疑点。
“磊哥,你看,床底下有几双运动鞋,码号四十一,这肯定不是老大爷的鞋子。”
“你的意思是说,这屋子里除了他,还有人在这里居住?”胖磊虽然人长得蠢了点,但脑子却相当灵活。
“没错,而且还是一个年轻人!”
“那万一他说鞋子是他捡来的呢?”
“这个好办,我回头把这间屋子的指纹全部给处理一下,看看床边、衣柜这些比较隐蔽的部位有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如果有,这绝对可以证明他在撒谎,而那个居住在屋子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嫌疑人!”我又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切割痕迹,小声说道。
“说不定这老头还是共犯!”胖磊咬牙切齿地说道。
“磊哥,你就借故说你相机没电了,去车上把我的勘查箱里的荧光粉给我拿过来!”
胖磊对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转身朝屋外走去。
几分钟以后,我便着手处理屋内的所有家具客体,一枚枚清晰的指纹被我扫了出来。
“老头子对我们撒了谎,这些指纹一看就是年轻人的指纹。”
“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我看都一样啊!”胖磊眯起小眼睛,瞅了瞅问道。
我在床沿上找了一处比较清晰的手指印说道:“人一生中指纹的花纹特征是不会改变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从小手长为大手,指纹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变化。”
“生长期(十八岁以前)指头轮廓较小,纹线密度较大,边沿较光滑完整,纹线比较清晰和均匀,皱纹少而短小,形态多呈长圆形;”
“成熟期(十九到四十岁)指头丰满有弹性,中心花纹部位相对突起,纹线密度微小,由光滑逐步变为粗糙,乳突纹线和小犁沟(指纹纹线之间的间隙)较均匀,皱纹逐渐增多,而且长和粗;”
“衰老期(四十一岁以上)指头弹性逐渐减弱,纹线变浅、变粗糙,间断点增多,小犁沟变宽,脱皮增多,皱纹增多,指节褶纹向两侧延伸,而且分支增多。你看这些指纹,全部都是成熟期指纹,这些虽然都是陈旧性的指纹,但还是能看出来。”
“嗯,照你这么说,是有一点!”胖磊点了点头。
“我刚才观察过,这些指纹成熟期的粗糙特征并不明显,所以我推测,这个指纹的主人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二十三四岁。”
“高手!”胖磊冲我竖起了拇指。
“我还发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我表情严肃地说道。
“要不要搞得跟名侦探柯南似的!”胖磊在我面前就正经不起来。
“我没有心思开玩笑,我发现,这些指纹反映了它的主人属于极端性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