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男人究竟为什么对女人好?
杜筱若撑到第七天夜里的时候,独对壁灯,终于把怀里抱了半宿的毛绒狗熊砸到了木头门上。狗熊蹦跳了几下,倒在了卡通地板革上。
壁灯是吕春秋从淘宝精心为她选的,货送到的那天,亲自驾车从城南到城北,为杜筱若装到她认为既合理又遂心的位置。装完后,吕春秋刚蜻蜓点水般地把杜筱若搂进怀里,她就再次发作了,滚!姓吕的你赶紧滚!
吕春秋最怕杜筱若说滚,偏偏滚是杜筱若的口头禅,张嘴闭嘴让吕春秋滚。
开始的时候,吕春秋以为杜筱若是闹着玩的,后来发现她是认真的,认真的让他胆寒。
毛绒玩具也是吕春秋送给杜筱若的,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从西单某家商场的三楼乘电梯下到一楼,怀里却抱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玩具熊,相信他比熊更吸引人的眼球。熊本身没病,他也没病,他抱着熊就病的不轻。吕春秋毫不顾及电梯里俊男靓女们投向他的异样目光,心无旁骛地出电梯,把熊放到副驾的位置,还系了安全带,在三环堵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依然兴高采烈地送到了杜筱若的怀抱。
那之后,杜筱若走着站着躺着都抱着那熊,形影不离的样子。吕春秋觉得杜筱若的怀抱应该抱他的,难道他还不如一只狗熊。抱怨加抗议,最后得到的答复是滚。杜筱若让他滚远远的。
吕春秋不滚,他认为可能是时间的问题,时间再长点,杜筱若迟早会接受他的。狗熊再好,毕竟是玩具,死的,他是活的,有血有肉,他不相信美貌和智慧并存的杜筱若没有七情六欲。
吕春秋在同那只狗熊争风吃醋,羡慕嫉妒恨了几个月之后,终于在情人节的晚上爆发了。情人节的晚上吕春秋炒了杜筱若爱吃的农家小炒肉,花了两个多小时做了杜筱若爱吃的凉皮,总之做了一桌子可口的饭菜。杜筱若喝光了一瓶长城干红,吕春秋喝光了六瓶哈尔滨。醉意朦胧间,杜筱若又抱了吕春秋送她的狗熊。杜筱若的怀抱空间是有限的,抱了狗熊就不能抱吕春秋。吕春秋就从后面把杜筱若连同她怀抱里的狗熊搂进了怀里,杜筱若针扎般地跳了起来,让吕春秋赶紧滚。
杜筱若是认真的,吕春秋慌了,试图再次将杜筱若抱进怀里。杜筱若没给他任何的机会,把门一开,干净利索地说,滚!吕春秋先是僵硬的笑了一下说,那我滚了啊?他以为杜筱若和他闹着玩的。谁知道杜筱若刻不容缓地一连说了三个滚,吕春秋就真的滚了,从杜筱若的生活里消失了。
2.吕春秋是杜筱若交往时间最长的男人。
在吕春秋前面,杜筱若交往过无数个男人,有的几小时,有的几天,有的几月,只有吕春秋前前后后的交往了三年多时间。
吕春秋之前的那些男人,有的是自己滚的,有的是杜筱若让他们滚的。交往最短的那个男生是大学报到时认识的,典型的学哥。
九月的北方夜晚,不凉不热,尤其校园的白杨树下,光怪陆离的灯光若隐若现,学哥像唱《青藏高原》一样,任何的过度都省略了,直奔**来了句,呀啦索,那就是青藏高原,把杜筱若摁到树上嘴唇直奔她的嘴唇。
杜筱若瞬间美好的感觉崩塌了,本来花前月下,正是浪漫缱绻好时光,统统被学哥破坏了。他以为白天替她扛了行李,送她爬了五楼,鞍前马后的帮她交学费领学习用具,晚上就可以把她摁到树上吻她。杜筱若是一路流着泪回到宿舍的,爬上床哭到很晚才睡着。
后来学哥又锲而不舍地约过她无数次,都被她无情地拒绝了。
学哥毕业后,杜筱若认识了在学校食堂门口贴手机膜的社会青年俊梁。
俊梁只读到高中毕业,就在社会上闯**,积攒了不少社会阅历,比起大学校园里那些文质彬彬书生气十足的男生来说,女生更青睐。再加上俊梁会贴手机膜,所以身边总围着一群唧唧喳喳的女生,其中不乏暗送秋波者。俊梁却一眼就在众女生中发现了杜筱若,不急不躁,不挣不抢,文文静静地等着。
杜筱若的手机不是新买的,使了两年多,手机膜已经划痕累累,决定重新贴张膜。自从俊梁发现她那一刻起,俊梁不时的偷看她。或许正应了那首歌,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杜筱若一眼,从此不能忘掉她的容颜。
俊梁是最后一个为杜筱若换的手机膜,那时食堂里只剩下了清洁工阿姨在埋头打扫,谁都没有注意门口更换手机膜的杜筱若,更没有注意在食堂门口已经存在了几学期的俊梁,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次邂逅,接下来却演绎了一场轰动了整个校园的爱情。
整个过程,俊梁没和杜筱若有过一句多余的交流,一个贴膜,一个需要贴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再正常不过,萍水相逢而已。
杜筱若下了晚自习刚回宿舍收到一条短信,陌生的手机号码,却问她下课了么?没有任何的称谓。杜筱若经常收到莫名其妙的短信,称谓千篇一律都是美女,美女下课了么?美女吃饭了么?美女睡觉了么?有班里熟悉的男生,也有系里不熟悉的男生,目的却是一样的,都想和她套近乎,把她追到手。杜筱若对待那些短信就如同对待诈骗短信或者骚扰电话一样,统统置之不理。
可那天晚上的短信莫名其妙的让她的心里暖暖的,随手回了一句:下了,你呢?杜筱若以为是班上的某个男生,并没有太在意,就去水房洗漱了。洗漱完毕后才发现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天气预报说明天大风强降温,记得加衣,晚安,好梦。自自然然的一条短信,就像生活里的一个熟人一样充满了关心和牵挂,让杜筱若发自心底的回了两个字:谢谢。
那之后,陌生人的问候短信总在杜筱若下晚自习后发来,有时问她回宿舍了么?有时问她看见天上的月亮了么?有时问她主持人大赛参加了没有?
渐渐的就有了简短的交流,对方话从来不多,点到为止,问的都是关于学校里众所周知发生的一些事情,今天拔河比赛了,明天消防演习了。答的都实话实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有些事连杜筱若都不知,对方竟然了解的十分清楚,连周末学校门口有车接女生都清楚。杜筱若问接女生做什么?他特别不屑地回答,能做什么,还不是卖身。
那是杜筱若第一次知道学校里有女生在外卖身,也是杜筱若第一次觉得对方不像学生。
一来一往的习惯了对方的问候短信,隔几天收不到对方的问候短信,杜筱若总会主动的问候一声:这几天忙什么呢?对方有时很快就回复,有时很久才回复,杜筱若也不放在心上。
一次对方竟然说:中午看见你了。杜筱若很是纳闷,问在哪儿?对方也实话实说,在食堂。然后每天对方都会给她发内容相同的短信:我又看见你了。问在哪儿?回答统统是食堂。杜筱若猜测对方是一名厨师,不然怎么可以每天都能看见她。于是她就半开玩笑地问:你是火夫?对方竟然装傻,问他伙夫是什么?她懒的打字,就百度了火夫,然后把截屏发给了他。他说杜筱若抬举他了,他就是个打扫卫生的。杜筱若把食堂里所有打扫卫生的想了一圈,都没一个男的,哪怕是六七十岁的老爷爷都没有。杜筱若说他是骗子。他没反驳。
再之后他说又在食堂看见杜筱若了,还把她穿了什么衣服描述的丝毫不差。杜筱若觉得太不公平了,她在明处,对方在暗处,就说:告诉我你是谁,不然再不理你。
对方让她先到食堂门口等他,到了告诉他,他马上就到。
杜筱若前脚进食堂,后脚就给他发信息告诉他到了,半天都没动静。杜筱若急了,说你再不来我走了啊。没想到对方说他早到了。杜筱若回头的时候,看见了一脸坏笑的俊梁,忍俊不禁地跑到他跟前说了声,坏蛋。
3.像所有的男生女生邂逅一样,俊梁开始等杜筱若一起吃饭。
有次半夜杜筱若手机没了流量,不能看电影,就给俊梁发短信,问他能不能帮她交手机费,她想开通流量看电影。俊梁犹豫都没犹豫就用网银给她交了一百。杜筱若收到短信提示的时候,给他回信息道:你真有钱。
第二天杜筱若就把一百块钱还给了俊梁。俊梁有点不高兴,说我给你交就没想着和你要。杜筱若执意要还,俊梁说那你以后别让我再交,果然那之后杜筱若再没让俊梁交过手机费。
学校组织篮球比赛,杜筱若不小心崴了脚,一旁加油助威的俊梁当仁不让地把她背上了五楼宿舍,亲自跑到楼下的超市买了冰块为她敷上。
一周后,杜筱若才下楼去教室上课。短短的七天,把宿舍里的姐妹羡慕的哭爹喊娘,直呼苍天呀大地呀我的白马王子在那里啊。杜筱若爱吃桃罐头,俊梁提前在超市买好冰镇一夜,第二天托她同学带回宿舍。杜筱若爱吃排骨,俊梁每天徒步两站地到一家骨头馆买了打包,依然让她同学带回宿舍。
那几天,同宿舍的女生只要一回宿舍就嚷嚷着让杜筱若掏跑腿费。面对从天而降的幸福,杜筱若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女生一样芳心大乱,乱的夜不能寐。她就给俊梁打电话说,你会把我宠坏的。俊梁说你是我的我不宠你宠谁。
爱情就这样不着边际地降临了,杜筱若习惯了俊梁给予她的一切。
杜筱若生日的那天,俊梁在她宿舍楼下摆了一堆蜡烛,挨个点燃了,在楼上看正好是杜筱若我爱你。宿舍楼上楼下呐喊声响成了一片,齐整地喊:杜筱若我爱你。
仿佛杜筱若是最后一个发觉的,等她从窗户上俯瞰见那几个字的时候顿时幸福的有了窒息感,冲下楼,俊梁已经张开了怀抱。杜筱若在众目睽睽之下,没给他拥抱的机会,只小鸟依人地说了声谢谢。围观看热闹不过瘾的学生们起哄似的喊:亲一个!亲一个!
俊梁在等待,不过瘾的学生们也在等待,等待杜筱若给他们一个过瘾的交代。杜筱若想说对不起,话到嘴边被俊梁堵住了嘴。俊梁的吻是霸道的,不容拒绝的。杜筱若的拒绝也是霸道的,不容置疑的。当俊梁再次强行亲吻杜筱若嘴唇的时候,所有等着过瘾的学生们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和一声发自杜筱若内心的声音,滚!
俊梁懵了,杜筱若也懵了,不过瘾而等着过瘾的学生们也懵了,空气里的水分瞬间被液氮凝固了似的冷。
杜筱若是宿舍快熄灯的时候后给俊梁发的短信,简短的三个字:对不起。俊梁问她,你爱我么?她的回答是肯定的爱。俊梁让她出去,俩人去开房重新给她庆祝生日。杜筱若没有抵挡住爱情的**,被俊梁用摩托车带到了旅馆的门口。
原来俊梁白天就开好了房,没想到杜筱若会给他来那么一出,正一个人沮丧呢,杜筱若的短信到了,顿时喜出望外,立马来了精神,觉得还是有希望的。在驮着杜筱若到旅馆的路上发誓,只要杜筱若踏进旅馆房间的门,就把她拿下。
果然杜筱若前脚进房间,后脚俊梁就反锁了房间的门,嘴上说着宝贝想死我了,就动了手。杜筱若来不及反应就被俊梁压到了**,迫不及待地要脱她的衣裳。杜筱若挠了俊梁的手,俊梁手一撒,问杜筱若怎么了?杜筱若说,你让我走。被挠破手的俊梁彻底傻了,问杜筱若,我对你好不好?杜筱若点了下头。俊梁故作纳闷地问,那你拒绝我。杜筱若为难地道,不是。
俊梁再次准备上阵的时候,杜筱若劈头盖脸地挠他,把他挠的兴致皆无,放开杜筱若气急败坏说,走吧,走吧,快走吧。杜筱若起身就走,刚到门口,不甘心的俊梁又追到门口,从后面抱住她,不让她走。杜筱若开始挣扎,如同被陌生人强行搂抱了似的挣扎。
挣扎的结果是俊梁再次放开了她,然后气急败坏地问她,你什么意思?她反问俊梁,你什么意思?俊梁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爱你,我就想得到你。不行,杜筱若的回答干脆利索。俊梁似笑非笑地乜斜着杜筱若,你他妈的玩我。杜筱若急了,你?!俊梁说,你别和我玩这一套,你想和别的女生一样,学校里一个男朋友,社会上一个男朋友,吃我的喝我的,却不让我睡,门儿都没有。
杜筱若快疯了,说,我没有。可惜俊梁不信,你骗谁呢?没有你不让我睡,我对你还不够好么?杜筱若说,我知道你对我好。那你怎么不让我睡?俊梁质问她。杜筱若真的疯了,你对我好我就该让你睡啊,难道你对我好就是为了睡我的?俊梁的回答是肯定的,不但肯定,而且还说,废话,我他妈的不为了睡你,我有病对你好。杜筱若的眼里有了泪,你对我的好,我不会忘记的。
俊梁以为杜筱若回心转意了,借机又抱住了杜筱若,低声说了几句情话,想把她往床边引。杜筱若不给他半点机会,说了一句特别破坏情绪的话,行了,你给我花的那些钱,我会还你的,求求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好,我还不起。
杜筱若是痛苦的,可惜那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凭心而论,她是爱俊梁的,因为她真切的感受到了失去俊梁的痛苦,几次在犹豫和矛盾中徘徊着,拨了他的手机号,又挂断,写好的短信再删除,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自己。
俊梁让她考虑好了再给他打电话,只要她给他打电话就意味着她考虑好了。杜筱若没有考虑好,还是想给他打电话,她忍不住,她想他。忍耐都是有极限的,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不但拨通了俊梁的手机,还告诉他,她想他了。俊梁真以为她考虑好了,让她在宿舍等他,他马上打车去接她。杜筱若说,我就想让你陪我说说话。俊梁说她有病。说完把电话挂了。
半个月后,俊梁在宿舍楼下截住了杜筱若,让她还钱。杜筱若发誓说等她大学毕业挣了钱一定还他。俊梁给了杜筱若一周的时间,如果一周不还他钱,就在学校的广告栏里公布她的姓名和班级。杜筱若银行卡里有的是钱,可那钱除了交学费和生活必须之外,她不想花。
一周后杜筱若成了学校的名人,借搞对象骗吃骗喝的名人。
幸亏杜筱若很快就毕业离校了,不然她非得辍学不可。
毕业前夕,俊梁依然不甘心,打电话给杜筱若,说陪他睡一夜,就不要她还钱了。杜筱若说钱她一定还他。俊梁问杜筱若是不是泥捏的,怕弄烂。然后又说,你他妈的长个东西不就是给男人弄的嘛。
杜筱若死的心都有了。
4.毕业后,杜筱若实习了半年,在她生活的城市做了一名公务员,第一个月发工资就坐车把钱还给了俊梁。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独自住在单位的宿舍里,避免和一切异性来往,拒绝一切异性给她的好。
在女同事的眼里,杜筱若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在男同事的眼里,杜筱若是地地道道的冰美人。女人的美丽分两种,一种随和,一种拒人千里。杜筱若的美丽属于后者,长的再美丽若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甚至不食人间烟火,不近人情,久而久之,不但男同事近而远之,连女同事也近而远之。久而久之,杜筱若在众人的眼里成了一只骄傲的孔雀,整天目中无人不苟言笑的样子。
偏偏单位里有那么一个人不但没有对杜筱若近而远之,反而充满了浓厚的兴趣,那个人就是杜筱若的领导。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领导也是人,领导也爱美。还有人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兔子不干了,兔子想我不吃难道让别的兔子吃啊,既然草就是让兔子吃的。
在以往的经验里,领导是不需要刻意流露出对某个女下属的好感的,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一句暗含关心的话,女下属就会心领神会的。
领导给过杜筱若无数个眼神和无数句暗含关心的话,杜筱若都没有就范,主动投怀送抱。领导开始嘘寒问暖,隔三差五的单独找她谈心,语重心长地让杜筱若好好干,前途无量。然后说单位里某个空缺的职位,很多人都在竞争,只要她表现的好,他第一个考虑她。领导讲这些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摸了摸她的头。
杜筱若不傻,她清楚领导的意图。杜筱若排斥一切异性给予她的好,包括领导。
尽管杜筱若并没有如领导期望的那样好好表现,出乎她意料的是,最后那个职位竟然落到了她的头上。接下来的表现杜筱若依然不显山不露水,按部就班地上班,一丝不苟地工作。领导旁敲侧击地暗示过她好几次,问她怎么感谢他,她都是那句话,谢谢领导栽培,我不会让领导失望的。
领导的耐性是有限的,所以领导给了杜筱若最后一次机会,以去省城开会的名义单独带着杜筱若游山玩水。领导还是含蓄的,开了两间房,他一间,杜筱若一间。
为了制造水到渠成的机会,领导特意安排了下午的列车,抵达省城的时候刚好华灯初上,夜色阑珊。为了营造浪漫的气氛,在酒店就餐的时候还点了一瓶洋酒。
在酒精的作用下,领导**裸地开始引诱杜筱若,先是夸她是单位里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女孩子,然后又说她报到的第一天,他就喜欢上她了。最后像是给她吃定心丸似的说,这里是省城,让她放心大胆的玩。杜筱若没陪领导喝完最后一杯酒,就借故头晕匆匆的回了房间。领导心里乐开了花,以为杜筱若提前回房间等他了,仰头喝掉最后一杯酒,回到房间洗了澡,躺在**就等着杜筱若送上门儿了。
领导也是男人,出于男人的本性觊觎杜筱若不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了,终于等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领导亢奋的有些过头。几次起身走到门口听门外的动静,折腾了半宿,也没等到杜筱若主动送上门。打她手机竟然关机,领导原以为她不胜酒力,一回房间就睡着了,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去敲杜筱若房间的门,越敲心里越急,越急越敲。
领导的脑门儿上冒汗了,一旦杜筱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吃不了得兜着走。急匆匆的找来酒店的服务员用钥匙打开房门,发现杜筱若还活着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到肚子里。领导有些气急败坏,问杜筱若他敲半天门,她怎么不答应。杜筱若说她没听见。领导蓦地明白原来是杜筱若装没听见,顿时怒了,抑扬顿挫地问杜筱若什么意思。杜筱若不知该如何回答,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具体那天领导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杜筱若不想再回忆了,她只记得最后她逃出了酒店。但领导有一句话,她永远记得,领导说杜筱若你少他妈的给我装,得了便宜卖乖。
从省城回去的第二天,杜筱若就向领导递交了辞呈,她说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领导还想挽留她,说杜筱若你什么意思?领导的意思她懂,公务员不好考,别人做梦都想当,她却要辞职。杜筱若去意已决,说辜负了领导的栽培。领导显然不甘心,说,杜筱若,你不至于吧。杜筱若说至于。领导乜斜着她,一副吃定她的嘴脸道,如果我不同意呢。杜筱若说,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走。领导恼了,领导把办公桌一拍,杜筱若,你有病吧,谁睡不是睡。
5.杜筱若一个人做一个人的主,离开单位后招呼都没打,背上行囊就踏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
她有家,家却不是她的牵挂。她有父母,父母却不是她的牵挂。
以杜筱若所学的专业,很快就找了一份让她满意的工作,在一家私立医院做了一名B超师。让她满意的并非她的工作,而是医院的院长,院长是女的。
北京的喧嚣和热闹对于杜筱若来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工作她的,北京喧嚣热闹北京的。起初她住在医院的病房里,白墙壁,白天花板,白窗帘,白床单,白被子,甚至连门都是白色的。杜筱若讨厌白色,一天二十四小时目光所及的地方统统是白色,更糟糕的是北京的天说灰不灰说白不白,灰灰白白的让她压抑。
一个月之后,杜筱若逃离了医院的病房,独自一个人搬到了北五环,开始了挤公交挤地铁的独来独往的生活。
在去医院之前,杜筱若会化自己钟爱的妆,穿自己喜欢的五颜六色的衣裳,到了医院再一件一件的脱掉换上白大褂,开始了一天或忙碌或悠闲的工作。
在其他医生的眼里,杜筱若就是个奇葩,把自己打扮的花姑娘一样,除了简单的和患者以及患者的家属交流几句之外,绝不多说一句话。中午吃饭排队打饭的时候戴着耳机,闭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打了饭独自寻了墙角的位置坐下,埋头吃饭。渐渐的医院里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有意无意的把那个座位留给她,那里就成了她的专座。
下班后绝不在医院多停留半分钟,有条不紊地脱掉白大褂,摘掉口罩,一一挂好,一件一件地穿上她的花衣裳,耳机一戴,简单的补个妆又开始了独行侠一样的挤公交倒地铁之旅。
杜筱若把十平米出点头的出租屋,收拾的像万花筒,连顶棚都糊成了天蓝色。虽然那房子仅仅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隔间,但它的空间属于杜筱若,她完全按着她的思维和喜好在单人床周围的墙上张贴上她喜欢的壁纸。
那不过是房东曾经的一间卧室,隔成独立的单间租给了怀揣着梦想的来自天南地北的北漂一族。杜筱若是没有梦想的,她的梦早在十三岁那个秋雨连绵的午后就破灭了。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为什么要来北京,或许就为了逃离太过熟悉的那座城,逃离那里太过熟悉的人。曾经她以为考上大学,就可以离开家了,谁曾料毕业后还是回到了阔别了四年的城市,在母亲的安排下。
四年大学,她和家和母亲唯一的维系就是钱包里的那张银行卡。母亲从不问她需要不需要钱,缺不缺钱,都会隔一段时间往她的卡上存一笔钱。
杜筱若以为四年可以改变许多,可以忘却许多,谁曾料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离开。
到北京后母亲依然隔段日子,往她的卡里存一笔钱。那些钱足以让杜筱若支撑她的童话世界,窗帘上有星星有月亮。墙壁上有鸟语有花香,地板上有小红帽有大灰狼。她的童话故事由她独自彩排化妆谢幕。明天想要大海想要远航,她就换上另外的窗帘,窗帘上有扬起的风帆,有飞翔的海鸥,有**漾的碧波,她是她自己的舵手,靠着想象的翅膀,她可以抵达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后天她想要雪山想要净化心灵,她就换上再另外的窗帘,窗帘上有她向往的青藏高原,有她向往的布达拉,有她向往的雪山,闭上眼,那就是她的青藏高原就是她的布达拉就是她的雪山。
房东提供免费的WIFI,杜筱若买了台笔记本电脑,每天晚上一边听歌一边斗地主。杜筱若不是个恋战的女子,每天晚上只斗那么几把就上床睡觉。她喜欢缱绻在**,猫一样进入梦乡。但她的梦经常会被来自隔壁房间的邻居们吵醒,那是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女子痛苦抑或畅快的呻吟,间或伴随着女子的撒娇声,男子询问女子是否**的问询声。
杜筱若实在不明白那些女子为什么那么喜欢**,夜夜做,累不累。还有那些男子,吭哧半天累死累活的图什么。
那些声音无孔不入地让杜筱若感到恐惧,犹如恐怖电影里人为制造出的那些声音一样让她汗毛倒竖,让她想从六楼跳下去,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上天入地都无门,她只能蜷缩着身体,堵住耳朵,像隔绝空气一样隔绝那些莺莺燕燕的**词浪调。
睡不着觉的夜里,她放歌,一首接着一首,直到把隔壁疲乏的惬意后进入梦乡的小情侣放到敲她的门,问她还让不让人睡觉,大半夜的放歌,她就理直气壮地反问他们,让不让人睡觉,大半夜的叫,鬼哭狼号。呛的隔壁几对小情侣无言以对。
杜筱若不想和他们吵架,俗话说宁得罪远亲不得罪近邻。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白天看着几个男子打扮的斯斯文文的,怎么到了晚上就成了野兽。还有那几个女子,白天怎么看都是文文静静的,到了晚上叫的无遮无拦,要死要活的。
杜筱若觉得房东纯粹的有病,房与房之间的隔板薄的手指都能捅出窟窿,自然隔不了音。钱是省了,同一屋檐下的房客放个屁隔壁都听的真真的,何况地动山摇般地**。
后来杜筱若歌也懒的放了,隔壁做隔壁的,她睡她的,有几次她真想告诉隔壁的女子想叫就叫吧,憋的她都喘不上气来,那压抑的声音就像哮喘病人似的。幸亏很快隔壁的几个女子又忘记了她的存在,叫声有恢复了从前的气势,不然她们憋不死,杜筱若非得憋死。
日子就在隔壁几个女子轮番的**声中过去了几个月,杜筱若也习惯她们略带夸张的叫声,似痛非痛,似痒非痒的,让她觉得可笑,不就是做个爱嘛,至于叫的那么夸张嘛。
6.斗地主的时候,杜筱若把头像设置成了自己的照片。照片是她大学毕业的时候拍的,同宿舍的姐妹说她面若桃花,嫩的就像花骨朵。
果然不少男人一边出牌一边同她搭讪,千篇一律的几句俗气的话,无非是夸她长的美丽,想加她好友,进一步的深聊。面对形形色色的搭讪者,杜筱若一概视而不见,他们说他们的,她玩她的,井水不犯河水。
面对虚拟的网络,杜筱若的态度永远是不温不火。她从不指望或者期待能从虚拟的网络世界找到她需要的那份爱情。
看似刀枪不入的杜筱若,内心是极其柔弱的,就如生活在海底世界的蚌一样。她排斥异性,不代表她不渴望异性。她厌恶性,不代表她没有欲望。
偶尔在失眠的夜晚通过某个好友的验证,对方却**裸地用冷冰冰的文字勾引她。更有甚者,明明聊的挺和谐,与她视频时,视频里竟然是他斗志昂扬的性器官。她一一把他们拉进黑名单,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再加她为好友,她拒绝,他们就出言不逊骂她装,还挑衅地问她是不是没见过男人的XX。那两个字是杜筱若连看了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的,他们竟然厚颜无耻地以文字的形式发给她。
让杜筱若更受不了的是,有的男人上来就说,看着她的头像就想吻她,就让他想入非非,就让他亢奋。有个男人竟然说他拷贝了她的头像,保存在电脑里,**的时候一边亲吻她的嘴唇,一边摸,那感觉好极了。杜筱若吐了,吐的几乎虚脱。她无法想法那些变态的男人怎么会亲吻着显示器而**澎湃。
杜筱若觉得男人都有病,不但生理有病,心理也有病。再斗地主的时候,她就专心致志的斗地主,无论男人说什么她都不搭理他们,却总有那么一两个男人说那么一两句话撩动了她尘封已久的琴弦。杜筱若就如一架在布满蛛网的,终日不见阳光的,被人遗忘了的房间角落里丢弃的一把古筝,总有溜进来的猫或者老鼠不经意的踩上去,弹奏出了音。
有个男人同杜筱若聊了大概有半个多月,杜筱若挺喜欢他说话,幽默风趣。突然有一天男人却说想和杜筱若见面。杜筱若特别的纳闷问他见面做什么。他竟然出口成章地道当然是开房了。杜筱若更纳闷了,又问他开房做什么?男人乐了,说,当然是**了。杜筱若给了他一句,你有病吧。男人却恼了,说杜筱若作为女人你怕睡,要你那二两臭肉喂狗呢。
杜筱若立刻就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之后,杜筱若这把古筝再一次沉寂了。古筝是古筝,却断了弦,任猫或老鼠在上面走过都发不出音了。
杜筱若没有想到有一天,有个男人再次让杜筱若这把断了弦的古筝发出了音,他竟然把杜筱若断掉的弦一根一根的接住了,叮叮咚咚的弹奏出了简单的音符,渐渐的成了流淌的曲子,他就是吕春秋。
开始的时候,杜筱若都觉得他像出土文物,老气横秋的,对什么都没兴趣,得过且过的。
吕春秋斗地主有一搭没一搭的,今天斗,明天未必斗的主。杜筱若是天天斗,不斗她没事情可做,总比干巴巴的听隔壁女子的**声好。有天夜里,杜筱若手气好,把把赢,坐她下家的吕春秋输的一塌糊涂。杜筱若正在劲儿上,就说了决战到天亮的话,谁知道吕春秋却不接她的招,招呼没打就溜了。
那段时间吕春秋过的人不人鬼不鬼,老婆美其名曰出国镀金,实则是跟人跑了。吕春秋不是耍赖的人,老婆提出离婚,他二话没说就在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房子是婚后俩人买的,老婆念及旧情,说房子就留给他了,等他再娶老婆的时候用。俩人结婚后薪水几乎都还房贷了,所以存款也没多少,老婆一分没动,都留给了吕春秋。
吕春秋和老婆可谓青梅竹马,出生在北方一个猫不拉屎狗不打架的,地图上找不见的村子。原本俩人的爱情宣言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亡,结婚不到五年老婆就拍拍屁股跑了,不陪他同年同月同日亡了。
俩人从小一起玩耍,一起读书,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他又追随老婆到了同一所大学。大学毕业后,家乡几家企业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为了追随老婆,他毫无怨言地留在了北京。经过几年的打拼,俩人才贷款在南五环买了套七十几平米的房子。
老婆说走就走了,除了几件二手市场淘来的家具,什么都没有留下。当然了,对于老婆来说,她就是她的全部家当,她一走一切都跟着走了。
吕春秋想就此沉沦或者一蹶不振,无奈要吃要喝要还房贷,只好内心暗流涌动表面一成不变地上班。为了表示对离婚的庆祝,他把存折上的钱取了个精光买了辆二手车。
吕春秋最庆幸的是老婆没给他们吕家留下后,不然他一个人既做爹又做娘,一把屎一把尿的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
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那一刻,他是何等的气宇轩昂,何等的英雄气概。谁曾料老婆前脚登机,后脚他的心就被掏空了,仿佛他肚子里原本装着的都是空气,统统被老婆带上了飞机。他发现之前说的那些话是多么的违心,什么好好照顾自己,什么甭担心他。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他想飞机失事才好呢,摔成她八瓣他才开心。担心他,老婆才不会担心他。
老婆一走,吕春秋自由了。遗憾的是就算吕春秋是一匹马,也找不到他驰骋的草原。就算他是雄鹰,也找不到他翱翔的长空。他不过是一家交友网站的主管,整天面对长相身材学历不尽相同的大龄单身男女,不但审美疲劳了,连神经都麻木了。
每个人都有单着的原因,如今他也单着了,理由却是被老婆抛弃了。
俗话说近水楼台,吕春秋若是想从众多征婚的女性中选择一个问题应该不大,问题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吕春秋觉得自己再不济,也不至于沦落到在交友平台上。
7.吕春秋整个人都是颓废的,连出出来的牌都是颓废的。
第二次坐同桌的晚上,颓废的吕春秋终于把杜筱若惹急了。杜筱若说想不想玩,不想玩滚蛋。吕春秋颓废地道,不赢天不赢地的,有什么好急的。
俩人竟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多半夜。吕春秋话不多,杜筱若问一句他回答一句,挤牙膏似的。当杜筱若问他多大了的时候,他竟然回了一句,你是斗地主呢,还是查户口呢。杜筱若揶揄他说,我怎么感觉你有一百多岁。吕春秋说,我一百六了。杜筱若抢白他,那你是僵尸啊。吕春秋也不反驳,说我是木乃伊。
杜筱若自然闭了嘴,聊不起劲。
同第一次一样,杜筱若斗的正酣,吕春秋却又不玩了,不过退出前多了一句嘴,别熬夜,熬夜对身体没好处。说完就从房间里溜掉了,搞的杜筱若特别的不尽兴,只好洗洗睡了。
日子就在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中过去了大半年,间或吕春秋会想起远在大洋彼岸的老婆,会没有任何目的地叫杜筱若一句美女。杜筱若习惯了吕春秋的所作所为,似乎他做什么都不会吃惊,心情不好的时候乱七八糟的出牌,明明赢的牌都能给他出输了。在杜筱若看来就算是猪都比吕春秋强,猪都有胜利的欲望,吕春秋却没有,输赢对他不重要。
有天杜筱若突然心血**,问吕春秋死过没有。吕春秋说如果死了有人替我还房贷,我就死。杜筱若说我死过,仿佛是在说别人一样坦然。杜筱若说,我开着淋浴,割了腕,血被水冲刷着进了地漏,淡淡的红。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甚至感觉到了我身体里的血在一分一秒地减少。
吕春秋半天没说话了,当杜筱若说到身体里的血在一分一秒地减少的时候,他终于开了腔。他竟然神经兮兮地问杜筱若知道不知道中国有多少男人在打光棍?问的杜筱若有点懵。吕春秋又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男人打光棍了,原来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都自杀了。
杜筱若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打光棍,再说打不打光棍和她有什么关系,于是就说,活着太累。吕春秋说,你怎么知道死了不累,说不好到了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你一步一步走着更累。
杜筱若还想说点什么,吕春秋却来了一句,以后再自杀的时候告诉我一声,陪我一夜再死不迟,不然长那么美丽可惜了。说完竟然又从房间了溜了,幽灵一样。
再碰面的时候,杜筱若让吕春秋出去,说他站着茅坑不拉屎。吕春秋说你看见我没拉屎了。说话间又斗上了。斗到第二把的时候,吕春秋来劲儿了,问杜筱若怎么还不准备自杀,他都等不及了。
吕春秋想女人了,特别是想杜筱若那样美丽的女人。
杜筱若不明白他说什么,问他,我自杀和你有什么关系?吕春秋说,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大了,要么你今天晚上就自杀吧,我开车去找你,陪了我你再死。杜筱若还是不明白,问吕春秋陪你做什么?吕春秋直言不讳,**,做什么?杜筱若特别认真地问吕春秋,难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非得**么,就不能做别的?吕春秋也糊涂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难道说话谈心,有病。
吕春秋问杜筱若住什么地方,他真开车去找她。杜筱若说我不想**。吕春秋问为什么?杜筱若说不为什么。
吕春秋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不想**的女孩子,他和老婆十几岁就瞒着父母在玉米地里**了,一直做到大学。老婆先后为他打过几次胎,每次打胎老婆龇牙咧嘴地骂吕春秋,发誓以后再不许他碰,可惜好了伤疤忘了疼。急的时候,套都不容吕春秋戴。所以杜筱若说她不想**,吕春秋完全不能理解。问她是不是性冷淡。杜筱若说算是吧。吕春秋说那你得去看看心理医生。
杜筱若说她想找个男人,那个男人也不喜欢**,然后结婚。
吕春秋没再言语,说我下了,然后自顾从房间溜了。
吕春秋是第一个从不顾及杜筱若感受的男人,也是第一个没有轻浮地上来就表白如何如何爱她的男人,更没有看着他的头像就说想和她**的男人,仿佛她杜筱若长的丑俊与他吕春秋没有任何相干似的。吕春秋不知道,正是他对杜筱若可有可无,漠不关心的态度,让她对他产生了好感。
杜筱若如谨小慎微的蚌一样,渐渐的向吕春秋张开了咬合了很久的壳。
老婆刚去大洋彼岸的那段时间,吕春秋对所有的女人都无暇顾及,他伤痕累累的心需要时间痊愈,期间他遇到了杜筱若,给了杜筱若有别于其他男人的感觉。
当杜筱若多次谈到死的时候,吕春秋基本恢复了元气,再次对异性有了迫切的欲望,有了迫切的想见到杜筱若的愿望。那时的杜筱若已经习惯了吕春秋的存在,习惯了他偶尔冒出来的几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充满挑逗的话。
每次吕春秋说到性的时候,杜筱若翻来覆去都是一句话,性就那么重要么。吕春秋总觉得杜筱若是矫情,难听点就是装。在吕春秋看来天下就没有不渴望和男人温存的女人,何况如杜筱若那般美丽的女子。吕春秋只看杜筱若照片上的眼睛就深信,她是个欲望极强的女子,因为杜筱若长了一双传说中的桃花眼。
吕春秋从没有戳穿杜筱若,更没有让她难堪。只要杜筱若强烈对性流露出厌恶的时候,他都抱以微笑,一副可有可无的表情。吕春秋在杜筱若的视线里始终是谦和的温温而雅的,学究一样。
俩人在虚拟的网络世界来往了半年多,杜筱若才答应见吕春秋
杜筱若给吕春秋的感觉比网上的更美丽更妖娆,更让他动心。吕春秋给杜筱若的感觉比网上更谦和更温温而雅,更符合她的标准。俩人简单的吃了个饭,老熟人一样相谈甚欢。
吕春秋把杜筱若送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吕春秋半开玩笑地说,不走了,今天和你住了。吕春秋嘴上开玩笑,心里是认真的。没想到杜筱若半愠半怒地给了他一句滚。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吕春秋不敢冒犯,退而求其次地张开双臂想抱抱杜筱若,杜筱若脸一沉,滚滚滚。吕春秋悻悻地说了一句真小气。
总体俩人的感觉都不错,有了第一地就有第二次,见的多了,吕春秋越发的喜欢杜筱若。杜筱若小他十几天,活蹦乱跳的,除了不让他抱之外,其他都很好。吕春秋觉得是时间的问题,迟早杜筱若不但让他抱,让他吻,还会让他睡。
可惜交往了一年多的时间,杜筱若坚决不让他抱,更甭说吻了,想都甭想。
起初吕春秋克制的挺好,表现的不急不躁,杜筱若不让他抱,他就不抱,也不强求。在吕春秋的心目中,杜筱若可谓完美的女朋友,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美中不足的就是不和他温存,不让他碰。
有次吕春秋抱杜筱若未果,问了一句特别深沉的话,他问杜筱若是不是不喜欢男人。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不喜欢男人自然喜欢女人。杜筱若又来了一句,滚,不喜欢男人我和你来往做什么。吕春秋说那你怎么不让我抱。杜筱若回答的特别干脆利索,喜欢你就该让你抱啊,什么逻辑。
吕春秋再次敞开结实的怀抱说,来,就抱一下。杜筱若却厌恶至极地让他赶紧滚。吕春秋只能滚。
那之后俩人像唐僧和孙猴子一样,吕春秋的欲望是妖魔鬼怪,只要他有所流露,杜筱若就毫不客气地让他滚。吕春秋滚了之后,她又离不开她。俩人三番五次地上演唐僧撵孙猴子滚回花果山的戏。
吕春秋实在想不明白,杜筱若生活里处处表现出对他的依赖,一到了关键时候就破坏情绪,让他下不来台。俩人就有了第一次争吵,吕春秋说杜筱若自私,只在乎她自己的感受。杜筱若回敬吕春秋,说他才自私,只在乎他自己的感受。吕春秋急眼了,说抱抱能死啊。杜筱若反辱相讥,不抱能死啊。