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个老乞丐在一个派出所门口徘徊。

良久,他才蹒跚地走进派出所的大门。

此时,一个身穿警服的警察翘退座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那个警察见到他,立即大吼道:出去,快出去,这不是你要饭方。

老乞丐小心地道:我不是来要饭的?

那个警察大声呵道:要钱也没有,你不看看什么地方,是你来的吗,再不走,把你抓起来。

老乞丐道:我是来报案的。

那个警察笑了笑道:报案,你有什么案好报的,你的钱被抢了,还是你被骗了,要知道报案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乞丐道:我的一个朋友不见了。

那个警察笑着说道:你朋友不见了?你和那个人什么关系:

老乞丐道:就是在一起要饭的,朋友。

那个警察道:不见了多久了?

老乞丐道:前天就没见到人了。

那个警察道:会不会是到别的地方去要饭去了,你再去找找。

那个警察道:不会啊,我们每天晚上都在住的地方碰头,可是,这两天都没见到人,他的东西还在,如果他走了的话那东西应该拿走,最起码,应该跟我说一声。

那个警察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你再去找找,一个要饭的,不就是这里不好要换个地方再要么,估计过几天就回来了。

那个乞丐道:可是,最起码要报个案咧。

那个警察恼怒地道:我再跟你说一遍,这里是派出所,报案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想好了,报假案可是要抓你的。

老乞丐想了想,欲言又止,转身走出了派出所。

早上,左正夹着一张报纸,左手拿着一杯豆浆,右手提着一袋包子走进了特案组办公室。

此时,刘洁正喝着咖啡看着电脑,袁江在一旁整理着资料,而肖建刚在一旁压腿。

看见左正进来,袁江道:怎么,老大,又吃包子啊。

左正知道他们几个喜欢议论他吃包子的事,他白了一眼,也不回话。

刘洁道:老大,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看报纸,打开电脑,点击鼠标就什么都有了。

肖建刚道:那是我们老大多少年的习惯了,早上一杯豆浆一笼包子一张包子,雷打不动。

左正吃着包子道:我看你们几个是闲得无聊是吧,我找点事给你们做怎么样?

左正话一出口,大家都不说话了,刘洁在偷偷地笑。

左正刚进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电话是副部长李成功打来的。

李成功道:怎么样,最近是不是有点闲啊。

左正道:哪能呢,大家都在时刻准备着,就等你一声令下,我们就马上出击。

李成功道:最近我们在安排反恐的事,所以对一般的刑事案件也就放松了一些,这一段时间你们也就闲下来了,不过,这不代表平安无事,我现在没有具体任务给你们,等一会有一个年轻人会找你,他有一些问题你帮他解决一下。

左正道:是。

不一会,左正听到有人敲门。

他抬头一看,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夹克的年轻人。

只见这个年轻人三十岁左右,身板结实,肌肉发达,身高一米八,看上去足有一百公斤。

不过这个人看上去双眉紧锁,一脸愁容,精神有些颓废。

刘洁看了看这个人道:请问您找谁?

那个人回答道:我找一下左正左组长。

左正看着他道: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人道:我先介绍一下,我叫楚先原,是津市特警队的队长,我有件事来麻烦您,之前我和李副部长说过。

左正立即回应道:哦,李副部长说的就是你啊,请进。

楚先原左右看了看办公室内的人道:我的事有点不太好说,可不可以换个地方?

左正道:哦,既然是这样,请跟我来。

在办公室的隔壁,有一间会客室,左正将楚先原带到了这里。

二人落座,左正问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这间屋里没有监控,你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楚先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这都是我的私事,这一个星期内,我被这件事弄得都快疯了。

左正道:看得出,不过你挑重点的说吧。

楚先原道:就在一周以前,我的二叔打电话给我,说是我三弟不见了,当时我一听这个消息,我就非常着急,要知道,我家三兄弟,我在部队,二弟在念大学,家里就这三弟照看家,由于家里人口少,家里所有的事都交给了他,为了维持家里生活,三弟还到镇上的一个厂去打工,可是根据同村一起去打工的人说,在一周以前,我三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听到我三弟失踪了,我妈当时就晕过去了,我妈醒来马上就找我二叔,让二叔给我打电话。

左正道:你具体说说你三弟是怎么失踪的。

楚先原道:据和我三弟同宿舍的人说,当晚宿舍的人睡到夜里三点,忽然听到我三弟大叫一声,等大家打开灯起来看的时候,我三弟已经不在**了,他们注意到,我三弟**的被子已经被拖到地上,床边的窗子大开着。

左正道:你三弟有多少岁?

楚先原道:上个月刚满二十二。

左正道:你三弟在那个厂干了多久了?

楚先原道:刚三个月。

左正道:那报警没有。

楚先原有些气愤地说道:提起报警我就来气,当晚同宿舍的就报警了,过了一个多小时,警察磨磨蹭蹭的终于来了,草草查看完现场以后,把同宿舍的几个人带到派出所去做了笔录,就没有消息了。

左正道:你知不知道你三弟有没有欠别人钱,或者是高利贷,或者是得罪了谁,和谁有仇。

楚先原道:这个我保证没有,因为我三弟经常和我通电话,所以家里的事和他的事我都比较了解,虽然由于工作原因我不常回家,但家里有什么事我都知道。

左正道:那你三弟最近正常吗,我是说和他一起工作的人,觉得你三弟最近的工作和生活比平常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楚先原道:这个我二叔问过了,厂里的工头和同事都说我三弟在失踪前都很正常。

左正点点头道:我现在很好奇的是,你怎么找到了李副部长?

楚先原道:我之所以焦急的原因,是因为我家里人对我说我三弟的失踪不同寻常。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家里的人估计我三弟已经不在了。

左正道:你家里的人为什么这样人为,或者说你家里人这样想的依据是什么?

楚先原道:我家里人的依据是,最近几年以来我们家那一片经常有人失踪。左正问道:你是说最近几年,经常有人失踪?

楚先原道:是的。

左正道:那当地警察就没有帮助寻找吗?

楚先原道:是的,因为我三弟的事我也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当地的派出所,对方先是否定人口失踪的事,然后又推脱警力不足,没有线索等原因敷衍我,最后,他们说会尽快寻人,会尽快联系我,但是我知道,想靠他们找到我三弟是不可能的。就在昨天,我到北京开会,我想起几年前我曾经见过李副部长,他曾屡次破获打拐寻人案而立功受奖,我还看到过表彰他事迹的报道,我就找到了他,他又把我介绍给了你。

左正道:你刚才所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我想我有必要到你家去一趟。

楚先原道:但我最近工作比较忙,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左正道:这个不必,只要你把你家的地址和你二叔的来你系方式给我就行了,我想不出一周,你会听到我的消息的,不过,如你先前说的一样,你要做好接到坏消息的准备,我不能担保给你找到活的三弟。

楚先原道:这个我知道,我只是不想我的家乡再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

第二天一早,左正带着肖建刚座飞机飞了两个小时来到了河源市,然后又从河源市座了三个小时的大巴来到了三水县,然后又座了两个小时的中巴车来到五福镇车站。

一下车,左正就拨通了楚先原二叔的电话,不大一会,只见一个穿着蓝布小褂,身材瘦小,面色干黄,留着几缕短须的庄稼汉模样的老汉一路小跑地来到了车站。

这老汉见左正二人站在车站大门口,连忙上前问道:二位是北京来的吧?

左正道:对,就是我们,楚先原的朋友。

老汉道: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没什么准备,我应该先到车站迎你们一下。

左正看着楚先原二叔跑得一身大汗,不由得问道:怎么,你是一路跑来的?

老汉擦了一把汗道:是啊,我正在干活,这不,你们一打电话我就小跑着来了,呵呵。

老汉又道:麻烦二位大老远到这来,真是过意不去。

左正道:没什么,楚队长让帮忙,我们没得说。

楚先原二叔道:昨晚就接到先原的电话,我想你们最快也要两三天才到,没想到这么快。

左正道:我看楚队长比较着急,所以我们就尽快过来了。

楚先原二叔道:那你们还没吃饭吧,现在快吃晚饭了,我帮你们准备一下,再安排个住的地方。

左正道:吃住先不急,我想先去三弟失踪的厂子去看看。

楚先原二叔道:还是先吃饭吧,先原一再交代,不能慢待了贵客。

见老汉一再请求,左正拗不过,只得跟着老汉走。

在客运站门口,老汉叫了一辆三轮摩托车,三轮车一路灰尘地带着左正和肖建刚来到镇中心的平远客栈。

安排好住的以后,在客栈的对面,楚先原二叔又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请左正二人喝酒。

对于这样热情的接待,左正和肖建刚有些不自在。

在之前办案的时候,他们到各个地方都有热情的迎来送往,不过那是花国家的钱,都是出于工作需要,热情也是为了工作需要,所以不管场面多豪华,接待的人多么热情,左正都感觉是在演戏,在走过场。

但是今天楚先原二叔的热情,是出于内心的,左正看到了一个农民身上的那种质朴率真的性格,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格,似乎令左正想到了很久以前的父亲。

左正看着热情的老汉道:楚队长叫你二叔,我也叫你二叔。

老汉连忙道:你们是北京来的贵客,我可不敢。

肖建刚道:这没什么,我们和楚队长都是兄弟。

左正看着满桌子的菜道:二叔,你点了这么多菜我们几个真是吃不了,还有这酒。

左正拿起桌上的一瓶洋河大曲道:我们工作是不喝酒的,所以,这个你退了吧。

老汉难为的道:先原在电话里都说了,找到老三全靠你们了,叫我好好招待你们。

肖建刚道:酒不喝了,我们吃饭吧,吃完饭你带我们去三弟的那个厂看看。

老汉还要客气,左正道:我们先找人,喝酒不急,啊,不急。

老汉还要说什么,左正和肖建刚拿起碗各自添了一碗饭吃了起来。

老汉见二人吃饭,自己连忙在一旁夹菜。

饭后,老汉道:我们这时候去厂里正好,他们刚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