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哥质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邵滨耸耸肩:“算不上包庇,最多就是知情不报,现行刑法中应该没有惩罚知情不报的法条吧!”
通哥微微颔首:“好吧,我们会认真考虑你的条件。”
邵滨提醒道:“请你们尽快考虑,如果等到明天晚上,就算我告诉你们他是谁,恐怕也救不了第三个女人了。”
出了会客厅,章鹏问通哥怎么样了,通哥摇摇头,说:“他想和警方谈条件,如果暂时放他出狱,他就会告诉我们凶手身份。”
章鹏大骂道:“这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警察谈条件,回头教训他一顿,他就乖乖说了。”
通哥摇摇头,说:“既然他选择和警方谈条件,就说明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打骂不仅不起作用,反倒会让他更加抵触。”
我追问:“那怎么办?”
通哥说:“其实,邵斌这么做肯定也是出于无奈,百顺孝为先,就算是臭名昭著的犯人,也并非自骨子里就是坏的,他心里记挂着老娘,也算有良心,不过他这么说,反倒让我们找到了方向,凶手的作案手法模仿当年的邵斌,但又有创新,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继承者。”
我看了看他,听他继续说:“邵斌被判十五年,和他接触的人不会太多,除了访客,基本都是高墙内的人,狱友,狱警还有一些工作人员,既然他能确定凶手身份,说明他们交情匪浅。”
章鹏问道:“你怀疑凶手可能是狱警?”
通哥叹了口气:“现阶段,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怀疑的对象。”
接下来,我们逐个核查了最近一年访问过邵滨的访客,寥寥无几,除了邵滨的娘也没别人了,而邵滨在监狱里独来独往,也没什么狱友朋友,至于狱警和其他工作人员,也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
好像刚刚找到一条路,走了几步才发现是死胡同。
转眼到了第二天,冷风扑面,重云如盖,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而我们的调查还是没有进展,通哥趁邵滨吃早饭的间隙,检查了他的号间,除了一些零食,也没什么发现,我们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邵斌的娘身上。
几经打听,终于找到邵斌家,原来自从邵滨出事后,邵老太太就独自搬了出来,亲戚朋友也和她断了联系,在知道我们是警察后,她问:“是不是阿滨出事了?”
通哥摇摇头,说:“您放心吧,邵滨在监狱里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和您团聚。”
邵老太太叹了口气,说:“我怕是等不到了。”
看她状态,确实是被病痛折磨已久,已是风中残烛,只可惜,重病床前无人照料。
那天上午,本是来寻找线索的,却为邵老太太做了半天义工,帮他打扫房间,并和她聊天,离开时已是中午,我不禁抱怨:“这都火烧眉毛了,您倒好,还弘扬社会文明,在这里陪孤寡老太太聊天。”
通哥没说话。
我又问:“既然邵滨这么孝顺,为什么我们不告诉她,邵滨和我们提条件,或许她能帮我从邵滨口中问出真凶?”
通哥否定了我的提议:“老太太身体状况那么差,无法承受任何打击了,如果她知道自己儿子为了她,和警方谈条件,情绪肯定会产生巨大波动,到时候不仅救不了人,反倒会搭上她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